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奴籍,基本上就等于没有了人生自由,在这大燕国,有关奴籍人的律法也是极为严苛的,比如逃跑的奴隶是要被拉去车裂的。 在大燕国,奴籍又分为三种,分别是活奴、死奴和官奴,活奴指的是签活契卖身的奴隶,这种的是日后可赎回的,而且奴隶自己有钱了也是可以向主家赎回自己的卖身契;而死奴指的是签死契的奴隶,这种的是不可赎回的,除非主家仁善愿意放人;最后官奴则是指因获罪而被贬为奴籍的人,这些人想要获得自由身则必须由官府同意。 不过不管是活奴、死奴还是官奴,从变为奴籍的那一刻起自己的命就由不得自己,这些奴籍人员被卖给哪个主家,那么他们以后的命就属于哪个主家的,主家想要其生就生,想要其死就绝对活不了。 想要逃跑,那就是逃奴,逃奴按照大燕国律法最低都是车裂,有家人的甚至还会牵连家人。 总之在这个古代,人就是被清清楚楚的分为三六九等,上等的人可以轻易决定下等人的生死命运。 孟渃书只能感叹还好自己这一家穿来,虽然都是贫穷的农户,但是好歹人是自由的,且按照这古代士农工商的等级划分,身为农户倒还感觉就挺高贵。 孟家祖上虽然也曾是奴籍,不过那都是好几辈以上的事情,且后来也被放了奴籍,变为良籍。 如今几代下来,孟家的人都已经可以参加科举了。 安顿好了那一家四口,孟渃书也知道了这四人的名字,跛脚的男人叫宋全,那年轻妇人叫孙桃,那个十二岁的少年叫宋大河,小一岁的那个小姑娘叫宋小溪。 这一家四口祖籍是距离这永安镇十分遥远和贫穷的一个深山村子里来的,更准确的来说是被家里人给卖给牙行的。 据说是这宋全的继母嫌弃宋全这个前头妻子生的,一直对宋全一家都十分的苛待,而这宋全的跛脚也是因为一次保护自己的妻子不被他那继母所生的继弟所玷污,与那继弟动手后被其早已偏心的生父给打折的,后来也没有得到好的治疗所以才跛的。 而宋全一家之所以一家子都被卖了,其实还有一事,宋全那继弟一直被家中父母宠得无法无天,是村里有名的二流子,与宋全打了一架后怀恨在心,随后就将心思从宋全的妻子转移到了宋全年幼的女儿身上。 不过也是运气好,这次被偶然回家的宋大河看见了,宋大河看到meimei差点儿被小叔欺负,怒上心头,即便瘦弱却也是常年在田里劳作的人,全力一拼竟然直接将宋全这位继弟的脑袋给砸破了。 妻子、女儿接连差点儿被欺负,宋全即便再老实也是有血性的,当时就在宋家闹开了,还闹到了村子族长和里正那里去。 但谁曾想,那是个的落后且十分闭塞的村子,只是将宋全的继弟按照族规打了几十个板子就了了。 且因为此事闹大,孙桃和宋小溪虽然是受害者,但名声在村子里算是彻底毁了,宋全一家也在村里遭受着无数的白眼。 宋全的生父和继母更因这事对宋全一家更加的苛待,甚至还下狠手多次毒打,怒骂宋全一家都是白眼狼,不顾其弟弟的名声将事情捅了出去。 那段时间宋全一家可以说是过得十分的艰苦,宋全也曾经想要带着妻儿离开,可是不等宋全带着妻儿离开,宋全的生父和继母就将宋全一家卖给了人牙子。 也是宋全一家幸运,遇到牙行的人不错,又怜惜宋全一家的遭遇一路上对这家人也是多有照顾,而宋全一家在牙行手中辗转最终来到了这永安镇的牙行。 如今被柳玉柔买下,虽然与人做下人,但是宋全一家从前或许是苦难日子过得太多了,感受到柳玉柔对自家人的善意,在心里对柳玉柔这位主子是千恩万谢的。 “是。”宋全一家恭敬的低头应道,全是一副惶恐又紧张的样子。 “这里有五两银子,你们看着缺什么就去街上买些。”柳玉柔拿出五两银子放到孙桃的手中,语气和缓的说道。 孙桃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银子,孙桃从前无数次看着别人手里的银子,但是自己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摸到银子,一时间心中是惶恐万分。 “不,不······”磕磕绊绊的吐了两个字,却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了。 柳玉柔却是浅浅的笑了笑,拍了拍孙桃的手道:“拿着,我买你们回来可是准备让你们好给我做事的,而这五两银子就是我提前支付给你们为我做事的月钱。” “我们还有月钱拿?”孙桃却是听见柳玉柔说是月钱时愣了愣,她原本以为自己一家人以后跟着这位主子能够吃饱饭就已经是幸运了,毕竟被卖到牙行沦为奴籍这段时间孙桃也是知道一些事情,成为奴籍以后只能干伺候人的事情,主家说什么就是什么,是没有自己自由的。 “当然,毕竟你们以后除了为我做事也是要过自己的日子的,而且你们给我做事,我付你们工钱也是应当的。”柳玉柔和缓的说道。 “这,夫人您真是位大好人。”孙桃听了柳玉柔的话,一瞬间眼泪就从眼眶里滚落出来了。 倒不是孙桃有多想哭,只是想着从前无论是未出嫁在娘家还是出嫁后在夫家,孙桃一直过得都是劳碌的日子,每日除了有做不完的活计,还时不时的遭到饿肚子谩骂和毒打,更别说会有钱给自己了。 但如今虽然成为别人的下人,遇见的还是眼前这位夫人这般好看心善的人,才第一次见面就说以后会每月给自己工钱,也让自己过自己的日子,这让孙桃觉得即便是给这位美丽的夫人一辈子当牛做马也愿意。 柳玉柔看着孙桃落泪,心中也是有些感慨,安慰的拍了拍孙桃的手,让孙桃把银子手下才道:“今日你们好好休息,我就先离开了,过两日铺子空出来,到时候还需要你们一起去帮忙。” “好,小的以后一定好好做事,任凭夫人吩咐。”宋全见着自家妻子落泪,心里也是十分的酸涩,但是好歹是个男人,于是想着之前在牙行里跟着一个从前在大户人家做过管家的老者那学来的东西恭敬的冲着柳玉柔行了礼,绞尽脑汁的文绉绉的表示了自己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