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ejie一入宫便是皇后，meimei的计策不能许您荣华富贵……”昭嫔看着陆芷柔的反应。

陆芷柔并不意外，她已经是最尊贵的女人了，她相信昭嫔不会蠢到这个地步。

“但meimei的计策…能帮jiejie得到皇上的心。”昭嫔停下，等陆芷柔回应。

陆芷柔果然挑了挑眉：“哦？你是说本宫与皇上不合？”

“jiejie误会了，您才入宫没多久，有些事情不知道也是正常。不瞒您说，直到现在，皇上也并未临幸过任何一位妃嫔。”昭嫔继续说。

陆芷柔猜也知道，像李恒旭那样的人，居然没给后宫的女人半分机会。

“jiejie难道……不想要个儿子吗？”昭嫔的声音放低了。

昭嫔这话说的就有些大逆不道了，陆芷柔也明白“要个儿子”意味着什么，以她皇后的身份，她的儿子就是未来的太子。

不过陆芷柔觉得昭嫔现在就说这个，会不会太早了点？后宫的女人真是可怕，现在就打起龙椅下一任主人的主意了？

“皇上他正直盛年，心里为了江山社稷，暂时不要子嗣那也是无伤大雅的，就是不知道meimei打的什么主意？你若真有法子怀上龙种，为何不自己试？”陆芷柔的目光直视昭嫔，眼里带着考量。

“因为您是皇后。”昭嫔说了一个让人不解的理由。

“世人都以为，在这后宫只要入了皇上的眼，就能一步登天，麻雀也能变凤凰，但实则不是。”昭嫔眼里染上了悲伤的情绪。

“我从魏国跋涉而来，说是来和亲，其实不过是大顺皇帝的政治手段，在绝对的国力面前，我的父王母后也不得不妥协——即使大顺只是个刚经大乱的国家。”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先帝还有那样的雷霆手段，周边的小国确实只能这样。”陆芷柔接过昭嫔的话。

“我没有靠山，在后宫这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走错一步都可能是万丈深渊！我对荣华富贵早已没有奢想，只想在这里安度我的余生。”昭嫔的语气充满无奈与悲凉。

“所以你找到路了？”陆芷柔大概猜到昭嫔的意图。

“对，我的路，就是jiejie您。后宫也并不是那样不合，爬的越高的麻雀摔的也越快，与其讨皇帝欢心，不如巴结后宫权贵。”昭嫔的语气并无太大起伏。

可是，用“巴结”这个词，那关系可就有些严重了。

“说得这么直白？你就这么信任我？”陆芷柔笑了。

“如若jiejie答应帮meimei，日后，meimei便是jiejie的人了，现在落了把柄在jiejie手里，您也好放心我些。”昭嫔恭敬的低下头。

“你这是打算将自己完全交给我了？自己的命被别人握在手里，不会睡不着觉吗？”陆芷柔问。

“meimei相信jiejie的能力，您的凤命就是最好的证据。”昭嫔冲陆芷柔笑道。

“凤命？”陆芷柔觉得这词十分耳熟。

昭嫔看了看陆芷柔，又看了一眼她身边的碧玉——后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昭嫔“嘻嘻”一笑：“瞧我，您当了皇后，可不就是凤命吗？”

陆芷柔想了想，觉得确实有道理。

“行了，你的法子本宫不想知道，至于与皇上感情的事……日久生情你懂吧？相处久了自然就有感情了。”陆芷柔开始敷衍起来，很明显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昭嫔的身子僵了僵，脸色微变。

“本宫还没问你，你怎么知道本宫会经过这里？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陆芷柔一字一句的说，还不忘观察昭嫔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而昭嫔并无任何异样，她面色如常道：“去jiejie的凤仪宫拜访jiejie未免太过显眼，meimei也只是碰碰运气，只要jiejie出门，无论您去哪里，都会途经这东门。”

“哦？这倒是有趣，何以见得？”陆芷柔问道。

“meimei将您可能选择的路线全都思量了一遍，最终得出所有路线的交汇点就在这东门。”昭嫔波澜不惊。

这下轮到陆芷柔惊讶了，这皇宫硕大，建筑布局却毫无规律——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

据说是因为先帝疑心过重，特意让人修缮了这样一座宫殿，就算是经过特训的宫女也不会知道皇宫的全貌。

她刚入宫那会，碧玉就苦不堪言的跟她抱怨这皇宫的路怎么那么难记，如果不按照宫里的常规道路走，复杂的地形就像迷宫一样让人很快迷失方向。

“怎么？meimei有皇宫防护图？”陆芷柔的声音不自觉的严厉。

“jiejie高估meimei了，那东西只有天子才能看，我又怎么会有呢？不过是方向感比较好，路走多了，自然就能熟悉起来。”昭嫔脸上挂着谦虚得体的笑容。

皇宫的布局图，独皇帝一份，即使是禁军首领们也只能知道他们所镇守的局部路线。昭嫔自然接触不到，陆芷柔明白这一点，刚刚只是点醒她一番，不要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你很厉害，你走吧。”陆芷柔并未有任何犹豫，越过昭嫔，朝她的目的地走了。

昭嫔不甘心的抿嘴，却也没说什么，恭恭敬敬的等着陆芷柔先走，自己才离去。

太久的站立让她的脚冻得不听使唤，她只能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刚迈出第一步，肩上的白雪抖落，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点一点融入大地。

陆芷柔故意走得很慢，察觉到昭嫔离去，她才停下来转身往昭嫔离开的方向看去。

昭嫔的背影有些凄凉，远赴他乡嫁人的公主，真是一个落魄的公主。

“画图省识春风面，环佩空归夜月魂。千载琵琶作胡语，分明怨恨曲中论。”陆芷柔站在那里，红袖和碧玉跟在她的身后，她自言自语道：“这会是昭嫔的结局吗？”没有人能回答陆芷柔的问题。

大雪飞天，那一抹背影，很快就消失不见。

“娘娘，您真的不打算帮昭嫔娘娘吗？”碧玉不解。

“那天宴会究竟发生了什么？”陆芷柔这两天担心陆府，并未出宫，对宴会的关注自然也少了，李恒旭还特许她休息，将宴会准备的事情交给秦贵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