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燕，我不想这么对你，我今天来找你，是有话要对你。”杜司令坐了下来，苍劲的声音有着沧桑，清明的眸中有着一丝浑浊。

“真是抱歉啊杜司令，我没话对你说，我也不想听你说什么。”海燕起身，站在她身后的人，大手落到她肩上，将她按回沙发上，海燕目光一寒。“把手拿开。”

他是军人，只听从上级的命令，海燕的话，被他无视得彻底。

海燕见他不放自己，开始挣扎，他不敢太用力，毕竟海燕是杜司令想要的孙女，求助的目光看向杜司令。

杜司令见海燕挣扎，深知海燕倔强的脾气，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的手下放开她。

得到自由，海燕拉了拉扯开的衣领，看也不看杜司令一眼，朝门口走去，守在门口的人也不敢将她拦下，海燕的手握住门把，还没扭开时，杜司令的声音响起。“向阳跟你是什么关系？”

握住门把的手一僵，海燕没坚持离开，而是转身，用不屑的目光看着杜司令，讽刺的反问道：“杜司令这是在关心我吗？”

“如果我说是，你会接受吗？”杜司令也站起身，身着军装站得笔挺，精锐的目光锁定在海燕身上。

“受不起。”海燕嘴角划过讥诮，她并不怀疑他对自己的关心，但是这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想要他接受妈妈，这是妈妈生前唯一的愿望，身为女儿的她，连妈妈唯一的愿望都满足不了，死后她也没脸去见妈妈了。

她坚持不回杜家，拒绝认宗归祖，恨这个人，却不拒绝他的帮助，她想要他慢慢接受妈妈，但是她错了，无论她如何坚持，他依旧不会接受妈妈，他是军人，石板的军人，说一不二，海燕也恨透了军人。

就是因为他的古板，妈妈死了，他依旧不接受妈妈，她若是妥协接受他，那么她会觉得对不起妈妈，虽说妈妈也希望自己回到杜家，但是她不需要，没有杜家的这个光环她一样活得很好。

“海燕……”杜司令欲言又止，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想知道我跟向阳的关系吗？不对，你今天既然来问我，想必已经调查清楚了，今天你只是来向我确认，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你给我听清楚，我跟向阳是床伴关系。”海燕仿佛在报复他，特意将“床伴”加重音。

说出口之后，海燕并没感受到报复成功的喜悦感，以前跟向阳在一起，尤其是在得知向阳是杜海珊的未婚夫，而他们的婚事又是他跟向老定下，与向阳保持着床伴关系三年，多多少少她是想报复他，可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不想用向阳来报复。

理智告诉她跟向阳结束床伴的关系，可是感情……

她不想承认，自己爱上向阳了，可是她真的爱上向阳了。

这份爱她只能藏在心底最深处，她不敢对任何人说，就连悠悠她也不敢说，她真的怕，怕说出口之后，换来的是向阳不爱，那么在这四年的时光里，她将自己最美丽的年华给了向阳，却得不到回报，她不怕得不到，也不怕伤害，她只是怕别人将她的自尊踩在脚下践踏。

“海燕，他是你堂妹的未婚夫，如果不出意外，今年年底他们就会完婚。”杜司令脸色严肃而凝重，他说得是完婚，而非结婚，向阳跟杜海珊的婚事，早就被肯定了。

“如果他不是，我还不会去招惹他。”海燕停顿了一下，仿佛故意要气他似的，脸上绽放出一抹诡异的笑。“你不也说，如果不出意外，他们才能完婚，若是出了意外呢？”

“你……”杜司令被气得不轻，失望又痛心的看着海燕。“为了报复我，你就要自甘堕落毁其一生吗？”

堕落……毁其一生……好犀利的字眼。

“我愿意，你这个外人管得着吗？”海燕不想在待下去，再待一秒，她都会觉得窒息。

“向阳一定会娶海珊。”关门之际，海燕听到杜司令坚定而又执着的话。

海燕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脑海里回荡着杜司令那句，“向阳一定会娶海珊。”

向阳真的会娶吗？他们的婚约是两家爷爷定下，向氏与杜家联姻，对两家都有好处，一家在政坛呼风唤雨，一家在商界的呼风唤雨。

商政联姻，必定会传为一段佳话。

虽说向阳不靠联姻来稳固他在商界的地位，但是这庄婚事是向家老爷子定下，向阳不会违背，否则他也不会跟杜海珊维持未婚夫妻的关系这么多年。

海燕只是不明白，他们为何还不完婚？

杜宅，餐桌上。

“小阳，来吃吃这个。”杜司令夹了一块鱼放进向阳碗中，他老人家这一举动，吓坏了不少人。

杜司令给人夹菜，那是相当惊悚，不仅是杜少凡夫妇跟杜海珊，连杜海安跟向阳也被吓到，杜海安给向阳一个同情的目光，能让爷爷夹菜给你吃，绝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记得爷爷给他夹菜，当时他是受宠若惊，欢喜的吃下爷爷给他夹的鱼块，结果爷爷就上他去上军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