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尔文星上有个地方,地名就不用提了,不久前住着一位总督。她那类总督,鞋柜上有一条长铁链,还有一袋金子、一匹水螅似的半物质生物和一根围巾。锅放在房子里常常是不揭,每个月头一天都一定会把一部分钱拿去存银行里,第二天则拿上个月的利息出去放贷,第三天则一定会去商店清空唱片并买材料做一个新的老式唱片机,这就用去了她四分之三的收入,其余的钱留着,用于冲击厄尔斯财富榜,而平时,她总是得意洋洋地穿着上好的黑色皮革军装,多年以后,面对行刑队,涅霓·耶努尔华前总司令将会回想起那位总督带他去见识「过去」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这玩意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在天旋地转中,原本那个神庙,那个海复军的据点现在已经变成了这一小批「十字」部队的临时据点,现在这个情况根本没法乱走,到处都是在与大地融为一体的陨石,潜藏的海复军正在抱着激进的毁灭心态大肆使用聚合剂,当然也可能是受人指使,这个「聚合剂」的力量绝不仅仅是超自然,准确地说,这是因果律,让事物融汇成大地的因果律,因为大家都亲眼看到了,几个过路人遭遇了缓缓滑下的陨石,随即他们也一起成为了地面的一部分,等那群人没了动静时再看,涅霓看到的是就好像原本的地上有一个坑,那个坑现在被人为的用rou泥填上了一样,最让涅霓痛心的,应该是看到这一幕后所有人撤离时,有几位天使也成为了地面的一部分,他这种痛苦在已经形成社会有等级划分的天使内部是不会出现的,但对于涅霓来说,每一个天使都是他的家人。 “既然不是这个宇宙的,那会是别的什么多元宇宙的产物吗?”拜殉列疲惫地摘下帽子,拿出纸巾擦拭着帽子上的联邦铁十字浮雕。 “不可能不可能,别说多元宇宙,我们存在的世界就是连维度都只有三个,是只有时间轴没有空间轴的,”涅霓擦着眼泪说,这点他还真没说错,“所以,这个东西应该是来自「过去」或者「未来」的宇宙纪。” “哈?” “宇宙纪,是一个很说不清的东西,简单来说,以地质纪年来看的话,一个发展中的宇宙的性质是会发生改变的,一次改变到下一次改变的这个时间段就叫宇宙纪……”看着主子声音越来越小,眼眶也越来越红,拜殉列知道他又想到为自己牺牲的天使了,急忙递纸巾过去,“我父亲有很多书籍,就是我用能力摧毁不了的「上宇宙纪遗留物」……走吧。”涅霓突然扔掉湿透的纸巾站起身来,虽然地面仍然在涌动但是他已经适应而不为所动了。 “去哪?”拜殉列跟着他站起身,其余的天使们也纷纷竖起耳朵来。 “去看看那群野人到底想做什么。”涅霓说着,一束白光从他的手心射向天空,一颗陨石的构成质子电子的「弦」不再振动,转眼间消失了,不存在了。 “一下子换了个题材,尽管先前已经作了很多铺垫,”和菲星上,冥云一边用便携式天文望远镜观察着太空中的情况,一边自言自语地吐槽,“不管怎么说,够魔幻,够大胆。”通过望远镜和他强大的视力能看到一片巨大的灰黑色岩盘正在形成,这也是「土地聚合剂」在被使用的表现,太空中的物质,正在形成「土地」,这其实很合理,现在交战的每一方都知道聚合剂的使用方式并拥有了制造其的能力,就像核武器一样,只要有一方使用,那么所有拥有这项技术的势力必然肆无忌惮地使用,现在几乎整个已知宇宙都已经看到了正在摊平的海尔文大陆,这种恐怖的超自然因果律之力的影响范围只会越来越大,如果这是在两三年前,那还是可以调和协商的事,但是现在,现在是战争最难熬的消耗期,这种强大武器的出现,正如在烈火上浇一桶热油。 