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近黄昏了。
她在床上坐了一小会儿,池飕的药真是神奇,现在她几乎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她从床上赤脚下来,觉得一身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傍晚的空气很好,窗户微开,风把窗帘吹得起舞,她能听到花园里群鸟归巢的鸣叫。
雪柔踩着厚厚的地毯,往书房走去。苏扶辰好像不在房间里,她现在能想到的第一件事是打电话。
她要打电话回去,问问妈妈怎么样了。
“喂,”电话没响几声就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是秦妈吗?”
“不是,你找谁?”电话那头生硬地回答。
不是也没关系,雪柔继续说道:“我是贺雪柔,请让夫人接一下电话好吗?”
“你是谁?”那边明显地不悦,语气里满是质疑,“你找夫人干什么?”
“我是她女儿啊,你是新来的佣人吗?”雪柔也有些不高兴,打电话回自己家,还像犯人似地被拷问,这算什么事儿。
“女儿?”那边愣了一下,她好像对那边什么人说了几句,找夫人什么的,“你等一下。夫人就来。”
电话那头传来搁着听筒的声音,雪柔似乎听到了有人在那边走来的脚步声。她的心激动地狂跳起来,妈妈,她马上就要听到妈妈的声音了。
电话又被拿起来了。
“喂……”有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妈……”雪柔刚刚叫了一声,声音就在半途中卡断。
这明明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根本不可能是妈妈的声音。
“你找我什么事?”那个女人不耐烦地问道,她的声音细而妖媚,听起来应该是个比贺雪柔大不了多少的女人。
“请、请问,这里是贺家吗?”
“是,你到底什么事?”对面的女人态度很恶劣。
“我……”
“我什么我,没事我挂了。”女人狠声说道。
“等等!”雪柔叫了起来。
但她随即在电话里听到了忙音。
“喂!喂!”她焦急地对着那边喊道。
叫了好几声,这才发现,电话是从她这边挂断的。
不知什么时候,苏扶辰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正用手按下电话,阻断了她的通话……
“你……”雪柔气结,却一句话也骂不出来。鞭子是最好的驯服工具,哪怕她并不畏惧这个男人,这么多天以来的鞭笞所造成的心理阴影,也让她不敢轻易对他发作。
“出去。”他生硬地说。
雪柔悻悻地走出了书房。她看到了一件崭新的礼服正铺在床上,一双足有十五厘米的镶钻高跟鞋整齐地摆在上面。
“换上。”苏扶辰命令道。
雪柔并没有立刻反抗,她几乎相当顺从的拿起了礼服和鞋子。她看到下面还有一套精致的内衣,全都应该是订制。
她回头看了看苏扶辰,他并没有离开的意思,那种冷冷的眼神压迫着她。
“换。”
雪柔抱着礼服想要去浴室,可苏扶辰叫住了她。
“就在这里。”
雪柔赌气地把礼服往地上一扔,但苏扶辰接下来的话让她立刻服从了:“你今晚上不想出去?”
她重新把礼服抱回了床上,那里离苏扶辰比价远。然后,她背对着他褪下睡衣。背上的伤口因为她过度紧张而拉扯得有些疼,但她还是咬着牙把衣服悉数穿上。礼服是露背的,领口也开得很低。
她坐在床边附身穿鞋,等抬起身才想起到苏扶辰一直就在她对面站着。她一抬头,除了看到他直勾勾的眼神,还看到他某个部位此刻正昂扬地顶立着。
雪柔的脸红了。
她立即按住了自己的心口,防止继续走光。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以及开到大腿的裙摆,后背不用看,也一定和这些地方一样,布满了可怖的鞭痕。
她不敢相信这样的自己,苏扶辰竟然肯带出去。
“走。”他的话一向很少。
这一次他是自己开车,一辆阿斯顿马丁。
雪柔想坐后面,但苏扶辰说如果她坚持的话就滚回去。她只能屈服。雪柔愈发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卑微,她想出去,想呼吸外面的空气。或许,还可以有机会查到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表面上比较镇静,但天知道她打过那个电话之后,心里有多乱。
她是不是打错了?
为什么那边的人好像根本就不认识她或者妈妈一样?
秦妈去哪儿了?
妈妈又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