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后的第五日,廖雪梅住进海天市第一人民院的隔离病房,为接下来的骨髓移植手术做准备。
那日,许晋将安雅菲叫进书房谈话她才知道,原来母亲竟已病的这么严重。医生说,骨髓瘤唯一的治疗方法就是骨髓移植,虽然并不是很困难的手术,但是要找到合适的捐赠对象却是十分困难的,万幸的是,她正是那个最适合不过的对象了。
既然如此,她又有什么不愿意的呢。在过去漫长的岁月里,她恨着她,爱着她,念着她,母亲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支撑着她在无数个漆黑的夜里等待黎明。她好不容易来到母亲身边,她又怎么舍得和她在短暂的相遇后永远分离?
医生说,患者需要先住院进行手术前的准备。而捐赠者只需要在手术前一天到医院就可以了。所以,安雅菲还是每日到公司上班,下班后去医院陪母亲。而且,现在她已经不在忙碌的后勤部了,而是去了相对轻松的新产品研发部。
从医院回来已是十一点,安雅菲洗漱过后,正打算睡觉。却听到有断断续续的拍门声。
打开门,一个略带酒气的身体向她扑来。她踉跄几步,险险的撑住对方。
她将他扶到床上,倒来一杯热水。轻轻的递到他的唇畔“朗泽哥!喝点水吧!”
许朗泽悠悠转醒,看着眼前的女子,眉目清冷,神情凛然。她落入一场算计,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帮不了,唯有眼睁睁的看着她跌下去。
他懊恼的拂开她手中的水杯,却不想满杯的热水尽数洒到自己身上。
安雅菲忙放下杯子拿了干净的毛巾蘸干他衬衣上的水渍。她的手接触到他的胸膛,隔着衬衣依然能感受到他炙热的体温。她慌乱的缩回手,脸上绯红一片。
许朗泽只觉得今晚的她格外娇艳,不禁一把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进怀中。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里面传来心脏的跳动,清晰有力。她有些不知所措,喃喃道:“朗泽!”刚一抬头,谁知却触碰到他薄凉的唇。有阵阵凉意袭来,他温热的鼻息轻轻喷在她的脸上,撩动起心底的一把烈火。
许朗泽并没有要退开的意思,任由她柔软的唇贴在自己唇上。安雅菲看到他眼底的笑意,突然心跳加快,想要伸手推开他。谁知许朗泽快人一步,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扶住她的腰,将她牢牢地禁锢在自己怀里。她动弹不得,干脆闭上眼任由他的舌尖探进口中,带着风卷残云的气势长驱直入。
她柔软温暖的双唇有芬芳的气息袭来,他不禁含住它,辗转缠绵。他的舌渐渐的深入,控制她,引导她。有女子微弱的呻吟响起,暧昧的灯光照的满室旖旎。
两具火热的身体紧紧的相拥,似乎要将彼此揉进身体里。
忽然,许朗泽重重的推开她。她触不及防,跌在床边。
他深深吸口气,使劲的揉着太阳穴,满脸歉意道:“对不起!雅菲,是我失控了,对不起!”说完便匆匆的走了。
她怔怔的看着合上的房门,竟伏在床上嘤嘤的哭起来。
是因为她么?那个貌美如花的女子,那个声名显赫的的钢琴家。是啊,他是公认的青年才俊,年轻有为前程似锦;她是著名的青年钢琴家,出身高贵天资过人,他们郎才女貌门当户对,无论怎样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自己不及人家万分之一,有什么资格来争?又有什么资格说爱?
听闻许欣可两天后要回国,许家上下早已轰轰烈烈的做起了准备。她原来的房间进行了一次彻底的大扫除,床单被褥换新的,窗帘沙发换新的,连地毯也要换新的,因为大家都知道欣可小姐爱新鲜,凡是用过的物品都不会再用第二遍。
安雅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黎叔指挥着佣人忙的不亦乐乎。黎叔拿着清单一项一项的清点道:“二小姐喜欢的法国蜗牛准备好了吗?”
“二小姐不喜欢吃鱼,这段时间让厨房别做鱼了!”
“二小姐的预定的香薰炉准备好了吗?这个千万不能大意啊!”…………
整个许家都在为许欣可的归来做着最后的准备,这样的场面隆重的让人觉得窒息。安雅菲望着客厅里挂着的许欣可的照片,那个巧笑倩兮的女子就是自己的妹妹,可自己和她比起来,终究不过是万丈红尘里的一粒尘埃。她黯然的偏过头,将眼里的落寞悄悄藏好。
两日后,许家小女许欣可回国。一同回来的还有许朗泽的女友,著名的青年钢琴家秦展颜。
许朗泽亲自去机场接机。又在皇冠酒店为她们接风。
七点一刻,包厢的门打开,一个娇俏的身影扑到许晋身上,撒娇道:“爸爸……爸爸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