冥云丢掉望远镜,将一本人皮书从「梦境之大图书馆」中抽了出来,这是由图书馆拥有的因果律力量所制造的《死灵残页》的最原始本的赝品,作为本书最成功的反派,见多识广一点很合理吧,冥云把书翻到了其中一页,上面是对一种叫「涡瓦伦玻尔斯」的生物的记载,和其他数量稀少的中、高、神阶生命以及现有的算得上神明的家伙不一样,这种生物虽然也不屑于和一群碳基生物在眼下这个物质宇宙里争抢资源,但也不和「万神殿」的某些社恐神明一样在各种各样的亚空间里睡到天昏地暗,事实上,「涡瓦伦玻尔斯」潜藏于暗物质中,以略快于光速的速度帮助世界树也就是天灾做一些利于维持宇宙平衡的事,天灾集团那个经常被扣工资的黑死就是「涡瓦伦玻尔斯」种族的,《死灵残页》在成书后,作者也是被这种生物收去了性命,维持宇宙平衡,这一点这种生物和另一种强大的生物「雅拉伊修斯」也就是洛乏特父子很像,其实对于宇宙怎么样,冥云是兴趣不大的,但是都发生这样的大事了这期间却完全察觉不到暗物质隐居者有任何作为,他冥云当然已经能猜到一系列的事是有组织的,因此在克莱姆达尔星的那次「世界变动」就做了准备,但是如果这些事的黑幕连世界树的使者都不怕的话,那么冥云的准备可能还真的不够。 虽然冥云真的想得很远很周到,而且他也早就改掉了“只做「愿意程度」在五成以上的事”的公主病一样的坏毛病,但是他还是展现了一下腕力家式的任性和本末倒置——比起这些更具有威胁性的事情,他还是更想去关注眼下正在发生的事,当然了,这也是全书最成功反派锁死战力和世界观防止崩坏和套娃的手段。 当然了,这绝对不是他一个人的原因,在他合上书的同时,恒采的声音就通过魔法在他耳边响了起来,开头第一句,还是熟悉的那句:“你还真是有闲情雅致。”这次他说话并不生气,只是有点急。 “嘘——我知道,”冥云合上左只眼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来捋一捋,议会会召开关于是否使用聚合剂的会议,我们则会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为名义直接投入使用,而关于尤若要不要作点文章,就看你捎话了。” “知道了知道了,”恒采像是松了口气,能听到他把瓶口凑向嘴中的声音,吨吨吨几口后他又想到了什么“把别人都安排得很好,对于倩荃你是只字不提呀,还有,你家的可就在海尔文星,啊不,大陆上。” “所以我会尽我所能赶回去……倩荃·桑兰森的话,他会做好主持人和播报员的职责的。”冥云拍了拍短裤站起身走向了身后准备起飞的「凌霄渊塞」,所有的武器都已经整装好,此外「土地聚合剂」已经被证明了是既不科学又不魔法的东西,这些液体即使被稀释几千倍甚至以气态发射出去都能发挥同样的效果,因此,从和菲向维哈-427的撤离战役开始,战斗打响不到四个小时,渥联盟的几艘战舰就和周围的行星际物质一起被聚合成了一片金属与岩石的大陆,现在,这场战争已经不是什么推进与拉扯的战争,「瀚海纪元」的结束,在未来,人们通常以「过渡纪元」和非常规的掠夺战争对这今后的一段时间进行描述。 冥云当然知道这个「土地聚合剂」是存在问题的,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反正连他的能力都无法对其造成影响,况且,完全以个人角度的话,他冥云·多索托斯作为本场战争最大的战犯,可以说整场宇宙战争没有他四处推波助澜煽风点火根本不会打响,和涅霓、恒采这些还有点报复性或者获利性目的朋友不一样,他就是来欣赏血流成河的,这个怪物就是这样,大方向上永远保持着及其虚无的随心所欲,他和涅霓的过往,看着还挺感人,但是在涅霓一步步堕落的道路上冥云没有作过任何阻拦,他只是一个陪伴着涅霓堕入地狱的混沌,或者说,涅霓受到的第一次背叛与冥云对他的第一次救助,就是一场名为“圣人尚未复活就经由恶魔之手重塑”的伟大悲剧,我知道我总是一开始说冥云就会喋喋不休的对他评头论足,但这是没办法的,一方面他是不可标签化脸谱化的,很值得探讨给予人思考,另一方面他过于强大且危险了总要时刻留个心眼。 