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亲被拒的御王殿下浑浑噩噩的在府里乱窜,就连皇帝派人送来的奏折都没心思看,如行尸走rou般的在府内花园中绕圈。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求亲被拒的消息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惹得她这个做母亲的人又乐又急。 “你说,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我这万年铁树的儿子开了花?而且还没瞧上他,该不会是欲擒故纵吧!” 太后和身旁的徐符闲聊。 “老奴也好奇啊,咱们的御王殿下貌若潘安,天底下多少女子都盼着能嫁给他做王妃,如今拒绝了的倒是头一个。” “老徐啊,你去将这女子的家世探查一番,哀家当真是好奇。” “是,老奴这就去查。” ~~ 花园里的秋千扎好了,白寒折了一支海棠花簪在发间,轻飘飘的坐在秋千上,随意的荡来荡去,悠哉极了。 祜炳锐得了空闲,来花园里面见白寒,见她开心的在当着秋千也不敢随意上前打扰。 “怎么了?” 白寒知道祜炳锐在身后。 祜炳锐站定微低着头,说:“回禀尊主,郑婉仪和当朝太后都在查询您的身世,属下叫人拦了下来。” “随他们去吧,我如今不是祜家养女吗,左右有身份,让他们知道了也没什么。” “是。” 祜炳锐领了命令便离开了。 秋千上的白寒哼着曲调一边荡悠一边吹着凉爽的秋风。 ~~ 皇宫里的太后和郑家的郑婉仪同时接到了消息。 “回太后的话,老奴查来消息,那位女子是祜家的养女,名唤白寒。” “祜家的养女?” “是,老奴初闻时也是吓了一跳。” 太后抚摸着手里的玉如意,冰凉的质地触手生凉,是难得的好玉料,皇帝特命能工巧匠雕刻花纹送给了太后。 “若是祜家,那老四的婚事怕是不那么容易成了啊~” 祜家身为百年世家,经历了无数的改朝换代,平民起义,异族攻打,祜家如同那巍然不动的泰山一般,屹立不倒。 历代的皇家对祜氏的百年基业纷纷侧目,邀请他们入朝为官亦或是下嫁公主结亲,都被婉拒了,到如今,慕氏皇依旧有想要同祜家交下根深蒂固的联系。 徐符轻轻放下打开的窗子,以免凉风吹进来使得太后着凉。年岁渐长的他动作依旧灵巧。 “老徐啊,你说,哀家这个儿子命怎么就如此难啊。” 太后一脸愁容。 “太后莫愁,御王殿下乃是天之骄子,只是对男女之事开窍晚了些而已。况且,殿下如今也才将将到了成亲的年岁,日子长着呢。” ~~ 没过几日,天都城外的狩猎场内就在太后的安排下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狩猎会。遍邀了京城名门,就连皇帝都被太后喊来助阵了。 “尊主您瞧,安丞相的女儿也来了。” 温尼站在白寒身旁说道。 白寒点点头,看了一眼。此刻的安真真正在休憩的棚亭内和朋友们说说笑笑,时不时还会侧目去瞧另一面的人。 今日白寒来此是因为太后亲自下帖送到了祜府,帖子上写着邀请祜家的人,有白寒在,这种场面祜炳锐自然是没资格来的。正巧白寒闲来无事,于是带上帷帽坐着马车就来凑热闹了。 太后特意给祜家安排了靠自己很近的棚亭,为的就是能看一眼让自己儿子开了窍还被拒婚了的女子究竟是何模样。 棚亭内的陈设很华丽,是那种白寒有些反感的奢华。 白寒瞧着地上的那张软蒲团微微皱了眉,一旁的温尼当即便撤下那蒲团换上了从家中带来的软垫铺好。 方才坐定,安真真便带了一种朋友们前来白寒的棚亭内。 “寒jiejie,许久不见,你可有想我吗?” 哪怕是带着帷帽,安真真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白寒,依旧是热情的向她说话。 白寒并不反感,帷帽戴在头上,看着亭内的一众人说:“许久未见,近来可好吗?” “很好很好,中秋时我们要去城外的山庄游玩,寒jiejie要不要一起去呀。” 安真真和朋友们最喜欢的就是约定好出门游玩,一堆人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很是开心。 虽然白寒喜欢热闹,但她还是不习惯和这么多陌生人一起,难免有些放不开。 “不了,家中有事,中秋节可能会出不了门,你们去吧,玩的开心些。” “好吧。” 放眼望去,就数白寒的棚亭最是热闹,大家看着天都内的公子小姐们骑马狩猎,带回许多野味,都笑呵呵的。 郑婉仪身为才女,对骑马这些事情不是很擅长。 她端着一盏清酒走来,典雅的向白寒敬酒:“不知姑娘是哪家人,怎么从未见过?” 郑婉仪对着捂得严严实实的白寒问道。 “近日方才到天都内住下,姑娘不认得我也是应当的。” 隔着白色帷帽,郑婉仪看不清白寒的容貌,她恨不能一把扯下那顶帷帽去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得御王亲自求亲。 按耐住心中的冲动,郑婉仪依旧柔柔的说:“瞧我这记性,竟忘了自我介绍。我是郑家之女,排行第一,名唤婉仪。姑娘呢?” 秋风徐徐,微微吹动了帷帽上的白纱,似有若无的要吹起来。 “白寒。” “真是个好名字。” 郑婉仪一边夸赞一边妄图看清白寒的面容,可惜此时风停了,帷帽上的白纱没有再动过。 “今日天气这般好,白姑娘怎么还带着帷帽?” 话题引到了帷帽上,棚亭内的人纷纷侧目,其实大家都想再看看白寒帷帽下的容貌,只是不知该如何提起,怕唐突了。 帷帽轻轻抬起,白寒借着帷帽瞧了瞧天上的太阳,复又低头。 ~~ 帷帽摘下的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恍惚间仿佛过了万年时间。 温尼接过白寒手上的帷帽,谨慎的放好在一旁。 端着酒的郑婉仪一直不稳,清酒洒了出来。 好在温尼眼疾手快,这才没把白寒的裙子弄脏。 一直观察祜家棚亭的太后见白寒取下了帷帽,急的起身打眼向那边瞧去,可是围在白寒身边的人太多,挡住了。 “母后,您这是看什么呢?” 一旁的皇帝看见自家母亲突然这么急不免生疑。 今日的狩猎本来是为他的好四哥特意办的,结果他以公务为由到现在还没有来,他还想跟他切磋一番呢。 白寒端起杯盏喝了一口茶,安真真率先回过了神,说:“寒jiejie,怎么感觉几日不见你更美了!” 薄唇微微勾起一个弧度,勾人的眼眸淡淡的看向安真真:“怎么每次见面你都要夸我呢?” 此时郑婉仪也回过了神,赶紧拿稳手中的杯盏说:“我与白姑娘一见如故,不知可否互换手帕,做个知心人?” 女子间互换手帕是为闺中密友的意思,郑婉仪此番示好也是计策之一。 白寒回给她一个浅笑,直接回绝了。 话才落地,徐符就来了,说是奉太后之命前来请白寒过去说说话。 郑婉仪也不好在说什么,毕竟太后的命令就连皇帝都不敢违逆,于是只好把要说的话咽回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