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来。 这一剑戚剑用了两成力道,只为快点结束战斗。好回家吃饭。 这个学生脚步虚浮,胆子小,成不了大事。戚剑无聊的想。 是吗? 胜负只在一念之间。 昰鸣冤剑尖一沉。 蹲下,扫堂腿,向前滚,起立,转身,补刀。 一气呵成! 倒下。 昰鸣冤走出白圈,走向通过者的席位,没有回头。 戚考官,你中计了。 脚步是迷惑,退后是陷阱,只为了让你走到边缘。等待那出烂的一剑,然后轻轻一推。 你输了,我赢了。也就这样,戚老师。 这是一个无人料到的结局。 戚剑一个踉跄跌出了白圈。 结束了。 昰鸣冤有点烦。 这群人看我干嘛,好好排队不行吗! 现在要去礼堂报道,听院长讲话。 院长据说掌握了细胞重构技术,可以用念力合成细胞,代替衰老的细胞工作。从而实现永生。大多数人难以精确的把握粒子的排列顺序。很容易破坏身体结构,很多人都不大敢让念力在身体里面运行。而院长做到了。 礼堂是露天的,只有老师能坐下。院生们站在绿茵上,和老生们一起肃立着。树轻轻摇曳,带动了草间的花朵。花香阵阵,不得不说还挺美的。 “同学们好!又到了开学季。同学们带着好奇走进了校园……”一位女老师声情并茂地讲着开场白,“……接下来有请第一军院院长白戈上台演讲!” 在一片掌声中一个“少年”走上了讲台,看上去朝气蓬勃实则白发苍苍。据说他的年龄和大平王朝相同。他和蔼地笑着,眼中透露着一股不符合相貌的沧桑。远看如同少年,近看就是老人。他没有什么威严,但依旧令人为之一敬。 院长简单说了几个注意事项,然后悄然隐去。大家也是久闻大名,眼睛都聚精会神地盯着他,好像在看着什么保护动物。果然百闻不如一见,院长对粒子的把控看来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真是令人叹为观止。看: 一头白发两袖清风,一身素衣尽显风华。老党益壮铁骨铮铮,桃李满园名满天下。 明天就是周六,要开始上课了。昰鸣冤死死盯着老人,他的和蔼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像,就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没来由的,昰鸣冤想起了那个夜。他呆了呆,掏出一块凹凸不平的石头。凝视着,就像一个孩子看着他的父亲。 算了,先不想了。昰鸣冤收起石头,跟随大部队走向宿舍。 “第一组,公冶翔、原洞……第一百四十一组,俞人杰、天飞纸、昰鸣冤。第……好了,各自去宿舍吧。” 昰鸣冤停下脚步,忽然抬头看向一个方向。他的经历使得他拥有了非比寻常的直觉,他从来都不喜欢被人盯着。 那是院长。 院长的样子依旧是那么慈祥,就像温和的春风。令人感到温暖的微笑挂在他的脸上,令昰鸣冤不由自主的尊敬这位老人。他身上似乎有一种魔力,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他似乎一直看着昰鸣冤,又好像一直在看着他。他拿出一块石头举在胸前,神秘的眨眨眼。 什么! 昰鸣冤睁大了眼睛,感到不可思议。片刻后,他拿出那块凹凸不平的石头,也眨了眨眼。 原来是你呀。 天飞纸兴奋的打量着这个卧室,就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只有他知道哥哥为了帮他付出之多,为了这一天哥哥准备了一年。自由的感觉真好。 俞人杰呆呆的坐着,没有做什么,只是在静坐。 “我可以进来吗?”昰鸣冤轻轻地了敲门。 院长推开了门:“进来吧。” 昰鸣冤没有理会背后的狼藉,缓步走进院长办公室。 “刚才用落雁式更安静一点,”白戈拿来杯具,“想喝什么?坐吧。” “白开水吧。”昰鸣冤坐了下来,“用破军式更快。” 白戈倒了一杯开水,没来由地说一句:“真好。” 昰鸣冤喝了口水,轻轻点点头。 白戈拿出那块石头,小心的放在桌上。昰鸣冤会意,也拿出一块石头。两块石头拼起来,形成了一个光滑的圆石。 严丝合缝了。 “咔。” 一老一少就这么坐着,没有说太多话,但是又什么都说了。 “咯咯咯咯……”石头像着了魔一样颤动着,它的形状飞快的发生变化着,形成了一个圆盘。圆盘上有许许多多奇怪的符号。昰鸣冤依次按了按这些符号,然后白戈院长接过,他按了剩下一半符号。 “滴滴滴滴滴……” 圆盘的形状再次变化起来。 “咯咯咯咯……” 柔和的灯光照在两人身上,窗台上的荷花静谧的摇曳着。轻风下,空气神秘的静静着。 “啪。” 那块石头终于变化成了它的最终形态——一把剑,一把长三分米的短剑。 白戈捧起那把剑,仔细观看。一不小心触到剑锋,手立即被划破,鲜血滴了出来。白戈放下这把意义非凡的宝剑,感慨万千:“当年观石盘剑时,令尊于身旁谈笑。我说这剑好,令尊色变:要这宝剑有何用!就分其一半给我。启山事变后,本以于此剑无缘,没想今复观之!剑在,和义,汝于何处!宝剑寒寒绕冤魂,启山巍巍啸鸣冤!” 昰鸣冤的眼眶有些湿润,他低着头,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