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姑父叫朱棣正文卷第一百零七章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朱棣心情大好,“你们兄弟叔侄,同心同德,咱大明江山才能越来越兴旺,朕心甚慰……来,喝酒!” 朱棣频频举杯,开怀畅饮,就连徐景昌都笑逐颜开,看着蹇义和夏原吉等人,“别苦着脸了,喝一杯吧!” 这帮人对天发誓,如果不是朱棣在,他们绝对会打死徐景昌的。 趁着敬酒的时候,蹇义凑到了徐景昌的耳边,低声道:“定国公,你赢了,但还请你高抬贵手,不要赶尽杀绝才是。” 徐景昌苦着脸道:“对不起了,蹇天官,我已经打算好了,下次伱提前跟我说吧!” 蹇义咬着后槽牙,咯咯作响,却也无可奈何。 他发现免了徐景昌的通政使,简直就是个天大的错误。 坦白讲,徐景昌当通政使,虽然可恶,但还能维护文官的利益,在对付内阁等事情上,他和六部站在一起。 现在好了,没有了官位束缚,这小子彻底放飞自我了。 一上来就弄了个大招,想拿捏他都没有抓手,简直让人欲哭无泪。 而更让人欲哭无泪的还在后面……中秋夜宴结束,转过天,朱棣御笔题字:天下第一私塾,就给送去了学堂。 从此之后,徐景昌弄得破玩意居然有了名字。 还是皇家认可的。 你不服气? 那你让陛下也给你写一个! 反正哪怕是言官,你也不能规定天子不许给私塾题字吧? 没有这个道理。 更何况还是人家皇孙念书的地方。 然后大家伙就看到了接下来的一幕……拿到了御笔之后,立刻就做成了金字牌匾,挂在了学堂门口。 然后你就看到里面数千名学生,穿着整齐的衣服,迈着铿锵的步伐,从里面走了出来。 排成长长的队伍,前来瞻仰御笔。 徐景昌弄得学堂,最初不过是收拢流民,给他们找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能够适当学点手艺,不至于挨饿。 在众人的想象力,这地方就跟破庙没什么区别,里面的人都是乞丐流民,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但是这一次他们可开了大眼。 这些年轻人衣着干净整洁,身材挺拔矫健,步伐整齐划一。 要是把身上的布衣换成铠甲,都能抵得上朝廷兵马。 徐景昌竟然在京城眼皮子底下,藏了一支兵马? 兵部的人到底在干什么? 刘儁! 你眼睛瞎不成? 刘尚书也是一肚子委屈,你们别埋怨我啊,户部还给出钱呢,他们干了什么,夏尚书不知道? 朝臣们互相埋怨,气得骂娘。 而另一边,所有学子瞻仰御笔之后,又齐刷刷向朱棣的御笔下跪。 “叩谢陛下,感念天恩,效忠吾皇,死而后已!” 学子们一遍一遍大吼,声势浩大,吸引了无数看热闹的老百姓。 不少人都竖起大拇指,知恩图报,好样的! 没有陛下救济,这帮流民早就死了。 效忠吾皇,也是应该的。 更有人投来了羡慕的目光,这帮泥腿子竟然成了天子门生,早知道如此,我们也进来求学啊,哪怕花点钱也值得啊! 有些聪明人干脆过来打听,想要入学,需要什么条件。 如果仅仅如此,那也就罢了。 只能算是应天城的小热闹,议论两句就结束了。 但是很可惜,火已经点燃了,徐景昌怎么会让随便熄灭了。 “我说汉王,这些人可都是你的人才……以后你的生意能做多大,全都看这一次了。” 朱高煦笑道:“放心吧,我心里头有数!不把应天的天炸开,我决不罢休!” 徐景昌下意识一怔,咱们要动静,可也别太大啊! 但是朱高煦怎么可能听徐景昌的,他在朱棣面前说花五万贯,实际上花多少,还不是他说了算。 朱高煦请来了舞龙舞狮不说,又弄了十八般乐器,全都拿了出来。 最下血本的,就是数量惊人的烟花爆竹。 朱高煦不是在做旧之余,发现了厕所的土能够提炼芒硝吗! 他还真就把这个生意发扬光大了,眼下朱高煦有着应天城最大的火药厂,生产最多的烟花爆竹,因为物美价廉,已经开始盈利。 但是还不够! 朱高煦要借着这一次的机会,惊天动地一把! 他搬出了库存的爆竹,在沿路准备妥当,伴随着朱瞻基过来,鼓乐喧天,鞭炮齐鸣,让应天的百姓看到咱的实力! 二叔都这么卖力气了,三叔那边也不能怠慢……朱高燧算得很明白,他想报纸卖得好,就要有爆点,能持续吸引人。 而且还有个问题,朱高燧已经琢磨出来了。 报纸这种东西吧,追求发行量,卖得越多,赚得越多。 因此你要是办个应天诗报,儒林杂谈什么的……那对不起了,只能局限在士林,虽然应天城读书人多,但总有极限。 