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看了武柏一眼,不知道该如何跟金莲说,想让武柏代为回答。 武柏会意,说道:“我在江湖中行走,偶遇张jiejie家亲戚,快过年了,那亲戚邀请张jiejie去做客。” 金莲哦了一声,忽见武植也提着包袱,从屋内依依不舍的走了出来。 她又问武柏:“我们也要跟着去吗?” 武柏点了点头,而后对张教头说道:“师公,你们先走,我们随后就到。” 张教头会意,这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因此他示意林夫人和锦儿戴上斗篷,遮住面容,先行离开了。 送走了三人,武柏走到武植身边,从身上掏出一大锭银子,交给大堂哥,说道:“天寒地冻的,大哥可去县里雇两辆牛车过来。” 武植哪里好意思要武柏的银子,又将银子推了回去,说道:“我身上有钱,不需要三郎破费。” 武柏没好气道:“大哥娶了嫂嫂就跟我见外了不成,以后你和嫂嫂用钱的地方多的是,我又没成家,多余的钱理应交给大哥处置。” 武植只好把钱收了,对金莲道:“你在家与三郎说说话,我去去就来。” 武柏微愣,大堂哥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味儿?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个时候理应和潘金莲避嫌才是。 毕竟他曾经是打算要娶潘金莲的人。 这要是单独和潘金莲相处,大堂哥不胡思乱想才怪呢。 虽说自己已经表明了态度,不会对潘金莲有非分之想。 但架不住大堂哥胡思乱想呀。 于是武柏急忙道:“算了,咱们三人一起去吧。” 金莲急忙道:“奴家还没收拾东西呢。” 武柏道:“嫂嫂慢慢收拾,我与大哥在此等候。” 武植道:“干等着做什么,我先去雇两辆牛车过来。” 他转身就要走,却被武柏拉住,说道:“也许咱们这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大哥看看还有没有遗落的东西。” 武植一听再也不回来了,这两间茅屋虽然破旧,可也是祖宅,心中自然更添不舍,赶紧又返回住处转了转。 直到金莲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三人才到市场上花大价钱雇了两辆牛车。 北宋的时候缺马,一般情况下都是用牛拉车。 虽说速度比马车慢,但至少也能遮风御寒。 两辆牛车一直出了清河县,才追上张教头三人。 不是牛车慢而是张教头他们快。 因为他们每天都在修炼林冲留下的那篇内功法门。 是以走起路来健步如飞。 如果不是锦儿拖了后腿,两辆牛车想要追上他们,也绝非易事。 坐着牛车行了三天,眼看着离济州不远了,武柏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因为与大堂哥武植、金莲共乘一俩牛车,大堂哥看他的眼神总是怪怪的。 金莲只要和他说话,武植就充满了紧张。 生怕他会反悔,到嘴的天鹅rou又突然展翅飞走一样。 武柏也不敢和金莲太热情了,大多时候都不苟言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但金莲可不见外,就算她现在没有外心,可自家小叔子长得如此俊俏,与她年纪又差不多大,心中就愿意亲近,总觉得有无数话题要说。 武柏既要顾忌大堂哥的感受,又要兼顾金莲的感受,自己夹在中间别提有多难受了。 又不好意思让金莲和张教头互换位置。 毕竟金莲和他们才是家人,是武植名义上的妻子。 分开来坐牛车就显得太生分,不利于武植与金莲的感情培养。 这天找到客栈住下,吃过晚饭后各自回屋休息,武柏刚盘膝坐在床上准备修炼,房门就被人敲响。 他轻问一声:“谁呀?” 门外传来武植的声音:“三郎,是我。” 武柏起身打开屋门,把武植让进屋,疑惑道:“这么晚了,大哥找我何事?” 武植自顾自的坐到屋内木凳上,给自己倒了杯水。 武柏微愣,这是要和自己促膝长谈不成? 他又重新把门关好,坐到大堂哥对面,问道:“大哥心事重重的,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武植喝完杯中的水,权当是在润喉咙似的,然后抬眼看向武柏,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金莲?” 还没等武柏回答,武植又紧着说道:“看在兄弟的份上,我希望你能说实话。” 武柏叹了口气,委婉道:“这是天意,你们的缘份。” 武植道:“你别安慰我了,我都知道的,那锦儿姑娘在背后说的话,我也听到了。 大家都觉得你和金莲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武柏真不知道该如何再安慰大堂哥了。 因为在事实面前,还继续说好听话,那就是虚情假意。 但总得说点儿什么吧。 武柏伸手拍了拍武植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大哥,我希望你不要在意别人的言论,我们过的是自己的日子。” 武植忽然眼神暗淡道:“三郎,你知道吗,大哥小时候不长这样子的。 我和二郎是同胞兄弟,和你是堂兄弟,你知道为何我长得这般丑陋,你们两个却长得高大威猛仪表堂堂吗?” 武柏一愣,他还真不知道,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秘辛不成? “大哥小时候是不是得过什么病,才导致面容走了形?” 小儿麻痹的确会影响人的身体发育。 这个年代的孩子如果得了小儿麻痹,只能认命,无药可解。 武植摇了摇头:“并非是什么病,而是一种家族遗传。” 家族遗传? 武柏更加疑惑了:“既然是家族遗传,为什么我和二哥没事?” 武植解惑道:“因为这种遗传会因人而异。” 还会因人而异,这就有点诡异了,武柏惊问:“到底是何等遗传,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二哥是不是也不知道?” 武植道:“若非我比你二人年长,只怕我都没有知道的资格。 因为这是咱们家族最大的秘密,一旦泄露,关乎到生死。” 武柏更加吃惊,这事儿水浒原著中可没有提起过,他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遗传能让人相貌变丑,又不能被外人知道。 这世界上有这种病吗? 要有那也是传染病,很厉害的那种。 可他的家族遗传又不似那种很厉害的传染病,又为什么不能被外人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