段慎之在邢洲替薛宛春处理好伤口后,便快马赶回了邺城。 开凿河道引水之事交给昭游他便不用cao心了。 赶回邺城将薛宛春安置在自己的宅邸后便入宫觐见了。 薛宛春的伤口并没有伤到要害,左不过躺了两天便醒了。 薛宛春睁开眼,她起身扯了伤口还是有些疼。 她穿好鞋子下床,发现这里并不是她所熟悉的地方。 内室与外厅中间有一帘隔开,这帘子是由西临国进贡的上好珍珠,除了皇亲贵胄,大抵也没人能用上了。 她来到桌子前倒了一杯茶,端到鼻子前仔细闻着,果然是富贵。 门外响起一位姑娘的声音,“小姐怎的自己下床了?被殿下知道可要怪罪了。” 薛宛春循着声音望去,从门外进来的女子一袭云烟色长纱裙一直延伸到脚踝,绣着淡粉色丝线的前襟微微敞开,腰间缠着一根铃铛链子,走起路来叮当做响。脸上不施脂粉,浓密的乌丝挽起一个百合髻,一支玉簪子斜斜插在头上。别有一番意味。整整齐齐的发髻上别着宝蓝色的发簪,耳边的吊坠印着阳光闪亮,毫无瑕疵的脸上带着倾国倾城的微笑,静如处子,动若脱兔。 她将手里挽着的食盒放到桌面打开,接着又全数抬出来,“想必宛春小姐一定饿了,这是殿下吩咐小厨房做的几样吃食,小姐刚醒,便吃些清淡些的。” 薛宛春看着桌上的菜肴,虽然清淡,但看着便可见是下了功夫的。 她将那一整碗的莲子粥都喝了精光,接着又吃了两块芙蓉糕,不过那红嘴鹦哥儿她是一口都没动。 “宛春小姐,您的衣服已经挂在了木施上,都是殿下命人新送来的,待文娘收拾好这碟子便进来替您更衣。” 这名唤文娘的女子利索地收拾好东西后便退了出去。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进来了。 “小姐请跟我来。” 文娘将那衣服取下,接着又替她更衣。 一袭素色抹胸襦裙,外穿一件轻纱褂子,皓腕上戴着一只古朴玉镯,腰间系着同心结,袖上搭着一条黛色水纱,看着好生清雅。 “小姐且先在此处休息,若觉得无聊也可到院子里坐坐,殿下入宫觐见了,想必很快便回来了。” 待文娘离开后,薛宛春才迷迷糊糊理清楚了,看来段慎之已经将她带回邺城了。 而后她又忽然一惊,薛寒舟他们找不到自己一定很着急。 她穿过院子又来到了池边,越过石桥又到了书房,这段慎之的宅邸是迷宫吧。 她一回头便直直撞进段慎之的胸膛。 “刚醒就到处乱跑,看来是伤口不疼了。” “你赶紧带我出去,我朋友们找不到我该着急了。” “你且待在这里好好养伤,至于你朋友那里,我已经让人捎了口信,说不定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不必担心。” “可是……” 还没等薛宛春说完,段慎之便拉着她重新回到了她住的院子。 他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那锦盒内用黄布装着一颗药丸。 他将那药丸递给薛宛春,又给她倒了一杯茶,“吃了它。” 薛宛春看着那颗黑不溜秋的药丸,心里不免有些忐忑,“这个,不会是毒药吧?” 段慎之给她一个眼神,冷冷地说道:“对,你吃不吃?” 薛宛春眼一闭心一横,抓起药丸就吞了下去。 “咳咳……卡住了……”她用力拍着胸口。 “说你蠢你还流上鼻涕了!” 段慎之赶紧将那一杯茶递给薛宛春。 薛宛春狼吞虎咽的喝下去之后才舒缓过来。 “这到底是什么药啊?” “反正不会害你。” “要不你还是让我回家吧?你看,咱们男未婚女未嫁,我就这样住进你的府邸,被人知道会说闲话的。”薛宛春看似担心,其实心里已经乐开花了。 “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所以在你伤好之前我会照顾你,不要多想,至于你外公那边,我已经派人捎信了。” “嗯……那我便勉为其难在你这里住下吧。” “你若是有什么缺的尽管找文娘就是了。” 刚提到文娘,文娘便进来了,“殿下,上官太老爷求见,这会儿已经到书房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薛宛春一听,大事不妙,刚想偷偷溜走,段慎之便把她提了过来,“跟我一起去。” 二人一同来到书房,却发现老爷子正站定定在那书房内。 他一见段慎之进来便行礼:“拜见殿下。” “上官太老爷不必多礼,不知此次前来有何要事?” “老朽前来是要将宛春领回去,她年纪小不懂事,给殿下添麻烦了。” 段慎之看了一眼薛宛春,薛宛春用眼神暗示他自己不想走。 “太老爷,宛春小姐因我而受伤,不如让她留在此处养伤,也算是我对她的弥补。” “殿下,你们尚未婚娶,无名无分,这对宛春的名声不好,况且她前先日子才与五殿下退婚,现在又……实在不合礼数。” 段慎之思索了一会儿,而后又对薛宛春说道:“不知道宛春小姐的想法?” 薛宛春对着老爷子撒娇道:“外公,我不想回去~” 谁知老爷子勃然大怒:“胡闹!你马上跟我回去!” 薛宛春从没见过老爷子发那么大的火,一句话也不敢说,只能跟他回去。 好不容易能有一点进展,好了,又前功尽弃了。 薛宛春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么帅的男人自己一定不能放过,不是,是不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