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腾还欠银再低调,长长的队伍,总会引人围观,很快满城风雨,都言荣国府落井下石,前脚王子腾被贬,后脚就被亲家逼着还银子,气的贾母差点卧床。 风言甚至传进了皇帝耳朵,乾帝对于银子有异常的执着:“那王子腾这么有钱?贾家如今也至少有百万的现银?” 张正瞧着乾帝危险的眼神,赶紧劝道:“陛下,王子腾家财,泰半要归功于其妹薛王氏,荣国府自不用说,百年世家,有其积累,如今这两家对于陛下忠心耿耿......” 乾帝吐槽:“那王子腾朝三暮四,哪来忠心?贾玴更不用说,就差贴着朕脸了。” 廖启应和:“陛下,如今王子腾乃是一只去了爪子的野兽,陛下不妨趁机拿下他。” 乾帝最终还是忍住了诱惑:“不宜打草惊蛇,且再观望。” 张正担忧:“陛下应该再观察王子腾,臣担心贾玴,给王子腾一些提示,我们的谋算,未必瞒得过他。” 乾帝:“那贾玴是个小心眼的,怎会资敌?” 如今临近元旦,荣宁二府都开始张灯结彩,各丫鬟仆人皆裁了新衣,一派喜气洋洋,荣国府这一天,来了位不一般的客人,来者气度非凡,形容秀美,面如美玉,荣国府阖府相迎,正是素有侠义名号的北静王,北静王端坐主座,众人以国礼相待,北静王只受了半礼,言道:“小王仓促前来,实小王之过,各位皆是长辈,小王愧受半分,再不敢受。” 见得贾母身侧的宝玉,更为心喜,细细问了学问,宝玉自从又有了元春教导,学业一日千里,应答如流,北静王满意之余,又将贴身手串赠送了宝玉,便是宴席,也是让宝玉陪伴身旁,贾赦浑浊的双眼闪过精光,赶紧悄悄喊过心腹小厮:“你且快马追上赴金陵的信使,务必将信使带回。”自己结交平安州节度使,都已经被贾玴敲打,事后也后怕不已,如今,贾母这是喊了北静王来撑腰?贾赦凝神不语。 暖香坞中,紫娟与雪雁正在整理薛家送来的一车物件,这是宝钗亲自挑选,囊括了金陵扬州地儿所有女儿家可能喜好之物,更有书香世家平日里的的名帖字画,林林总总,不下百件,显然用了很多心思,还有宝钗手信一封,信中罗列了金陵各地风景,并详细注明了灵谷禅寺,乃太祖亲笔题写,为金陵第一寺庙,祈福还愿甚是灵验,邀请之意,不言而喻。 黛玉在叶依指导下认真回了信,又从库房中挑选了精细之物,数次编排礼单,这些如今已驾轻就熟,信并者物什一起,静待宁国府派专人送出,毕竟时近元旦,已无商队往返金陵与扬州了。 黛玉一边书写,一边问:“叶jiejie为何知晓这位薛jiejie的爱好?” 叶依笑道:“你忘了金陵也有贾家了吗?宁国府的祭田都在那呢,两边都是姻亲,常有往来。” 叶依回得贾玴的书房后,径自取了本书随意翻看,贾玴:“你别糟蹋书了,你心不在此意。” 叶依辩解:“我若不做些出格事情,哪能引起你注意。” “有什么想问的?” 叶依疑惑:“有这么明显吗?” 贾玴确定:“就差写脸上了。” 叶依于是问道:“最近京城的流言怎么回事?” “自是有心人散布。” “我也知是有心人啊,可惜差了点,不然那贾老太就不止卧床了。”叶依表示好遗憾啊。 贾玴:“老太太身子骨硬朗的很,又经历风雨,区区谣言,击不倒她。” 叶依又追问:“据说这谣言是贾赦给散布的?” 见贾玴没回答,于是自言自语:“我刚还好心好意指导了你林meimei,转眼你就翻脸不认人,果然下次就应该放眼不管。” 贾玴叹气:“你口中的有心人,很欣喜你这么想。” “可是大多数人就是这样认为的,贾赦甚至去请罪了。” “贾赦本已握有荣国府大义与话语权,何必多此一举?不孝乃是大罪,这谣言一下子拉平了大房与二房,没见贾赦都几天没出房门了吗?” 叶依称赞:“听君一席话,胜读一席话。” 贾玴:“你这称赞言不由衷,我消受不起,去院子里准备准备,今日有客上门。” 叶依:“怎么不在书房会客?”望着贾玴的眼神,叶依明白了,不是谁都有资格让贾玴在书房接待。 北静王从荣国府告辞后,转眼又至宁国府,让人大跌眼镜,叶依早有候着,便迎到了贾玴处。 贾玴正在煮水,帮北静王倒了一杯,北静王也不客气,就坐在贾玴面前:“贾公子一别三年,看来甚是悠闲。” 贾玴:“比不得王爷行侠仗义。” 北静王谦虚:“小王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 贾玴击破北静王谦虚:“王爷手下能人异士多不胜数,比之孟尝君,不遑多让。” 北静王见贾玴将他比作孟尝君,笑道:“小王不过结交一二仗义之士,比不得比不得。” “忠顺王以财聚士,声势虽大,利尽则散,王爷以义相交,俱是能效死命之人,高了不止一筹。” 北静王收起笑意:“贾公子一直作壁上观,是习惯了寂寞?” 贾玴浑不在意:“王爷想站在最高处,才应该习惯寂寞。” 北静王:“贾公子不入局,小王怎敢去攀那顶峰。” 贾玴:“我与王爷并不是一路人。” 北静王叹道:“小王也愿这么想,只是,你实在太过妖孽,放着你不管,小王只怕食不甘味,寝不安席。” “看来王爷此行是,挑衅了?” “小王岂敢惹得贾公子逆鳞,只是让贾公子入局,怕是所有人都这样想。” 贾玴沉声:“看来以一敌三,让王爷支拙了,收起你那挑衅的手段,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以一敌四。” 北静王:“以贾公子的高傲,竟也会与他人联手?那小王便是败而不败了。” 贾玴:“古往今来的胜利者,唯有,活下来的。” 北静王拱手:“多谢贾公子良言,小王这便告辞了。”回头又道:“三年前,贾公子手段犀利,出手无情,知情者无不闻风丧胆,才有了宁国府赫赫之名,如今看来,贾公子已不是全无弱点,多了几分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