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柔跨出了步子,但在要抵挡病房门口的时候,却停住了。
如果……如果苏瑾墨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以妈妈的性子,断然不会告诉她这一切。她宁愿死也不愿意拖累她。
想要知道一切事情的真相,除了苏瑾墨提出的办法,她找不到其他合适的路。
她就迟疑了这么一下,苏瑾墨已经走到她身后,把她往旁边一推,打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他那么霸道,那么无礼,好像早知道雪柔别无选择,只能生生按照他铺好的路去走。雪柔气得想要骂他,然而房间里已经传来了谈话的声音。
“您是瑾墨少爷。”这是母亲的声音,平静,但却带着一丝恭敬。
苏瑾墨的声音也变得异常礼貌:“阿姨。”
虚伪!雪柔在心里骂道。她想冲进去揭穿这个骗子的面具,可房间里随即传来母亲的抽泣声。
“瑾墨少爷,对不起,我没用。我对不起雪柔的父亲,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嫁给那个苏扶辰。钱也被我亏掉了,我太天真了……以为可以赚到买下那块地的钱,谁知道……”母亲好像把心里的痛都哭出来了一般,门外的雪柔呆住了。
苏瑾墨的声音有些冷,但维持着起码的温度:“自杀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死了,就不会连累雪柔了。”母亲哭着说,“只要她在苏家,你就一定会保护她的,对不对?瑾墨少爷,虽然她还是嫁给了苏扶辰,但求你看在当年婚约的份上,也一定要帮她好不好。你……你可是她真正的未婚夫啊!阿姨求求你了……”
雪柔顺着墙根,滑了下去,坐到了冰冷的地面上。
她有心理准备的。
苏瑾墨进去的时候她就给自己说,我什么都不怕,哪怕这个混蛋说的都是真的。
但当一切从母亲口里得到证实的时候,无端的愤怒、震惊,还是像潮水一般涌来,将她的理智淹没。
“有什么办法……”回苏家的路上,雪柔整理着撕裂的心绪,自言自语地看着车窗外。
苏瑾墨坐在她的身旁,若无其事地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贺阀最近似乎要启动一个项目,迟早会发现这笔钱被挪动了。怎么样?想不想看你母亲再去死一次?”
他的眼,在夜色中闪着濯濯的光,像潘多拉盒子上的宝石,精美、名贵、但充满了邪恶的诱惑。
雪柔的声音冷得像金属:“这一切都是你干的。”
她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母亲向他求助,他便唆使她挪钱,甚至有可能在其中动手脚,把她逼上绝路。另一方面,他对她干那样的事情,还和她的妹妹有染。
未婚夫?
她不信!她不信那么疼爱她的爸爸,会希望她嫁给这样一个魔鬼!
苏家和她的父母,究竟有什么样的恩怨?
为什么苏扶辰一定要娶她,又为什么她会和苏瑾墨有过婚约。雪柔觉得头疼,但现在最让她痛苦的,无疑是要面对母亲欠下的五千万巨额债款。
苏瑾墨在等着她去求他。他以别人的痛苦和卑微为乐,她可以为了自己尊严不肯低头,但是妈妈呢,她唯一的亲人呢……
如果她求了他一次,是否还会有无穷无尽的第二次无数次在等着她?
雪柔恨钱这种东西。
它似乎可以轻易折损你的灵魂,你的原则,还有你的尊严。她相信钱不是万能的,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东西比钱更重要,更宝贵,比如人格。
但比人格还要重要的,是亲人的性命。
如果钱此刻可以买到母亲的命,而能给她钱的只有苏瑾墨……那么,
“帮帮我,”她满面泪痕地转过头,看着苏瑾墨。他的侧面剪影在车窗上,依稀如梦境般美好,“只要你肯救我妈妈,让我做什么我都可以。”
苏瑾墨眯起了眼睛,像看什么一文不值的废物似地鄙夷着雪柔。
突然,他如猛兽般扑向了她,压在了她的身上,一只手已经伸入了她的衣衫,摸到了她的丰满。
“做什么都可以?”他用膝盖顶开了她的腿,用他的坚挺顶着她的纤腰,“如果能帮你的是苏扶辰,你是不是也要像现在这么贱?”
雪柔惊讶苏瑾墨的大胆。
阿亮在前面开着车,他不是聋子,也能从车内镜里轻易地看到后排发生的事。他是苏扶辰的心腹,但苏瑾墨却敢如此的肆无忌惮。
他恶狠狠地压着她,扯开她的衣服,纽扣噼啪掉了一地。
“说!”他凶恶地质问着,抓疼了她,“如果苏扶辰愿意给你钱的话,你是不是就要马上脱光了躺在他床上!回答我!”
“放手!放开我!”雪柔忍无可忍地挣扎起来,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他,抡起手臂,啪的给了苏瑾墨一记结实的耳光。
车依然在路上疾驰。
苏瑾墨偏着头,一动不动地保持着被雪柔打过的姿势,脸上是一个清晰的手印,还有雪柔指甲划过的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