而你想要扩大影响力,就要开拓民间市场,争取市民支持。 注意,这里说的是市民,不是农民。 毕竟靠着耕田种地为生的老百姓,很难有闲钱看报纸。 那市民最关心什么呢? 他们不是徐景昌那种世袭贵胄,也不是富商巨贾,官宦人家。 他们有点钱,也有点挣钱的本事,日子过得比普通百姓好,但他们时刻担惊受怕,生怕会出现变动,或者子孙不肖,败了家业。 那样的话,多半就要从应天滚出去了。 所以他们愿意在教育上花钱,愿意在下一代人身上投入。 学个一技之长,可以养活自己。 顺便还混个皇孙同学,里子面子都有了。 还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考举人、进士,难度太大了,机会也渺茫,不如来这个天下第一私塾看看…… 朱高燧拿捏了老百姓的心态,开始连篇累牍,对学堂进行报道,还刊发号外,免费赠送。 更好玩的是学堂那边对应天百姓,进行了开放。 感兴趣的可以带着孩子过来,去学堂听听课,去食堂交一点钱,吃一顿午餐,下午还有读报,有活动。 徐景昌鼓捣的学堂,寓教于乐,内容实用。 对那些传统私塾,简直是降维打击。 有家长带着孩子,看了一次,就决定留下来了。 早知道这么救济流民,让我们也当流民算了。 京城中,风起云涌……大家议论纷纷。 一切都在皇孙殿下夸官这一天,达到了巅峰。 “我的宝贝儿子,你可给爹露了脸!”朱大胖子抱着朱瞻基,别提多高兴了。 可朱瞻基一点不高兴,“爹,我二叔出了钱,三叔送了邸报,你这个亲爹,有什么表示?” 朱高炽翻了翻眼皮,“臭小子,我都生了你,你怎么还不知足啊?敢跟你爹要好处,小心我打你屁股!” 朱瞻基气得攥拳头,犬父无耻,你等着吧! 我长大了,让你好看! 没有办法,朱瞻基穿上了冠服,金冠玉带,坐在白马上面,大模大样的,竟然真有些龙子龙孙的气势。 朱高炽看着满心喜欢,反正他小时候是没有享受过这个待遇。 “行了,你也别委屈了,爹牵着你出去。” 朱高炽拉着马缰绳,把宝贝儿子牵到了外面。 等他们出来,立刻就被众多身着飞鱼服,腰悬绣春刀的锦衣卫簇拥起来。 徐景昌满脸含笑,“太子殿下,我可给你说清楚,这不是给皇孙的仪仗,只是这一次事情特殊,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由锦衣卫接替应天府,负责安全,你知道吧?” 朱高炽哭笑不得,我当然知道,你们这就是自欺欺人。 咱别的不说,这么多高级锦衣卫。护卫着皇孙出去,声势浩大,气势汹汹。 你跟谁说不算仪仗,谁能相信? 假戏真唱,唱得比真的还真了。 不过这个彩儿是给自己儿子的,朱高炽也说不出任何东西。 “定国公,小心点,别惊了马匹。” 徐景昌连连点头,他更不敢大意。 因此早有人拿出棉花,把朱瞻基的马匹耳朵塞上,眼睛上还蒙了一层,只是让人牵着。 在朱瞻基身后,还有九位学生,都算是第一批的优等生,他们没有皇孙冠服穿,但也都各个披红挂彩,头上插着雉鸡翎,跟新郎官似的。 其实这话不准确,因为新郎官的穿着是仿效状元郎的赝品。但状元三年一个,新郎官却是天天都有。 因此产生了误会也不奇怪。 至于礼部那边,如果有人追究,说是随便穿了状元的衣服,徐景昌就可以回敬他们,我们的学生只是穿了新郎官的衣服,没有规定不许穿新郎官的衣服上大街吧? 总而言之一句话,徐景昌是把每一处都弄得跟御街夸官似的,偏偏又留了余地,不给人攻击的借口。 这cao作,绝对满分。 “行了,可以出发了!” 徐景昌的话音刚落,就有十颗爆竹飞上了天空,凌空炸响,霹雳雷鸣! 以响声作为信号,顿时鼓乐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旗幡招展。 别说是赝品了,就算是真的御街夸官,也没有这么热闹。 那些跟着朱瞻基沾光的年轻人,一个个涨红了脸膛,心扑通扑通地跳!这么大的场面,一辈子都不敢想。 这是积了多大的德行啊! 他们如此,那些看着夸官的老百姓,更是心潮澎湃,眼馋到了不行……说话之间,就不断有人往学堂跑。 我们也要当皇孙的同学! “给他们二两颜色,就能开个染坊。”朱棣在酒楼俯视,突然他发现今天的爆竹格外震耳。 “少师,这是老二弄的?” 姚广孝点头,“属实,汉王殿下属实有过人之处,儿孙皆英才,这是陛下的大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