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莱恩回去的路上,凡尔赛宫廷里面的人也在关心着这场动乱。 不过最先得到消息的并不是国王,他现在已经几乎失去了对局势的掌控能力。 德奥维尔公爵,老菲尔德,奥尔良公爵是最先得知巴黎市民起义进展的那一批人。 最先作出反应的是德奥维尔公爵,他收到消息后立刻就去找老菲尔德商量接下来的应对。 刚进老菲尔德的房间,德奥维尔公爵就低声问:“菲尔德,你收到消息了吗?” 菲尔德点点头:“巴士底狱已经被暴民攻陷了。” 德奥维尔公爵忧心忡忡地问:“那接下来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更进一步?” 老菲尔德失笑地说道:“不要慌,我的兄弟,莱恩现在还在坐镇军队,有他在凡尔赛的安全不成问题。” 说到这,德奥维尔公爵稍微心安了一点。 不过他还是要问清楚:“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我相信奥尔良公爵那边绝对不会放过这次好机会的,面对他的动作我们该怎么办?” 老菲尔德想了想问道:“你觉得该怎么办?” 德奥维尔公爵瞬间无语地看着老菲尔德,我要是知道怎么办,还至于问你吗? 看到德奥维尔公爵的表情,老菲尔德只能先建议道:“要不要先问问莱恩一下,他现在掌握着除了国民自卫队外的所有巴黎军队,问问他总没错。” 德奥维尔公爵赞同了老菲尔德的建议:“可以,我们写信问问莱恩吧。” 就在德奥维尔公爵和老菲尔德写信的时候,奥尔良公爵这边也正在开紧急会议。 奥尔良公爵把巴黎传来的消息分发给他的顾问们问道:“你们都看看这个,接下来该怎么办?” 顾问们看着手里传来的巴黎市民起义攻占巴士底狱的消息,顿时陷入了沉默,这个会议室弥漫着寂静的气息。 终于还是曼恩伯爵打破了寂静:“父亲,我觉得我们必须利用好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 这句话瞬间震醒了刚刚惊诧于巴黎起义的海尔曼,处于极度震惊地他下意识地开口道:“我们不是应该帮助国王镇压暴乱吗?” 曼恩伯爵皱了皱眉,还是给了这个支持他的顾问一点面子,他温和地说:“只是说要利用这次暴乱打击国王的权威,到最后这次暴乱肯定会被镇压下来的。” 海尔曼犹豫了一下,还是建议道:“公爵大人,我还是建议我们要坚决镇压这次暴乱?” 这次奥尔良公爵智商在线了,他问海尔曼:“说说你的理由。” 海尔曼松了一口气,还好奥尔良公爵还愿意听自己的建议,他便娓娓道来:“公爵大人,纵观历史,所有暴乱都是利用容易,但是摘取最大的果实难,固然我们可以利用这次暴乱,打击国王的权威,但是更有可能让一些野心家看到机会啊。” 曼恩伯爵反对道:“目前,我们是距离王室最近的一个分支,如果国王败了,除了我们,还有谁能当权?” 海尔曼现在清醒了,没有逆着曼恩伯爵,而是先赞同了他:“伯爵说的确实有道理。” 但他接下来话锋一转:“但是,这是王位继承,不代表当权,这二者之间是有区别的!” 奥尔良公爵点点头:“继续说下去。”海尔曼更有说服公爵的信心了,他分析道:“目前就暴乱的情况来看,这次暴乱掌握军队的人绝对获利最大。” 曼恩伯爵问道:“为什么这么说,目前王室还在,军队难不成敢反叛?” 海尔曼摇摇头:“伯爵,之前成立的国民自卫队也是一种军队,虽然不是正规军,但是他们绝对不会服从国王的命令。” “格勒诺呢?”曼恩伯爵突然想到了莱恩:“他现在手里可是握着凡尔赛王家卫队和诺曼底调来的军队,这些人一共可是有四万人之多。” 海尔曼点点头:“这就是我想说的可能的最大获利者,莱恩·德·格勒诺。” 曼恩伯爵反驳道:“我们可以联合贵族一起反对…”话还没说完曼恩伯爵自己就说不下去了,他差点都忘了,他们家是启蒙主义者的赞助人,这一点让很多贵族厌恶奥尔良家族。 曼恩伯爵突然想到了:“我们不能利用那些暴乱的人来打击格勒诺吗?” 海尔曼苦笑道:“格勒诺一直很注重经营自己的名声,他在巴黎有很高的声望,如果对上,恐怕拉法耶特侯爵也约束不住不想把枪口对向格勒诺的国民自卫队。” 曼恩伯爵无语了,这么看来协助国王镇压暴乱反而是最好的选择,尽管自家不能上位,但也可以避免果实被别人摘走。 这时,奥尔良公爵发话了:“海尔曼先生说的有道理,我也都赞同,但我还是打算利用这次暴乱打击国王的名声,挑起矛盾。” “为什么?”海尔曼几乎都炸了,他满心以为已经说服了奥尔良公爵,没想到奥尔良公爵最后给他来这一下子。 奥尔良公爵摇了摇头:“海尔曼先生的对策固然稳妥,让我们可以日后再战,但是我今年已经57岁了。” 他叹了一口气:“我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够看到我们的家族能够登上王位,我为此等了多年,我已经不想再等了。” 他的语气逐渐带着疯狂:“即使这次暴乱可能最后的胜利者不是我们,我也要尝试一下!” 海尔曼被镇住了,一时呐呐无言。 奥尔良公爵继续转头吩咐曼恩伯爵:“你要把你的长子送到国外去,就送去不列颠,给他准备一大笔钱,即使我们失败了,他或许也有机会东山再起。” 海尔曼还在一旁嘀咕着:“疯了,全都疯了。” 奥尔良公爵看向海尔曼问道:“先生,你说什么呢?” 海尔曼反应过来说道:“我说公爵高见!” 然后利用暴民攻击国王的方案就在奥尔良公爵的房间里面定下了。 凡尔赛宫廷在此刻展现了人生百态,凡尔赛的贵族们根据自己的利益,作出了相应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