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关是出入西域和昆仑的隘口,得益于来往人多,便渐渐在关口形成了一个集市。 往来的商人、镖师和商队,都会在此地茶摊客栈小憩,而杀手侠客各路人马亦是常见,鱼龙混杂。即便如此,玉门关也鲜有江湖纠纷,自安史之乱后,朝廷便加强了对各关隘的管控。 这日关口照旧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路边的茶摊人影错落,忽听得街边传来几声清嗓咳声,“啪!”醒木拍桌,原来是一个长得潦草留着八字胡的削瘦的江湖说书人。 “话说这江湖一直有这样一种说法,一教两盟三魔,四家五剑六派,他们曾代表了整个江湖最顶级的实力,想当年安史之乱月泉宗谢采之祸席卷中原,各门派那是英雄辈出前赴后继,整个武林风起云涌,好不热闹!” 那说书人这到这儿捋了捋八字胡,哗地摇开了折扇,路过行人的目光陆续被吸引了过来。他砸了砸嘴巴,接着叙了起来。 “这最早就要从这西域明教讲起,一教说的就是这明教,几十年前枫华谷一战明教大败丐帮唐门,教众势力成功入了长安,然后好景不长光明寺之变明教被这天策府吧打了个措手不及,被迫窝回西域。没过多久以安禄山为首的狼牙军发动安史之乱,为应对局势,百年世家长歌门霸刀山庄衍天宗先后入世。” “未曾想安史之乱尚未结束,又来个东海叛徒谢采,此人何其了得,前后颠覆老东家蓬莱,勾结废帝李重茂,搅得几大江湖门派是天翻地覆。” 说书人收起折扇绕着讲桌踱了半圈,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品了起来,似乎并不着急开口。 此时的讲桌外围了十几个行人,听的是津津有味。“接着说呀!”人群有人起哄道。 见有人等不及了,说书人嘿嘿一笑,挽了袖子顺势坐了下来,续上话茬。 “这谢采吧,说他武功盖世?远不及当时的方乾公孙氏吧,混迹江湖,脑子有时候比实力更重要。这一点,谢云流比这谢采更甚一筹。” “剑魔谢云流?” “啪!”醒木再响,说书人提了嗓子,“对!就是十五年前开宗立派的谢云流,也就是如今的刀宗宗主。” “谁也未想到刀宗孤锋诀竟能完克中原武林各路高手,一时间引得无数武人拜入刀宗门下,而其他门派逐渐式微,这其中以纯阳派尤盛。” “为什么呀?”有人不解。 说书人哈哈一笑,“这个您就不知道了,这谢云流一身武艺何处来?纯阳吕祖亲传也,这人年少时便已能独步武林,岂料后来朝内政变谢云流站错了队,一步错步步错,最后落得个黑白不容,只得叛走倭国。” “待谢云流再归中原开宗立派,其独创的孤锋诀,也就是咱常说的一刀流,竟一时难逢对手。再说到这纯阳一派,素有剑宗气宗之争,而剑纯于派内外皆不受待见,江湖人亦称之为备胎。审时度势之下,纯阳太虚一脉悉数转拜在曾经的大师兄谢云流门下。” 人群听得哄笑起来,那说书人趁机又抿了一口茶。 “再说回如今这武林,自谢采被谢云流一刀劈成两段,在刀宗的威震下,江湖似乎渐渐安定了下来...” 说到这儿,说书人卖起了关子。“然而,这都只是表面的现象,风平浪静之下的江湖早已经是暗流涌动了,比如昆仑以北长期盘踞的恶人谷,刀宗至今还在隐瞒流芳刀一事,还有几日前衍天宗被一子尽灭...” 说到此处说书人忽然停了下来,人潮攒动中他瞥见有两腰挎横刀的白衣羽帽侠客站在外围——那是两名刀宗弟子。 见那两人冷冷地盯着他,说书人吓得一身冷汗,赶紧散了人群,拾了小摊,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