话说回来,「瀚海纪元」的结束和「过渡纪元」的开启必然载入史册,新时代的到来往往伴随着死亡与新生,数年之后的历史教科书上也会注明这一期间的死者,在众多伟人或是恶人构成的死者名单中,前厄尔斯联邦议会议员、海尔文殖民地总督、「十字」特种部队统军者拜殉列的名字,明显地被列在第一排第一行第一个。 海尔文的大陆状态基本定型,所以地面已经稳定许多,但天外之物还是源源不断地来访,所以涅霓仍然在用能力抹去一颗颗飞陨的存在,虽然话是说得很霸气,但是没有头绪,他们能做的也只有返回各大城市,这倒也不是坏事,因为海复军一定会打过来,事实上,他们早就打过来了。 在神庙这一据点被攻破,聚合剂的信息传达向世界各地的同时,潜藏在各种阴暗角落的海尔文复兴军就全都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并且不约而同地带着武器涌向了在联邦治下的各大城市,事实再一次证明,海复军根本不是什么夺权的主,在和厄尔斯联邦长达七年的斗智斗勇里,海复军一次次地证明了这个组织除了反厄尔斯政府以外的常规事项只有一个不会——什么都不会,他们所到之处无一不流淌着鲜血,如今在来自过去的武器的加持下更是肆意妄为,一座座城市都逐渐塌下,建筑、物品还有生灵都在聚合剂的力量下化为海尔文大地的一部分,更多的则是毫无人性的士兵满城烧杀yin掠,如今的海复军士兵不再头戴头巾,而是在手臂上绑黑、紫、红三色的绑带,他们伤害的城中平民往往都是海尔文同胞,可是这群士兵就像是已经听不懂海尔文语言了一样,对于同胞的哀嚎与祈求置若罔闻,但是他们对厄尔斯语言又极为敏感,凡是说厄尔斯语言的,尤其是白头发看起来年轻漂亮的会立即使用聚合剂攻击,这明显是在攻击天使,令人奇怪的是,「天使」这一存在哪怕在「红莲旋风」号上对于厄尔斯人类都是绝对保密的信息,那海尔文的这些野蛮反贼又是怎么知晓的呢?一切都在将秘密指向从未露过面的海复军领导人,从一开始的凡加入海复军者连涅霓的洗脑欺骗都不会相信,到之后的方案宗旨出现明显转变异化,再到现在使用「土地聚合剂」和着重攻击天使,对涅霓来说,这对他的政治学生命和生物学生命都造成了威胁。 涅霓和拜殉列回到的是那座最开始的城池,冥云轻描淡写地攻下的城池,这也是殖民地的中枢城市,一开始还只是个小城,在拜殉列长久的苦心经营下成为了海尔文殖民地最大的城市,被誉为“厄尔斯王冠的海尔文明珠上最美丽的一抹抛光”,如今在逐渐暗淡的天空下,房屋尽数倒塌,惨叫声撕开滚滚黑烟而来,走在地面上必须要小心,不仅是因为时不时会踩到焦黑的尸体,有的地面干脆就是填充的生着蛆泛绿的血rou,肮脏恶臭,不难猜想,拜殉列的那堆金山现在怎么样了。 对于满地海尔文人和其他什么人类的尸首涅霓肯定是没什么同情的,但说他对一切都完全不在意的话那也不是,已经死了很多天使了,涅霓现在没有悲伤的时间,对着那群手上绑着绑带的疯子抬手就是数枪,他这副身披披肩穿着裙子脚踩长筒靴左手拄杖右手持枪的造型十分前卫,很快就吸引了四周海复军的注意力,几个士兵刚想举枪射击,整个人就消失在了「硫磺火」的焰中,数十秒的激战,训练有素的「十字」军虽然也有一点损失,还是迅速地放倒了城市废墟内的海复军士兵,涅霓走向那些尚且活着的,一个个,抓着头发把他们提起来问话,如果问不出,就会直接摔地上保证摔碎头颅。 