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冬国。 这是一个无神怜爱的国家,因为他们的神不爱她的子民,她的子民们也不爱他们的神。但他们的内部却高度团结,按他们的说法是:一切为了高洁的冰之女皇陛下,他们可以牺牲一切。虽然至冬国的实力跟其他六国相比较为强大,但他们的内部却并非铁板一块,因为在至冬国本土的周围还有十几个大小不一的加盟国家。造成这种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初任至冬女皇在来到至冬时,至冬国的周围就已经有了十几个住在这里且有了一定势力范围的魔神,新来的至冬女皇想剿灭他们,又担心这十几个魔神在遇到危险时会联合起来讨伐她造成独木难支的局面。为了至冬国的整体稳定和发展,女皇与这些国家设立了契约:只要他们加入至冬国,至冬国就可以保留他们的爵位和封地,但前提是他们必须听从至冬国的统一命令。这十几个魔神听完后在初步估计自身的实力强弱和四周环境后选择加入至冬成为至冬国的一员。至冬国在不费一兵一卒的情况下就将至冬国的控制范围扩大了一圈。 虽然眼下的内乱是解决了,但至冬女皇却极度清醒的知道这些所谓的“盟友”只不过是为了利益而选择加入至冬。明面上他们会选择听从自己的命令,可一旦兴起战事,他们就会像野狼一样相互观望。不论谁胜谁败,只要看到有利可图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加入胜利的一方去攻打将要失败的一方。他们就像至冬国人说的那样:他们的眼里没有任何对冰之女皇的忠诚,他们的心里装着的永远都只有利益。 在这样的背景下,愚人众诞生了。 这个被女皇称之为所谓“外交使团”的组织其实是冰之女皇一手培养起来的最高特务机构,他们以所谓“外交官”的身份出使其他六国。明面上他们只是普通的外交官,暗地里他们却在收集着周围盟国和其他六国的各种核心机密。他们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将各国的情报、动态甚至是兵员源源不断的送往至冬,愚人众也在初代冰之女皇的教导和与各国之间的交锋中逐渐发展壮大,最终成为了其他六国眼里的一个“心腹大患”。愚人众的影响力之大,搞得各国都不得不花费重金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反情报机构和情报网来反制愚人众的“进攻”。 这一情况哪怕是初代冰之女皇战死,第二位冰之女皇布洛妮娅即位后愚人众的实力也没遭受太大的损失。就是愚人众的首席执行官被现任冰之女皇换成了代号“丑角”的皮耶罗。 当冰之女皇将愚人众首席执行官的位置交给皮耶罗后,冰之女皇向愚人众下达了一个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得到其他六国的神之心,借助其他六国的力量反抗天理。至于原因则不言而喻:虽然她年纪尚小,但作为唯一一个见证天理杀死自己母亲和覆灭坎瑞亚的人,她很清楚眼下的至冬国等同于第二个坎瑞亚,如果不提前动手的话,至冬国会变成第二个坎瑞亚,自己和自己的子民也将会被天理变成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要想保住自己的国家,就只有集结其他六个神明的力量去打败天理。 在愚人众的努力下,冰神已经集齐了除自己以外其他五神的神之心,只剩下被散兵带走的那颗稻妻的神之心了。 ————分割线———— 至冬国主城。 今天晚上,很好的月光。 一轮很大的月亮挂在远处的天空中,皎洁的月光照射在洁白的雪地上,使得四周的景象变得更加凄冷荒凉。 至冬国的主城很安静,不知道为什么,以往的主城展现出来的都是热闹非凡的景象,但今天晚上愚人众却突然下令全城戒严开始宵禁,街道上站满了手持各种武器的士兵。虽然周围的店铺还亮着一些灯光,但大街上却只剩下了跟雕像一样分成两队一动不动并排站在街道上的士兵。 一间酒馆里,几个醉汉正在讨论窗外站着的士兵。 一个酒鬼将一瓶“水火”咕嘟咕嘟的猛灌一口,满嘴酒气的对在场的几个醉汉问道:“你说这今晚上怎么就、就宵禁啦!” “我哪知道去!”一个醉汉生气的猛灌一大杯白酒说道:“老子首饰生意正做得好好的,谁想到他们居然下令宵禁,老子手里囤的那点货到现在都没卖出去!” “这愚人众以前也没下过什么宵禁令,今天怎么就宵禁了呢?” “要我说肯定是他们闲出屁了才这么干!”