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的床榻白寒睡得并不习惯,一晚上她也没睡多久,天蒙蒙亮的时她就起身伏在窗前,看着太阳从东方升起。 安真真难得早起,就是为了和白寒吃顿早饭,早早的就梳妆打扮好等着早饭做好。 下人们把早饭摆的满满一桌,甜的咸的都有,连安真真都有些挑花了眼。 白寒坐在饭桌前,看着一桌子的饭菜,昨夜睡得不好,实在是没什么胃口,看到这些吃食反而觉得烦闷。 “寒jiejie,你尝尝这个酒酿鹌鹑,早上吃这个别有一番滋味呢。” 安真真夹了一筷子rou放到白寒的碗里。 白寒看着碗里的rou,rou质光滑,光是看上去就知道很嫩,再配上旁边的配菜,显得食欲满满。 拿起筷子,夹着那块rou放到嘴中,轻轻咬下一口,鹌鹑rou在口中慢慢融化,浓郁的酒香在唇齿间游走,若是不会喝酒的人吃了这道菜也许会吃醉。 “如何?寒jiejie喜欢吗?” 安真真眼巴巴的看着白寒。 “嗯,味道还不错。” 白寒露出一副官方的微笑,若是亲近熟悉她的人就知道,白寒肯定是不喜欢这道菜的,于她只是勉强能入口的程度。 一顿早餐让白寒吃的有些累,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安丞相就回家来了。 安真真飞跑出去跑到安丞相跟前,欢快的跟丞相说这两日的所见所闻。 “爹爹,您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 安真真挽着安宗儒的胳膊,父女俩亲昵的走在回正厅的路上。 安宗儒缕缕胡子,娓娓道来:“昨日有些公务,暂住在了城外的庄子上,怕你在家害怕,所以就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了。” 安宗儒对这个女儿无比的宠爱,因为夫人英年早逝,他也不愿意再娶,这些年一边在朝中为国效力,一边含辛茹苦的带着安真真长大,十分不易。 渐渐地,他的宝贝女儿如今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 “爹爹,昨日我与友人们出城去玩,碰到了一位仙女jiejie。” “哦?” “仙女jiejie还被我请回了家中哦,爹爹您一定要见一见她!” 安宗儒捏着胡子,眼睛眯起来,笑呵呵的说:“好好好,只要是真真说的,为父都乐意去,待我先换身衣裳吧,午后御王殿下也会来府上做客,你可要乖些。” 听到“御王”两个字,安真真双眼闪了闪光。 御王乃是当朝皇帝的四哥,和皇帝同父同母。按理来说,御王比起当今陛下更加的适合继承皇位,因着他文武双全,事事出色,连同容貌也是。 当今天都内,一众的未婚待嫁的闺阁女儿都眼巴巴的想要嫁给他,安真真也不例外。 “殿下要来家中了?” 安真真兴高采烈的蹦跶了起来,安宗儒险些没有站住,依旧是笑呵呵的。 “快些回房去换件衣裳,一会儿好好陪为父用午膳。” 安真真回房去换了件牡丹色的衣裙,早上匆忙梳起的双平髻改成了垂挂髻,还插了两支新的桃花簪。 小玲瞧着镜子里笑颜如花的安真真,不免打趣到:“一听到御王殿下要来,小姐可是要打扮得美美的呢。” “混说什么呢,我不过是...不过是家中来客,若我不收拾的得体一些,难免会失了礼数。” 白皙的手指沾上淡色的口脂,轻触薄唇,染上一丝桃色。 镜中的人儿面带桃色,十分喜人。 换好衣衫的安真真跑去找了白寒,才踏进房门便欣喜的向她询问:“寒jiejie,你瞧我的裙子好看吗?” 坐在软榻上仔细看瓷杯上纹路的白寒抬眼对上安真真的眼睛,一下子把她看的脸红了。眼神不自觉的躲闪了起来。 “嗯,很漂亮。” 白寒夸赞。 手中的瓷杯慢慢的转动,随即被放到了桌上。 安真真又凑近些,坐到了白寒身旁。 “寒jiejie,我爹爹回家来了,一会儿我们一起吃午饭吧。” “好啊。” 安真真听到白寒应下了兴奋的摆着腿,低头瞧着自己的绣花鞋,歪歪头,抬眼冲着白寒笑了一下。 午饭前,在安真真的引荐下,白寒和安宗儒见了面。 彼时的安宗儒正坐在正厅内听着府内管家的汇报。 瞧见自己的女儿穿着讨喜的走进门来,安宗儒立即眉眼弯起,笑呵呵的。满眼都是自己的宝贝女儿,连她身后绝色倾城的白寒都忽略了。 “爹爹,您瞧,这位就是我同您说的寒jiejie。” 安真真侧身露出了站在她身后的白寒,丞相放眼瞧去。 这是哪般的绝世美人啊!她的轮廓面容哪怕是他这般学富五车的当朝宰相也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世间的任何一个字眼都无法形容出眼前的这位女子。 只见她白衣飘飘,一头乌黑的青丝随意披散在身后,脑后只用一只素白玉簪挽起了一个发包,其余再没有了修饰。 年岁如安宗儒也看呆了眼,目光久久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白寒见过丞相大人。” 白寒缓缓地向安宗儒行了个礼。 “啊?” 安宗儒回了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失了态,轻咳了一声,拿起桌上的热茶喝了一口。 “嗯,你便是真真所说的白姑娘吧。” 白寒没吭声。 “真真难得如此喜爱一位姑娘,劳烦白姑娘多陪陪我家女儿了。” 白寒脸上显出一抹淡笑:“真真是个好姑娘,民女很喜欢同她说笑。” 午膳摆上桌后三人分坐在桌前。 丞相府的饭菜一般是按着安真真口味来的,她不太挑食,喜欢吃的东西大多是甜甜的,所以菜肴的调味多会放糖。 白寒挑了一盘没放什么葱姜的青菜,不留痕迹的夹起了一块没沾上几丝葱姜的青菜。 ~~ 一顿饭才下来,白寒并没有吃多少。 三人用过饭后又说了一两句便各自回房小憩去了。 回房的白寒当即便召出祜炳锐。 “见过尊主。” 祜炳锐依旧是毕恭毕敬的单膝跪在白寒面前,双目紧盯地面。 “丞相府的饭菜实在不合我的胃口,宅邸如今怎么样了。” 白寒撑着头,无奈的说道。 祜炳锐说:“回尊主的话,宅邸已然收拾妥当,即可便可居住。” “知道了,安家这边我自己会处置。” 在别家居住实在是太不方便,束手束脚的,麻烦太多,白寒想要立即搬到别处去自己独居。 “是。” 祜炳锐从身后拿出一个食盒,取出其中的盘子轻轻放到桌上,言到:“这是白玉糕,方才出炉,请尊主享用。” 白寒目光停滞在那盘白玉糕上,思绪被牵回记忆深处的某个时光处。 “此屋内的床榻被褥皆已换为尊主从前用惯的物件,望尊主好梦。” 论起贴心,祜家人当真是训练有素,对于白寒的观察细致入微,她的一个轻轻皱眉或是微微一笑,他们都知道其中的原因以及解决方式。 这是祜家人必须具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