所有的海复军都和一样的没意思,没意识的,一醒来就会立即采取攻击,哪怕是四肢被炸断也要用嘴来咬,有意识的就更不用说,往往涅霓还没走近就必须结果他们的生命,只有一个例外还稍稍通点人性,这是个被强迫吸食了精神药物的童军,他能作交流完全是因为海复军对他的洗脑还没开始这场行动就开始了,大概是这个傲慢的复兴军领导层认为反正这类人又是个小孩又是个瘾君子,洗不洗脑无所谓,可惜了这孩子刚好吸得又比较少,清楚地记得自己是被强行拉去,还被逼着杀害家人,好让自己成为一个人性泯灭的杀人机器的,因此,他选择了回答涅霓想知道的东西——如何找到领导层的人,接着在忍受了短暂的来自涅霓泄愤造成的痛苦后,迎来了永恒的平静的死亡。 从那个确实可怜但不值得施舍同情的孩子那里,涅霓得到了「斯派森」这个名字和一个位置,他并不想多说什么,直接去找了,当然了,他还是保证了一定的理智,是带着无数天使杀过去的,所以那一路都没什么好说的,这家伙真的有在生气,即使是从正常人的角度也会对海尔文复兴军感到愤怒,联邦之所以能把战争持续那么久是因为联邦体量大,产能高,国库富有,而海复军呢?他们一穷二白,如果说有什么能支撑他们维持战争的开支,或许是贩毒,也可能是“自愿”的器官交易。 其实,我刚才所展现的整幅画卷,后来称为海尔文第二次独立战争,经此一役,厄尔斯联邦在海尔文建立的基础设施几乎全部毁于一旦,这场战争打碎了海尔文的社会基础,海尔文人均GDP相较于战前厄尔斯联邦殖民时期下降了94%,整个海尔文近86%的房屋建筑物被摧毁,战后整片区域只有四百一十三名合格医生,他们将要面对的是数百万倍于自己的病人和伤员,两场独立战争期间,被征为童军的儿童占儿童总数的7%,不仅如此,这场战争的两方,联邦政府与海复军,两个手持屠刀的屠夫,均没有受到应有的法律审判,唯有那一地的,是人民的鲜血。致于接下来的事,其影响力可能更大,甚至一度被视为厄尔斯联邦的人生骨折点。 照着得到的位置,涅霓找到了一个灰暗的地堡,当然他首先做的是二话不说射杀视线范围内所有的复兴军士兵,在闯入地堡后,那些披着紫袍,阴影遮住脸的所谓「领导层」并不是涅霓第一个注意到的东西,而是一条清晰的横幅,上面写着“宁可在废墟里享受自由,毋宁在牢笼下获得财富”,听起来十分义正言辞,涅霓也不多说,他想知道「斯派森」是哪个。 这个问题却引起了所有身着紫袍之人的嘲笑,即使涅霓在一听到笑声之际就用手杖杀了一个人,这群「领导层」还是指着他大笑,说着海尔文语言嘲讽道:“「斯派森」?那只不过是一个精神图腾!我们信仰的主!” 拜殉列的铁链勒断了一个人的脖子,剩下的,仍然在嘲笑:“想找他吗?下地狱去吧!” “……至少你们在这,”涅霓耸了耸肩,“始作俑者都在这儿,准备好被拖着去游街了吗……”话音未落,却只见拜殉列一道硫磺火砸了过去,拜殉列精巧地砸中了其中一个人,那时他的手正在按向一个按钮,好在他的身体和按钮都已经化为了灰烬,电光火石之间,其他领导者不再那么泰然自若了,不过他们每个人都已经被「十字」的将士压制住,拜殉列看了看他们,又环顾了下四周,每多一次环视,那群不愿露脸的紫袍人的喘息声就会加急一次。 “啊……霞总?”拜殉列的手紧握着铁链,“这群人的喘息有什么规律吗?” “……看下面,”涅霓几乎想都没想就说,同时又抬起头来对着正在强行调整呼吸的这些海复军高层挑了挑眉,“现在再改已经来不及了哟。”说着他又蹲下身子,帮助拜殉列把她掀起的地砖放在了一边,出现的,是装在透明容器里的液体,是什么还需要多说吗。 “马上清理掉,这东西毁不掉,但是小心一点还是能让其在密闭空间里处于稳定状态的。”