一个被士兵连轰带赶来到这里的小贩抱怨道,“你说你赶人就赶人吧,还把老子一箱子糖果全砸烂了!” “不过听人说愚人众也只是在执行命令。”又一个不太醉的醉鬼说道。 “那、那你说是谁、谁下的这个狗屁命令?!”开头的那个醉鬼追问他道。 他喝一口酒,用叉子叉上两块吸满酱汁的烤rou放进嘴里嚼上两口咽进肚子里:“还能有谁?当然是高洁的女皇陛下了!” …………………………………… 至冬国的宫门前。 身披白色大衣的公子正站在殿门外等着一个人的到来。 “听皮耶罗讲今天晚上会有一个贵客来到这里,可是这个人到底是谁呢?”充满疑虑的公子拄着下巴想道。 “喂!”队长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想什么呢!” 公子抬起头看到了刚刚带着士兵巡完街回来的队长。 “队长。”公子对他回敬道,“没什么,只是在想咱们这次要接待的人是谁;对了,您知道吗?” 队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丑角只说让我们接待客人的到来,但没说这个人是谁。” “难道是旅行者吗?”公子猜测道。 队长依旧摇头:“不可能,根据我们在纳塔收集到的情报来看,旅行者已经去往坎瑞亚了,他要从坎瑞亚来到至冬的话最快也需要三四天。” “那咱们接待的到底是谁呢?” 正当两人疑惑间,一个士兵突然对远处的天空喊道:“那边有情况!” 两人一起抬头看去—— 就在远处的天空上、月光的照耀下,一个黑影由远及近的朝这里飞了过来。 黑影朝着宫殿的方向越来越近,很明显是朝着这里来的。 “队长,怎么办?”一个慌乱的士兵请示队长道。 队长看了一眼周围慌乱的士兵:“不要慌乱,保持队形,准备迎客!” “迎客?”公子有点不解。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丑角让咱们迎接的客人可能就是他了。”队长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黑影说道。 黑影朝着宫门越来越近,刮起的雪花和凛冽的风直直吹在两人的脸上,使得两人不得不用胳膊挡住自己的眼睛。 不多时,风渐渐散去,公子和队长放下胳膊看去。光秃秃的街道上除了站岗的士兵外,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站在他们面前,他的腰间和背上各有一把长刀和短刀,他的身边还坐着一只看上去像豹子却长着一对翅膀的怪物。 公子和队长彼此狐疑的看了一眼,随后对那个男人说道:“你是谁?” 他没回答,只是反问队长道:“是冰之女皇派你们来的吗?” 两人听完都有点惊奇的看着他:因为这个命令就是冰之女皇亲自下达的,除了愚人众内部的这九个执行官外就没人知道这一命令了。 很明显,他就是执行官们要迎接的人。 公子走上前对他说道:“跟我来。” 他跟在公子身后,那只怪物也想跟上去却被站在两边的士兵拦住。 他停下脚步转身对怪物说道:“你在此等候,我去去就回。” 怪物温顺的躺在地上等他回来。公子和队长带着他走进殿门。 公子和队长带着他走进一面面刻满各种彩色壁画的长廊,每一条长廊上都并排站着两个士兵。士兵们的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长矛,在月光和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 一路上,他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说话,只是跟在队长和公子身后穿过一道道有着圆顶装饰的小门,最后带着他走到一座满是圆顶和刻着雪花图案的的宫殿前:这里就是整个皇城的大殿,冰之女皇所在的地方。 三人顺着地上铺着的红毯走过宽大的广场,最后走进了大殿。 大殿里,剩下的七个执行官正分站在两旁。 队长和公子带着他来到宫殿,公子向坐在主位的女皇通禀道:“女皇陛下,他来了。” “嗯。”女皇应了一声,语气里没有半分感情,“叫他进来吧。” “是。” 