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兰姬不容区其箴接话,接着道,“区大人一直是子唯尚的太傅,对他的秉性了如指掌,如果中途换人,恐怕有些不妥吧” “太后,老臣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区太傅,但讲无妨。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殿下的学业可是头等大事,老臣年纪大了,腿脚又不灵便,其它事情做不了,做太傅还能勉强,太后和大王不妨先物色一个合适的人选,先试试看,老臣从旁指点,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吧老臣照常在睿澜轩行走,找一个人来过度一下,等新人能胜任太傅的工作以后,老臣再告老卸任,这样是不是更稳妥一些呢” “这个办法正合我意。这样,既不会耽误子唯尚的学业,又不致于让区太傅太过辛苦,我和大王商量一下。” 区其箴玩的是金蝉脱壳的手法,等新的太傅赴任以后,他就可以慢慢淡出子唯尚的视线了。 单凭太后的允诺,是远远不够的,区其箴第二天的早晨没有参加朝会,也没有去睿澜轩,因为他病倒了,病因是身感风寒,高烧不退。 朝会结束之后,子好资立即派右司马廉子虚和御医滕文域前往区府探望区太傅。 区其箴和滕文域是生死之交,以藤文域对区其箴的了解,他是知道区其箴为什么一病不起的,给区其箴把过脉,看过区其箴腿上的伤之后,滕文域就明白分了。 在区其箴右大腿内侧膝盖上方三公分处,有一个两公分长的伤口,滕文域一打眼就看出那是剑伤。伤口距离大腿动脉只有三四毫米。伤口的深度在一公分左右,如果剑锋再往旁边歪四五毫米,就会刺断动脉血管。 区其箴没有将实情告诉滕文域。 子好资派滕文域给区其箴看病,有两个目的,一,出于对区太傅的关心;二,让滕文域看看区其箴身体状况到底怎么样这个太傅还能不能继续干下去。之所以同时派右司马廉子虚和滕文域一同前往,是防止滕文域帮助区其箴隐瞒实情,因为滕文域和区其箴的关系非同一般。 此前,兰姬已经跟子好资谈过子唯尚另择太傅的事情了。 在派滕文域到区府问病之前,子好资和滕文域说了下面一段话:“滕爱卿,寡人一直心系区先生的健康,寡人心中一直很内疚,区先生侍奉我们父子几十年,可谓鞠躬尽瘁,早该安享晚年,可寡人一直瞩意于区先生,寡人现在只有一个儿子爱卿应该明白寡人的意思。” 滕文域何尝不明白大王的意思呢 区其箴没有说什么,滕文域也没有问什么,因为右司马廉子虚在跟前,滕文域已经从区其箴的眼神里面看到了他想说的话,区其箴也从滕文域的眼神里面看到了他的承诺。 滕文域没有辜负区其箴的希望。滕文域回到宫中,立即回禀大王。下面是大王和滕文域的对话: “爱卿,区先生的病情如何” “回禀大王,区大夫偶感风寒,经老臣诊治之后,已无大碍,只是只是”滕文域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在回宫的路上,他就已经想好如何回禀大王了。 “滕爱卿,您不妨直言。” “大王,区先生的腿疾非但不会痊愈,反而会日趋严重。恐怕以后不能再为大王奔走效命了。” 滕文域退出正阳殿之后,子好资和廉子虚说了一会话。 “爱卿,你是怎么看这件事情的呢” “大王,区太傅的身体确实不适合在睿澜轩行走了即使他还能在睿澜轩行走,恐怕很难全力以赴了而殿下的学业确实不能再耽搁了。”廉子虚胸有私心,他虽然位高权重,但一直对区其箴心存忌惮,原因是:当年,在选择太傅的时候,廉子虚也动过这样的心事,为这件事情,他还到甘饴宫去拜见过兰姬,这个廉子虚号称“不倒翁”,他侍奉子誉和子好资两代君王,说话行事一向稳健持重,滴水不漏,他最大的特点是察言观色,揣摩君王的心思,行顺风船。这个右司马的乌纱帽,他戴上瘾了,所以,还想继续侍奉第三代君王子唯尚,只要做了太傅,他这个右司马就能接着干下去,可天不遂人愿,大王子好资选择了区其箴。所以,他一直对区其箴心存芥蒂。 “寡人想让皇甫文鸢做这个太傅,爱卿以为如何” “大王英明,老臣刚想提及此人,又怕唐突,没想到大王也想到了他。”大家看看,这个老滑头廉子虚是不是很会说话呢其实,他根本就没有想到皇甫文鸢他也不可能想到皇甫文鸢,因为他以为子好资会让他来兼任太傅之职。 皇甫文鸢是一个后起之秀,虽然刚过不惑之年,但在朝野上下,已经是公认的年轻才俊,他文武双全,舞的一手好剑。此人是太史令皇甫卓的长子,皇甫卓是侍奉过三代君王,虽非肱骨之臣,但深得三代君王的信任,在中山国享有很高的威望。 区其箴的身体出现问题之后,子好资曾经掂量过这个皇甫文鸢,唯一不足的地方是年纪比较轻,资历尚显不足,既然区其箴年事已高,身体又不好,那就让皇甫文鸢担当起睿澜轩的差事吧 日晷的的投影走到半格的时候,皇甫文鸢被带进了子好资的“静澜轩”“静澜轩”是子好资的书房,除了每天早晨的朝会,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子好资都是在这里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