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武直再喊慢上一声,恐怕二人就是两败俱伤的场面! 武松冷哼一声,丢下了哨棒,站在武直的身后。 来人彻底脱下黑巾,露出那张带着青色胎记的脸庞。 青面兽杨志! 他再度造访武直! 可最令武直没有想到的是,这杨志在停手之后,竟然是直接飞跪在了他的眼前! “恩人!救我!恩人!” 他挠了挠脑袋一头雾水,扶起杨志后轻声问道: “我什么时候成为你的恩人了?” 杨志这糙汉子的眼眶竟然红了。 “恩人!你算无遗策,让我小心贼人,我还是托大,丢了生辰纲!就连手下都死了!” 青面兽丢了生辰纲! 武直大惊,他扯了扯嘴角,呵斥道: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对手下好点!不要去想着占便宜!你还能被那人所骗!” “他们太过阴险,一环接着一环!” 杨志泣不成声。 杀了牛二之后,他本以为整个人就已经没有了未来,可是遇见梁中书之后,他又有了重新做人的机会。 可如今丢了至关重要的生辰纲,他有多少条命都不够梁中书杀! 武直深呼一口气,沉声道: “你怎就知道我一定会救你?” 按照原来的路线,杨志现在已经走投无路投靠二龙山了,可他还是找到了自己,看来已经改变了些许进程。 只是现在已经丢失了生辰纲的杨志,还能抛头露面么? 武直本来就想着让杨志好好做人,只可惜! 又是刚愎自用害了自己! 杨志面如死灰。 若是武直再不救他,他就只有两条路了。 其一,赌一赌梁中书不会杀他,回去负荆请罪将功补过。 不过根据他对梁中书的认识,绝对不会如此简单就过去了。 生辰纲可是一笔巨额财富,哪怕是梁中书都不可能再组织起来第二次生辰纲! 其二就是为了活命,只能落草为寇,在夹缝之中生存了。 武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这青面兽是自己断送了大好前程,怪不得别人! “再三提醒,再三提醒!” 杨志被骂的抬不起头,他长舒一口气,喊道: “请恩人救我!” 日上三竿,三人就这么站在院内许久。 武直想了很多个办法,但是始终没有特别好的办法。 他能想到的两条路便是为匪,亦或是送死。 一直没说话的武松等的有些许的不耐烦,他皱着眉头说道: “丢了生辰纲,抓进大牢便是,让官府定夺!我家哥哥提醒过你,你自己不小心,这个时候又想起来了?” “要不然你就去二龙山蹲几天,等过几天朝廷剿匪,我们自告奋勇,你临死前做我们功劳簿上一笔便是!” 杨志无言以对。 能活,谁想死? 武直突然灵光一闪! 从二龙山他想到了为匪,但是匪类可不全都是坏人不是? 他完全可以建立起来一个翻版的梁山,收容这些无处可去的江湖义士,以后做自己的鹰犬! 若是能入朝为官,这些人绝对能成为他一大股力量! 武直转头忽而问道: “二弟,能不能现在就申请调令剿匪!就剿匪梁山泊!” 杨志一听,顿时欣喜若狂! “恩人,您要帮我抢回来生辰纲?” 武直翻了个白眼。 强?怎么强? 现在梁山泊虽说还未壮大,但也有五六百之众,还有晁盖那种顶尖武夫坐镇,等打下来算个鬼! 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打着剿匪的名义,把梁山劫了生辰纲的消息放出去!然后制造出杨志假死的消息,最后让这只青面兽活在暗处。 至于最终的败局会不会影响到武直,他同样也有说法。 梁山匪徒劫了生辰纲,招兵买马很正常吧? 武直说出自己的目的。 杨志还算有些良心,沉声问道: “可恩人你一旦剿匪失败,这对你的名誉很不好。” “这你就不用管了,为了兄弟!一点名声算什么?” 他自然没有告诉杨志失败后的托词,只是在这时留了个心眼儿,稍微拿捏了一下人心。 那杨志果然是感激涕零,甚至还要给他磕头。 此事算是武直做主,武松也不再多言。 虽说多次看这青面汉子不是多么顺眼,但是其能屈能伸的性格,在武松看来也算讨喜。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能对自家大哥能屈能伸。 梁山泊距离阳谷县并不算近,但是说远也不远。 如今朝廷下发各地剿匪旨意,就是让下面的人去面对这些悍匪。 各郡县自然是唯恐避之而不及。 武松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柳宛只当他是活腻歪了,也就顺理成章的同意了,象征性的给了他三五十人的壮丁,至于战斗力方面,就不要太过于奢求了。 拿到了剿匪文书,武直也放下心来,又指使杨志去二龙山躲上一段时间, 当然,如果有能力的话,便可成为二龙山大当家的也未尝不可。 这不算是归为匪类,而是把匪类化为自己的力量! 杨志再次出走,武直有些担心,这小子吃了一次亏,就怕不长记性。 若是这次在青面兽那个环节上再次出错,他发誓绝对不会再管问此人死活。 倒不如去留心一下豹子头林冲,这才是真正的主力! 八十万禁军教头,有了他,就不用担心嫡系私军的战斗力。 自从昨日想开了之后,武直已经动了豢养私军的想法。 人家是豢养门生客卿,而他要自己组建一支不为匪类不为朝廷,只为他自己的强悍之师! “咚咚咚——” “武捕头,本公子特来拜见!” 敲门声传来,这一次绝对是熟悉的声音。 这小子还是不撞南墙心不死,自己都已经很明显的拒绝了,但这小子脸皮也太厚了吧? 武直无奈,只身走出门外。 花子虚携李瓶儿就站在面前,没有带一奴一仆,可见其诚意满满。 但是他依旧是不感冒。 “花子虚,你到底所为何事?三番五次登门叨扰,你不觉得很冒犯么?” 劈头盖脸的一顿口水,把花子虚给整郁闷了。 自己甚事都未开口,怎地凭空挨骂了? 定然是那管家没有给足花家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