他走进大殿,头一个看到的人是一个长着一头黑发、戴着一只单片眼镜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他在那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了一丝阴冷的气息,给人的感觉仿佛是一条阴冷的、随时准备给路过的人或动物来上一口的毒蛇;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个坐在一台机甲上、头戴波奈特头饰的女人,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怎样,他在那个女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很强的、无法形容的气势;站在那个女人旁边的是一个戴着面具、长着一头白发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那个男人看他的眼神仿佛是在欣赏一件只属于他的艺术品一样让他感到很不舒服;站在对面的三个人里头一个长着一头以白色为主调的黑白相间的头发,黑色双眼有红色交叉图案的女人,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怎样,他居然在那个女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温柔祥和的气息,但在这股气息中却还隐藏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杀意;次之则是一个矮小的、带着一副眼镜长着长鼻子的老头,当他走过的时候两人对视一眼,那个老头的目光里闪烁着一种光芒,看上去像是将他看成了一件能卖出大价钱的物品;最后则是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少女,脸上蒙着一层菱形镂空的白布,头上带有用白色羽毛做成的发饰,尽管大殿里很冷,但她仿佛感受不到寒意一样露着两条洁白修长的长腿,尽管她闭着眼睛,但她的脸却始终转向男人,男人能感觉到在这副看上去人畜无害的身体里隐藏着一种他从未接触过的强大力量;最后站在他面前的则是一个身材高大、长有白发,脸上带着面具的老人,尽管他的脸上带着半幅面具,但他的脸上还是吐露出一副不怒自威的神情。 他走到那个老人面前,老人自动给他让路。 “你来了?”坐在屏风后面的女皇问道。 他看向屏风:他没有看清女皇的脸,但他还是从气息上认出了这个跪坐在屏风后面的女人:“你就是冰之女皇布洛妮娅?” “正是。”女人语气冰冷的回道。 “既然你是冰之女皇,那在下就失礼了!” “唰!” 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男人突然抽出长刀,散发着血红色气息的刀刃直直砍向面前的女皇布洛妮娅。 这一刀的出刀速度很快,哪怕是一向苦练剑术的仆人阿蕾奇诺和以剑术见长的队长卡皮塔诺都没有看清他的出招方式:按他们的说法是,他们只看见那个男人上一秒还站在那里,下一秒那个男人的刀就已经砍向了他们的冰之女皇! “铛!” 血红色的刀刃突然撞在一块厚重的冰墙上,发出了一道铁器相撞的声响。刀刃和冰墙相碰撞产生的震动以宫殿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 五十米外的孤儿院“壁炉之家”。 “轰隆隆……” 一阵猛烈的震动将孩子们从床上惊醒过来,不过好在的是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大部分孩子都跑到了院外。除了一些年老破旧的屋子倒塌在地上。 一百米开外的修道院。 几个修女站在已经出现损坏的修道院前想道:“刚才是怎么回事,地震了?” …………………… 大殿里。 男人用手撑住身形向后翻滚两周半稳稳落在地上,尽管他已经踩在了地面上,但他还是踉跄着朝后退了两步才勉强稳住身形。拎刀的右手在止不住的颤抖。 “怎么?断魂刀法?”冰之女皇看着已经被砍出了一道深深凹槽的冰墙问道,冰墙里还有一些正在向外散开的血红色雾气,“你是在考验我吗,张陵前辈?” 在场的执行官们都反应过来挡在女皇面前如临大敌的看着他。 张陵将刀缓缓收回刀鞘,中肯的点点头肯定道:“行,跟你母亲一样,都差不多。”随后上前两步问道:“要不咱们单独谈谈?” “也好。”女皇对他回道,又下命令道:“你们都出去,我想和他单独说几句话。” 在场的执行官们都转身行礼缓缓走出大殿。 “等等。”张陵叫住皮耶罗道。 皮耶罗停下来看着张陵。张陵将腰刀和短刀卸下来交到皮耶罗手里:“帮我保管好它。” 皮耶罗不说话,只是拿着刀走出大殿,顺带着关上了大门。 冰冷的大殿里只有冰之女皇和张陵两个人。冰之女皇透过屏风看着张陵道:“我现在应该怎么称呼你呢,是张陵前辈?还是……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