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坊间开始悄悄地流传一本叫做《水浒传》的故事书。 在宋朝这个文化生活相当匮乏的时代,文人墨客消遣的方式主要还是吟诗作赋,这种突然出现的小说,立刻收到了很大一部分人的追捧。 无他,这小说更加贴近于大众,不像是诗词歌赋,只有文人墨客才能参与其中。 书中有一段关于杨太尉的公子杨衙内的描写,每次被人读到,都忍不住让人义愤填膺。 于是乎,这一天,高府的大门上被人泼了大粪。 出去买菜的下人被人套上麻袋暴揍了一顿。 有几个护卫来跟老管家辞行。 一开始的时候葛管家还没有当成一回事,直到第三个人过来说想要回老家的时候,葛管家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难道高府待你不好吗?为何要这么着急离开?”葛管家随口问道。 这名护卫赶忙说道:“府上待我是极好的,是小人家中有事,所以才想要回家。” 葛管家盯着这名护卫,说道:“你可知道,高府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进来的,你现在走了,再想进来,可就难了。” 这名护卫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家中的老父亲给他来信了,声称要是他再不离开高府,就将他从祖籍上除名,因为他在高府当差,他们家已经在村里面被人戳脊梁骨了。 所以他必须要走了。 “这些年多谢葛管家的照顾。”护卫对葛管家道谢道。 “既然你都这般说了,那吾就来问问你,你跟吾说实话,为何突然想要离开了?真的是家中老爹生病?”葛管家皱着眉头说道。 “确实是这样的。”这名护卫硬着头皮说道。 “好,既然这样,那你离开吧!”葛管家说着,又拿出来了一小块银子,说道:“拿回去给老爷子看病。” 这名护卫看着递过来的银子,愣了愣神,其实高家对于下人还真的是不错。 他想了想,终于鼓起了勇气,对老管家说道:“葛管家,吾跟你说实话吧……” 高俅看着手中的《水浒传》,眉头凝成了一个疙瘩。 “老爷,看来是有人想要故意整咱们高府啊!”葛管家对高俅说道。 高俅没有说话,其实也算是默认了老管家说的话,这件事情自始至终,都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着事态的发展,可是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究竟是谁在cao纵着这一切。 “给我查,究竟是谁写的这本书,带他回来见我!”高俅冷声说道。 领导交办的事情,效率总是非常的高。很快,万宝书斋就被人给围了起来。 “大人,小人冤枉啊!”万宝书斋的老板吓得双腿都有些软了,他也没想到只是印了一本连载的小说,居然给自己招惹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这本书可是你们书斋印制的?”葛管家举着一本水浒传,询问道。 “大人,这本书的确是小店刊印的,不过这只是一本小说罢了,我们书斋就是干这种生意的,实在不知道一不小心便冒犯了大人,还望大人宽恕啊!”那胖胖的老板诚惶诚恐的说道。 “那写这本小说的作者是谁?”葛管家追问道。 “那人当时带着斗篷,穿着一身黑衣而来,又是夜里,小的根本就没有看清楚人的长相啊!”那胖胖的老板苦笑一声说道。 “这书应该还没有写完,他下一次来送稿子是什么时候?”葛管家问道。 “小人不知啊,每次都是他主动来找小人送稿子,吾根本联系不到他啊!”胖老板刚才被吓的出了一身的虚汗,这个时候全身都已经湿透了。 “那稿酬怎么结算的?” “就是一开始给了一两银子,剩下的钱说的是按照书的销量情况分成……” “去那里分?” “那人当时没提,小人也是贪便宜,也就故意没说……”胖老板哭丧着脸,本来还以为自己这次赚了大便宜呢,却是没想到给自己挖了这么大的一个坑。 “废物!你就是一个废物!”高府的侍卫总管李庄气的用力的踹了这胖老板一脚,他气呼呼的骂道:“吾看这书就是你们书斋写的,敢映射当朝太尉,吾看你是不想活了,来人,拖出去打断他的两条腿了!” 立刻有几个高府的侍卫冲了上来,不由分说的将这胖老板给拉了起来,这就要往外面走。 那老板吓得面色惨白,大声的求饶道:“官爷饶命啊,官爷饶命啊……小人真的是不知道啊……” “住手!”那胖老板眼看着就要被拉出去了,葛管家出言拦住了他们。 “葛管家,不打一顿,这人是不会说实话的。”李庄对葛管家说道。 葛管家摇了摇头,说道:“吾看他的神情,不像是作假,想来这写书之人,定是也料到了今天的情况,所以才会乔装打扮前来。” 李庄一想也是,不过本来还以为可以从书斋入手,查到一些线索,却是没想到现在线索又断了。 “店家,你听好了,要是那人再来送书稿的时候,你一定要将他留下来,然后第一时间通知太尉府,听到了吗?”葛管家对这名店家说道。 店家忙不迭的点头答应。 葛管家带着人离开,走出去没多远,便对李庄说道:“派人盯着这个地方,一旦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立刻扣押起来。” 太尉府,葛管家将情况向高俅汇报。 “老爷,这件事不会是蔡家那帮人搞的鬼吧?”葛管家忧心忡忡的说道。 高俅面色一沉,沉思了一下,说道:“应该不会,礼物已经送出去了,蔡家也已经收了,他们难道想收了钱不办事?” “可是少爷现在还没有放回来呢。”葛管家轻声说道。 “让他在里面多关两天,不吃点苦头,他恐怕是不会长记性的。”高俅倒是并没有着急去提人,这也算是给蔡家摆出一副认错的姿态,不过高俅却是总感觉心里面有些莫名的发慌。 …… 十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高俅并没有抓到那写书的人出现,又是一次早朝。 朝堂之上,他隐隐感觉情况有些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