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斐翎吃了药,发烧很快就好了。 她的病好后,吃饭的时候反常地没有挑三拣四,还主动说饭后来负责洗碗。 刑天足够了解她,给她挑了一块半肥瘦的rou:“又想干什么?” 被看穿心思的骆斐翎撅起嘴:“不就是为了报答你照顾我的事情吗?” “那你就做这么点事?太少了吧。” 刑天有些得寸进尺的说着。 “我工作忙啊,等会儿请你吃饭总行了吧?” 骆斐翎笑嘻嘻的搁下碗就跑开,转而看起项目资料来。 刑天看她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 他们之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只是这次骆斐翎没有把行李搬进来,还住在刑天的对面,她自己的家。 最近她似乎都很忙,大约是因为到了年底,有一堆需要核算的账目。 刑天则是有些心绪不宁。他想着骆斐翎这次的动作,看似是和好了实际上并没有与他多亲近。他想不行,这样不行,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或许是男人的胜负欲?于是他悄悄走到骆斐翎身后俯下身子抱住了她。 “你怎么了?” 骆斐翎侧过头,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她刚要开口说话,看到刑天微微下垂的眼睑就停了下来。她读懂过太多悲伤的表情,它们藏匿在柔软的眼皮底下,淤堵在心脏里。 她好渴望被刑天了解,但又觉得被读懂会让自己变得太透明。刑天无疑是递给落水的人的一支船桨,可是骆斐翎还没有做好被救上去以后交换秘密的准备,她觉得还不是时候袒露伤口。 她以前觉得爱与不爱的问题很无聊,但她现在才明白原来这个问题没有非黑即白那么简单。很多事情不是足够的爱就能解决的,就像走进了灰色地带那样,刑天在爱她的基础上也爱着其他人,骆斐翎越是付出他越是愧疚和想逃避。 难道这就是命吗? 骆斐翎苦笑一声,没有让刑天放开抱着她的手。 日子不温不火地又过了一段时间,十二月底的时候这座城市终于下了第一场雪。这里本身就是个缺少雪的地方,因而骆斐翎一早就跑到阳台去看雪,伸出手让细细密密的雪花落在指尖上,又看着它们融化不见。 冷风从阳台的门缝里倒灌进来,她醒过来以后给刑天披了张毯子。刑天嫌冷又回到室内霸占骆斐翎还存有余温的被窝,她只是无奈的看着他,依然站在阳台上看雪。 这个周末无所事事地耗到中午时,刑天接了通电话。 起先他很犹豫,对着来电显示皱眉。接听以后他的声音小得像在和对方谈论秘密,但说没两句他就匆匆翻身下床穿衣服跑了出去。 路上已经开始有积雪。他每跑一步鞋子就陷进雪里一些。骆斐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紧跟在后面追了上来拉住了他,问他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了。 刑天的脸色很不好,简直整个人都像是抽干了魂魄一般:“子宁……子宁受伤了,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