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询问起高衙内,鲁智深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我听说高衙内那厮调戏了官家的相好,叫什么李师师的。 惹得当今龙颜大怒,若非高俅周旋,只怕高衙内那厮就要变成太监了。 哈哈……哈哈哈……” “高俅就没受到牵连吗?” “那到没有。” 可惜这计谋成功了一半,武柏心中不免有些遗憾。 他本以为设计高衙内调戏李师师,会离间宋徽宗与高俅的关系。 让宋徽宗冲冠一怒为红颜,治高家父子的罪,最不济也罢免了高俅的官,让他不能再胡作非为。 结果还是低估了高俅在宋徽宗心中的地位。 “活该北宋气数将近,如此jian臣不尽早除掉,还敢留在身边!” 武柏心中忿忿的想着。 只怕高俅那厮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已经知道是我这个林冲的表弟,在故意诓骗高衙内吧。 一念及此,武柏看鲁智深的眼神就有点不对劲了。 鲁智深感觉到了武柏的变化,心中一毛,急忙问道:“何故用这般不妙的眼神看洒家?” 武柏道:“师伯护送我师父,只怕会为自己惹来一场祸端。” 鲁智深一愣,急问:“什么祸端?” 武柏释疑道:“祸端就在那两个押送我师父的公人身上。 高俅要他们在路上杀了我师父,结果幸得师伯出手,又不辞辛苦的一路护送。 那两个公人收了好处,事情却没办成,你觉得似他们这等见钱眼开,jian诈无耻的人会怎么做?” 鲁智深似乎不愿动脑筋,紧接着问道:“会怎么做?” 武柏继续道:“我知道师伯一路上不曾泄露过自己的底细,但是这事儿经不住调查。 在东京城与我师父交好的胖壮僧人,除了师伯还能有谁。 那两个公人只要稍微打听打听,就能查到师伯头上。 哪怕这事儿跟师伯没关系,只怕他二人也会把这事儿栽赃到师伯头上,以开脱他们的罪过。 况且师伯身上本就有人命案,就算不是师伯做的,也不会与他们当面对质。 若是高俅那厮引人来抓师伯,一案牵一案,恐怕师伯也只有亡命天涯的份儿。” 鲁智深惊疑道:“你怎知我身上有人命案?你师父告诉你的?” 武柏道:“我刚认识我师父还不到半天,他就误入了白虎堂,怎么可能来的及跟我说这些事情。 师伯难道忘记我会天衍术了? 实不相瞒,给我师父推衍的时候,因为您跟他有关系,所以也推衍出了一些您的事情。” 鲁智深恍然:“这么说这大相国寺我是待不下去了?” 正这时,菜园门口突然传来喧哗声:“不好啦,不好啦,大师父遭啦祸事啦!” 鲁智深和武柏同时一惊:“不会这么巧吧!” 门口方向,两个衣衫不整的男子玩命似的朝他们奔来。 鲁智深急忙迎了上去,惊问:“你们跑什么,喊什么!” “大……大……”跑的太急,二人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起来,“有……有……” “别慌,慢慢说!” 二人急忙顺了顺气,焦急道:“有官兵来抓大师父,还告知方丈不允许大师父在寺内挂搭,我们听到消息就急忙跑了过来。” 鲁智深看了武柏一眼,还真被这小子猜中了! 武柏急忙催促道:“事不宜迟,师伯赶紧跟我走。” 鲁智深急忙回廨宇取了自己的禅杖,并一把火烧了这里解恨。 谢过两个泼皮后,跟着武柏跃墙而出,一路疾驰出了东京城,方才止住脚步。 武柏回首看向城门方向,感慨道:“还真一点功夫都不容呀,本以为能和师伯从容离开,结果来了个落荒而逃。” 鲁智深一禅杖打在地上,将地面砸了个大坑,恼怒道:“洒家饶不了高俅那直娘贼!” 武柏看着地面那三尺宽的大坑,赞叹道:“师伯好神力!” 鲁智深回过神来道:“洒家会些内功,不过你能跟上洒家的奔跑速度,气也不喘一下,想必也有些根基。” 武柏道:“不瞒师伯说,带着师娘离开东京城的那天晚上,遇到一位遇难的丐帮弟子,并将他的遗言传达给了丐帮吴长老。 结果因缘际会下,又成了那位吴长老的弟子,得以修炼了一些丐帮的功夫。 不知师伯的内功是从何学来?” 鲁智深道:“洒家在老种经略相公手下任职时,得遇一位江湖侠客,是他传给我的。” 武柏道:“我师父林冲曾与我提起,他年轻的时候也遇到过一位江湖侠客,传授了一段内功心法口诀,你们遇到的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鲁智深道:“那侠客不让我泄露他的事情,所以这事儿我没跟任何人提起。 这事儿暂且不提,如今我们意欲何往?” 武柏早有打算:“孟州城外十字坡。” 鲁智深也不问原由,跟着武柏就走。 但走着走着武柏犯了难,他不知道孟州怎么走,只好来询问鲁智深。 鲁智深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你不知道怎么走,为什么一定要去那里?” 武柏道:“因为师伯在那里有一段缘份。” 鲁智深惊疑道:“什么缘份?” 武柏解疑道:“你在那里会认识两位江湖上的朋友。” “江湖上的朋友?你给洒家说清楚些。” 武柏讳莫如深道:“只能讲这么多,再多了我会遭天谴的。” 鲁智深被这话一哄只好闭嘴不再问,领着武柏晓行夜宿了三天,方才来到孟州城境内。 午牌时分,二人于十字坡前看到一家酒馆。 武柏四处望了望,再也看不到第二家,心中暗想,莫不就是这里? 鲁智深道:“这里就是十字坡,也不见有甚人来往,就到这酒馆歇歇如何?” 武柏点头应道:“正有此意。” 一个胖壮和尚领着个书生走进了酒馆。 这一对组合立即引起了店家小二的注意。 鲁智深首先吆喝一声道:“酒保,有甚好酒给洒家拿来,一路劳顿,口渴难耐。” 这时,后堂走出一妇人,武柏抬眼去瞧,见那妇人长的魁梧,浓眉大眼,脸上略施粉黛,鬓边插着一朵红色野花,前面甚是汹涌,衣襟都有些遮挡不住,几要呼之欲出。 单看面容的话,也算有几分姿色,只不过眉眼间有些凶煞之气。 她若面无表情的瞪一瞪眼,只怕能立即吓的小孩子不敢啼哭。 那妇人见一俊秀后生目不转睛的盯眼瞧她,心中不觉冷哼一声,主动打招呼道:“呦,今天可是稀罕了,我这小店何时来过这等俊秀的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