涅霓几乎是看了一眼就发下了命令,在他的要求下,所有天使都前去进行清理,涅霓则稳步走向了那些被看穿计划瘫倒在地的紫袍人,用手杖转眼间把他们做成了人彘,“这种自杀式的战术可一点都不像有理智的高层会做的事。”说完,涅霓就一个大幅度转体一把将手杖投向了斜上方,看着手杖以高速成功穿透地堡的顶部而去,涅霓也默念了一句「星尘重力」,手杖释放出了存储许久的遗术,能听到地堡上方传来的,四肢沉重地压向地面的声音,涅霓这才露出了笑容,一抹冥云式的冷笑。 深知半场不能开香槟的涅霓一个照面就离开了地堡,在他跳上这座建筑后,他很欣慰地看到了一个身披黑袍的老人,正承受着遗术的压制被压在地上,他的膝盖撞在了地堡顶部,几乎快要把顶部撞碎了,他的大腿赫然已经被手杖插穿。 “什么嘛,都穿着袍子,跟邪教组织一样。”涅霓解除了遗术,走去把手杖抽了出来,擦了擦上面的血,接着就拿着手杖以炒菜的方式把老者翻了过来,“来说说你的聚合剂是哪来的吧斯派森先生。” 老者大口喘着粗气,看长相他并不像是海尔文人,在被涅霓踩断一只手臂并把手杖的底部靠在老者喉咙之后,他张开了嘴,也没说什么好话:“「斯派森」不过是个凭依的身份……” “哎呀……看来只能等冥云来问咯……”涅霓叹了口气,但是突然间那个老者像是爆发出全身的余力一般,让自己的咽喉撞上了手杖的底部,在涅霓都来不及反应的时间里,他的脖子已经被手杖贯穿了,老者像是趁着身体尚且有意识一样重重地砸了下去,顶部本就不是什么精良工程,现在已经被高速旋转的手杖贯穿过,又遭到多次的坠击碰撞,出现的条条裂缝顿时变大,塌了下去,涅霓掉了下去,但老者并没有,涅霓清楚的看到,刚才还苟延残喘的黑袍人,现在就飘在空中,他手里拿着的,也是一个按钮,他立即按下了按钮:“只要身体的主人在凭依时期死了,这具躯体就会成为「空间-斯派森」的。” 的确,藏在地砖下方的聚合剂已经被清理掉了,但是周围的这些墙壁内部的并没有,这整个地堡,任何地方都藏满了这种恐怖的「上宇宙纪遗留物」,爆炸的声音传来,随着炸弹引爆,聚合剂的容器被震碎,无数的名为聚合剂的粘稠液体也迸溅袭来,即使是离这些聚合剂最远的迅捷如涅霓,其手臂上也沾到了这些液体,周围的墙壁全都向中间靠拢,转眼间已经有天使消失在泥土和水泥中了,涅霓发怔着抬头看去,那个穿着黑袍的身影已经消失,很快,涅霓感觉到手臂的上每一根「弦」都正在朝着周围发力,很快这只手就会自发地撕扯开来了,从涅霓中计掉下去到现在的这一切的发生,并没有超过四十秒,对于任何人都是史料不及,在恍惚中,痛觉把涅霓拉了回去,转眼间,几乎全身都沾上了聚合剂下半身已经融进周围地面的拜殉列拿铁链勒断了涅霓的整只手臂,同时也能看到一道巨大的硫磺火在她手中聚集,一边等,她一边笑着说:“jiejie,霞总,也可以是mama,虽然死得有点突然,但是可得帮我举办国葬哦,大家哭一场就算了,你应该不会因为死个好孩子就崩溃吧霞总?” 说罢,一道硫磺火飞向了涅霓的腹部,既不是爆炸,也没有灼伤,更不是贯穿,冲击力精准地将涅霓轰飞了出去,等涅霓摔在地上,在捂着伤口回到之前的地堡……并没有什么地堡,只有一片平坦的填充地面。 “你遗体都没留下我怎么给你办国葬啊!”涅霓生气地喊了一句,接着就盘腿坐下,因为大陆形成,海尔文的太阳很长一段时间内是不会落下了,涅霓就这样在夕阳(也可以是朝霞)下坐了一会儿,接着他站起身,把手杖插在了原地,一边发着牢sao一边走了,“都怪你,莱斐尔会把我吊路灯上的……烦死了,该哭的时候特别的理智,都是垃圾人类害的……总督都死了,行,反正这片地也打成破烂了,不要了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