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父王跟前来。” “孩儿不敢。” “这是为何” “孩儿贪玩,误了学业,理应受到父王的责罚请父王责罚孩儿。” 听了儿子子唯尚这番话,子好资的怒气全消了。自己的儿子小小年纪,就能这么明晓事理。夫复何求呢也许是自己对儿子的要求太高,随着年龄的增长,假以时日,儿子会慢慢懂事的。 只有站在一旁的子瑜知道子唯尚是在演戏。 “快到父王跟前来,父王有话跟你说。” 子唯尚站起身,抖抖霍霍地走到子好资的跟前。 子好资抓住子唯尚的小手:“吾儿,区先生年事已高,行走不便,身体又每况愈下,父王决定让皇甫文鸢协助区先生教你们兄妹俩读书,你们要听两位先生的话,子瑜,你也来,一起给皇甫太傅行礼,从现在开始,皇甫太傅就是你们的先生了。” “孩儿明白。”子唯尚轻声慢语。完全是一副恭敬状。 子唯尚和子瑜上前两步跪在皇甫文鸢的跟前,欲行叩拜之礼。 皇甫文鸢哪见过这种阵势啊他慌忙站起身,结果在子好资的示意下,慢慢坐了下去。 两个孩子恭恭敬敬、非常认真地磕了三个头,算是礼成。 子唯尚对父王的决定心知肚明,所以,在皇甫文鸢执教的最初一段时间,其乖张的行为收敛了许多,老虎和狮子的爪子大部分时候是要藏在rou垫之下的。这也就是说,在最初阶段,子唯尚表现的比较听话和乖巧,他不但收起了自己的顽皮,在学习上也比以前认真多了,皇甫文鸢也觉得游刃有余,子好资也派岐海在暗中观察了一段时间,所以,子好资对皇甫文鸢的工作非常满意。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区其箴得以全身而退。 区其箴告老,但并没有还乡。 从此,文武大臣在朝会的时候,看不到区其箴的身影了,皇甫文鸢执教当初,区其箴偶尔也到书房走一走金蝉脱壳也应该有一个过程,之后,区其箴就渐渐淡出了子唯尚的视线。 世界上的事情是一物降一物,那皇甫文鸢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他不但传授书本上的知识,还教习两棋和两术,两棋就是象棋和围棋,两术就是骑术和剑术。 一天早晨,皇甫文鸢早早来到睿澜轩,收拾了一下书房之后,见时间尚早,就在书房外面的水榭上舞起了剑,结果被子唯尚看到了,于是,他就缠着皇甫文鸢教他舞剑,子唯尚还向父王子好资请求,让皇甫文鸢教他剑术和骑术。 于是,子唯尚把屈元直的活也揽到皇甫文鸢的身上来了。这样一来,无形之中,也帮了屈元直的大忙,屈元直有感于区其箴的隐退,以他对区其箴的了解,如果没有非常特殊的原因,区其箴是不会辞去太傅之职的。虽然有身体上的原因,但这不足于让区其箴淡出大王的视线淡出子唯尚的视线就是淡出大王的视线,毋庸置疑,子唯尚将是中山国未来的国君,作为子唯尚的太傅,一旦子唯尚即位,那么,区其箴就将是辅臣之一,这是很多人梦寐以求、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子唯尚现在的年龄是十五岁,这离他继承王位的时间,已经不太远了,区其箴在这个时候辞去太傅之职,委实耐人寻味。而此时,正是屈元直进退维谷,一筹莫展、不知所措的时候,既然皇甫文鸢愿意文武两副重担一起挑,不是正中屈元直的下怀吗所以,屈元直自然乐成其事;那子唯尚呢他到武英轩的次数越来越少,最后干脆不去了武英轩是屈元直教习子唯尚和子瑜骑射剑术的地方。不仅如此,屈元直还在大王面前对皇甫文鸢的骑射剑术大加赞赏,子好资便答应了尚的请求。如此一来,屈元直得以全身而退。 只有子好资被蒙在鼓里,先是区其箴请辞,后是屈元直在自己面前褒奖皇甫文鸢。两个人以不同的方式离开子唯尚,子好资竟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当然,皇甫文鸢确实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在走马上任的第一天,皇甫文鸢就看出子唯尚惰性十足,不学无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面,他又从子唯尚的身上看到了任性、乖张、冷血的性格。子唯尚在上课的时候,经常把一个竹篓子放在桌子下面,竹篓子里面放着几条蛇,子唯尚一边听先生讲课,一边打开竹篓的盖子欣赏一下竹篓里面的蛇,皇甫文鸢并不反对在区其箴担任太傅的时候,是绝对不允许子唯尚携带和学习不相干的东西进书房的。这么说吧在走马上任的最初阶段,皇甫文鸢如履薄冰,谨小慎微,认真揣摩子唯尚的性格,对他来讲,这一点非常重要,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他已经弄清楚了区其箴撂挑子的大概原因。 这个皇甫文鸢颇懂因材施教的精髓,他和区其箴最大的区别在于,区其箴是按照君王的标准来塑造子唯尚的,而子唯尚则是要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塑造中山国未来的君王的准确地说,皇甫文鸢是按照子唯尚的意愿来塑造未来君王的,比较而言,区其箴唯一缺少的是变通;皇甫文鸢最大的的特点就是知道变通,更懂得变通之法大家千万不要忘了,皇甫文鸢出生于史官之家,他阅人无数,别人阅人是阅现实生活中的人,皇甫文鸢除了阅读现实生活中的人,更多的是阅读历史长河中的人,皇甫文鸢从小就在史书和父亲的故事中和众多历史人物神交,所以,他见识非凡,对历史人物的理解也超出了常人,凭借如此丰富的阅历和对人性的认识与理解,再来对付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应该是游刃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