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说的人是不是带着个单片眼镜,看着挺书呆子的?”在即将被巨大的压力碾碎的当口,对死亡的恐惧终于压过了人格的混乱,白苍挣扎着问到。 “你的概括很准确。” 张三思略微暂停了指尖的小黑洞塌缩的进程,任凭白苍伤痕累累的巨大畸形身体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说说你的所见所闻吧?希望你能尽快。” 张三思晃动着手指,“噗”的一下吹灭了指尖的小黑洞。 “九序大道主刚刚离开这,你就来了。”白苍不甘心地咬咬牙。 “果然,单凭你怎么可能打败法正。”张三思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神情,人与代神的意志逐渐协调起来,成为了一种奇异的存在。 “在你说的法正击败林主之后,我们趁他喘息的空当一拥而上,九序大道主结下了不易察觉的阵法,引了我道真主的神力把林主和那蓝发小子融合了。” 说到这,白苍怅然若失地看了看自己的触手: “如果一切按大道主说的一样,那么他现在已经变成和我一样的新人类了。”白苍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他觉得十分得意,他抬头看着张三思的衣领,触手狠狠地抓住地面,问到: “他不也和我一样吗?!他是不是人啊?!” 张三思蹲下来,仔细打量着白苍宛若章鱼地面容,叹了口气: “你以为我在意谁是人,谁不是人的问题吗?” 他把刀插在即将凝固的熔岩里,自问自答到: “不,我一点都不在乎,实际上,在这个新世界,除了你们这群可怜巴巴的小丑,谁在乎呢?” 张三思笑起来,这确实是在赤裸裸地嘲笑了。 在张三思放声大笑的同时,白苍的眼里出现了未曾有的迷茫,他的身体逐渐崩解,他突然癫狂起来,好似抓紧时间的追问到: “那么人类的延续呢?你也不在乎吗?” “我在乎。”张三思的笑声戛然而止,他马上回答到。 白苍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惊喜地大叫到: “哈哈哈,我们的一切就是为了这个,我们的存在是有意义的!”他加速崩解的身体有所缓解。 “呸!”张三思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不在意地答道: “要我告诉你们真相吗? 真相就是你不知道你们那个屁真主是从哪里来的邪祟,病急乱投医地三叩九拜一番,把自己感动地不得了,实际上屁用没有,而且现在看来,绝对是巨大的负作用。”张三思狠狠地踢了白苍一脚。 然而白苍低下了头,一声都没有发出,他的身体快速地崩解了,就像老旧失修的墙面从里到外的“簌簌”坍塌,身体的容器碎了,一个混圆无暇的白色珍珠掉出来,那是河主的休眠遗物。 张三思弯腰捡起那遗物,感受这里面仍存的生命气息,知道河主虽然还活着,但也命不久矣了,除非马上找一个新的容器。 “法正,你怎么半个月没见,扭捏地像一个小姑娘了。”张三思突然回头问到。 “组长!”一株小草突然慢慢变成了一个蓝绿色头发,张着翠绿龙角的青年穿着极富自然意味的长衫,这就是和林主融合的法正了。 法正慢慢地靠近张三思,拿着祖母绿色的眼镜小心翼翼地看着张三思。 张三思看着法正颇为好笑,他快步走过去踢了法正一脚,给了法正一个结实的拥抱,法正的身体颤抖了一下,随后抱住了张三思。 他感觉肩膀上突然十分湿润,法正泣不成声,眼泪鼻涕不要钱像一条小河淌在张三思的衣服上。 “呜呜,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