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斐翎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大半夜的,她陪着受伤的刑天窝在温暖的被子里,两个人的呼吸缱绻,温柔的喷洒在彼此的耳边。 这样的感觉真的令她心动不已。 骆斐翎甚至听到了窗外的雨声纷纷,落到医院的玻璃窗户上,清脆不已。 医院的走廊上的吵闹声和脚步声纷杂,窗外刮过的大风和幽远的雷声却越来越响,没来由的一股湿寒意。 “今天有些冷。”骆斐翎抽了抽鼻子,把脸埋在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看着面前的刑天。 房间里灯光幽暗,她能看到邢天那张俊美的脸上却显现出两抹不健康的红色。 她伸手过去拉他的手,触感就很冷,指尖是湿的。 “是很冷。”骆斐翎问道:“你发烧了吗?” 刑天“嗯”了一声,裹着被子,眼神复杂又深邃的看着她。 窗外终于有瓢泼大雨落下,打在窗户上,一颤一颤的,震得微鸣。 邢天微微弯腰,把骆斐翎抱在怀里。 她感受着邢天黑色的发丝微微垂下,一些热气从他的发丝中散出来,在蹭到自己身前时感觉到痒痒的摩梭。 “我去叫医生吧。”她说着,抬起头,费力地睁着眼睛。 刑天没说话,只是双手抱紧了她的腰部,没有让她离开的意思。 热气隔着一小段距离清晰可见。 刑天用手探了探自己额头的温度,再摸了下骆斐翎的额头,担忧地说道:“我好像确实是发烧了。” 其实从声音也能听出来,他烧得不清。吐气如火苗一般从骆斐翎鬓边擦过,带来一丝火热。 雨水不断冲刷过芭蕉叶一样,一声声悦耳的声音被冷冷的雨裹挟,消散在无边的旷野。外面又闪过几道雷光,不远不近,轰隆隆的声音却延迟了好久才传到。一直传到心上也震荡不已,要让人呕心沥血,去俯身,去亲吻,去拥抱。 刑天喘着气,哑声道:“你别走,让我抱抱就好……” 骆斐翎没回答。 她抓住刑天的手,把那手放在自己胸前,隔着一件单薄的衣服,让手贴着自己的胸口。 刑天在这种暖意中,从一个梦境苏醒到了另一个梦境。他额头还是很烫,热得糊里糊涂,看不清周围的东西。 骆斐翎却俯身,亲到了他的脸颊。 刑天惊诧一下,却不知是累了,只是晕乎乎的看着眼前的骆斐翎。 骆斐翎探他额头,皱眉道:“你烧得真的很严重。” 她把自己贴近刑天,让那guntang分摊到自己的身体,这样只会越来越热。 雨稍微停了些,小小的,带着更刻骨的寒凉。呢喃和轻语搅和一起,关了灯,裹着被子睡去。这是一个安宁的雨夜,刑天发烧了,做了个梦。 梦会醒的,或许明天就没有了。但或许梦并不会醒。 而另一个人,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等到骆斐翎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她这才意识到邢天还发着烧呢,赶紧起来查看他的情况。 “你觉得怎么样?” 骆斐翎轻声问了一句正在被子里睡觉的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