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姑娘,你,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把衣服穿上!你把我李元景当成是什么人了?” 陈初雪究竟是富贵人家出身,显然自小便衣食无忧,她的身材比之李元景想的还要更好…… 特别是她的皮肤…… 虽然没郇可卿更白,也没有玉娘那种曼妙的质感,但同样也是极品,非常之润…… 但李元景还是很快便反应过来,冷声呵斥。 “东家,您,您看不上奴么?” 然而李元景话音刚落,陈初雪这边,直如遭雷击,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像是被一刀斩断了大半,有些呆滞的看向了李元景。 “这……” 李元景一时也无言了,哪想到,这小娘皮居然这么敏感的…… 不过。 李元景其实也很理解陈初雪。 毕竟,到了此时,陈初雪能拥有的,怕也只有她的身体了…… 或许在曾经,她的身体一直让她引以为傲,可事情一路到此时,早已经是‘曾经沧海难为水’…… 忙解释道: “陈姑娘,你误会了。不是你不好,我不动心。其实,你应该也感觉到了,我见到你第一眼时,就有点……” “不过。” “陈姑娘,这世界便是这样,喜欢并不一定要去占有。我有玉娘就足够了!” “至于你说的你想要份子的事情,我可以答应!但是,我得另加一个前提!” “嗳?” 陈初雪一愣,俨然又找到了生机,忙道: “东家,您只管说,只要奴能做到,必定竭力而为!” 李元景点了点头: “我可以给你一成份子,日后,也可以让你在整个纺织工坊都拥有话语权,该有的各种分红,工钱,也都不会少了你的!” “但是!” “你要为我效命十年!尽心竭力为我效命十年,能做到么?” “一成份子?” “效命十年?” 陈初雪顿时一个机灵,不可思议的看向了李元景: “东家,您,您不是骗我的吧?” “我骗你做什么?” 李元景冷声说道: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现在便可以给你写字据!” 因为陈初雪这里有账本,所以也有纸笔,李元景当即便写下了一份合同,并且率先签字画押。 “东家……” 陈初雪仔细看完这合同,不由激动的眼泪横流,重重对李元景磕头道: “奴家这十年,便卖给东家了,若有半点二心,尽管让奴家万箭穿心而死!!!” … 次日早上。 李元景虽一大早就起床来,但是眼睛里,明显密布不少血丝…… 昨晚…… 他在陈初雪面前虽然装的大义凛然,可回去自己房间之后…… 那种苦涩,就只能由李元景自己承受了…… 好在陈初雪、张坤他们很快也起床来,一行人简单吃过了早饭,便由陈初雪带领着,去查看风城县纺织业的行情。 包括看看那些门店,工坊位置等各种。 而这就算不能太过详细,但是却能通过这些外在的表现,来推断他们的实际情况。 逛了一上午,李元景心里也有了数。 跟陈初雪说的差不多。 这些普通工坊,利润至多也就在两成左右,还是不断压榨后的成果,因为他们的织机,工艺技术太落后了。 还是后世的课本里说得好: 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啊。 吃过了午饭,让众人先回房休息一下,李元景正捉摸着等下去采购一番,然后再找个什么理由,先跟赵炳春告辞,返回泉子村呢。 房间外忽然传来了张坤的恭敬禀报: “东家,外面来了个穿的很不错的书生,他说他叫刘浩然,是您在县学的同窗,有要事要见您……” “嗯?” 李元景顿时一个机灵,忙是仔细思量起来。 足一分钟后,李元景才想起来,这刘浩然到底是谁! 正是风城县城的豪强,大粮商刘允的儿子。 很大程度上。 刘允家族,比之薛大善人他们薛家还要强盛许多。 因为这刘允的哥哥刘茂在齐州为官。 虽不是文官而是武官,也没有达到将军级别,只是个千总,但其实力却绝不容小觑。 因为这刘茂是战兵千总,可不是寻常的叫花子屯兵、城防兵。 这一来。 不管是谁,不看僧面看佛面,都要给刘家几分面子的。 可李元景一时也有点没想明白…… 平日里,眼高于顶、根本不屑于跟自己这种穷吊丝为伍的刘浩然,怎么会想着见自己,还找到这里来? 须知。 以前李元景这种穷吊丝,就算是舔.刘浩然,刘浩然都懒得搭理李元景一眼的。 不过,李元景很快就想明白了什么,精神一振,道: “让他过来吧。” “是。” … 很快。 一身上好裘皮袄,白净娇嫩漂亮的犹如后世‘小鲜rou’的刘浩然,便是快步而来。 一看到李元景,他便是率先露出笑容,讨着巧连连对李元景拱手道: “元景兄,元景兄,你这可让小弟好找哇。还好,咱们兄弟有缘分,你还是被小弟我找到了哇。哈哈。” 见刘浩然是这个态度,李元景心底里也有了数。 他之前的判断似乎并没有错,刘浩然多半也是为了慕容家这条线来找自己的。 “刘兄,您这真是太客气了。此地简陋,怠慢刘兄了。刘兄,请。” 既然刘浩然这么热情,李元景自然也不会让人挑出毛病来,忙笑着把刘浩然请进房内。 两人宾主落座,李元景叫了茶之后,刘浩然便主动牵引着话题节奏,天南地北的跟李元景侃起来。 什么元景兄这段时间怎么不来上学啊?元景兄最近功课怎么样了啊? 等等各种屁话。 李元景一一对答如流,两人间的气氛明显亲近了不少。 又喝了一口茶,见火候似乎差不多了,刘浩然眼珠微微一转,拱手笑道: “李兄,听闻,你最近跟铁牛镇的薛大善人有了些不愉快?老父母今日都找到我父亲了。” 李元景面上不动声色,心底里却是一个机灵。 原来。 是赵炳春把自己在县城的消息透露出去的。 不过。 刘浩然这么上道,李元景自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什么,苦笑道: “哪想刘兄居然也知道了,却有这么回事……” 李元景直接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对刘浩然叙述一遍。 “啪!” “真是岂有此理!这薛莽,欺人太甚啊!这是公然威胁我等明教子弟哇!” 刘浩然听完,顿时‘啪’一拍桌子,猛的站起身来,一副义正言辞的威凛模样。 又道: “元景兄你尽可放心!既然事实却是如此,我马上便回去禀报我父亲。我父亲定然会为元景兄你做主的。” “那薛莽,每年至少有三成的粮食,要走我刘家商行,他不敢不给我父亲面子!” “这,那真是太谢谢刘兄了哇。” 李元景虽然早就预料到刘浩然会这般,但真正等他说出来,还是精神一振。 毕竟。 刘浩然的老子刘允,在风城可是个相当有分量的大人物,甚至,比知县赵炳春说话还好使! 有刘允一句话,就算薛大善人还想在暗地里耍什么幺蛾子,李元景这个‘受害者人设’,俨然也是坐实了。 另外。 三当家的和齐王麾下那矮壮刀疤男的死,也就更不好找到李元景头上了。 看李元景连连对自己施礼,一副狂喜模样,刘浩然面上不动声色,但心底里却是止不住的嗤笑。 真不知道李元景这个穷狗,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让慕容先生和慕容公子都这么高看一眼。 奈何。 想起来时父亲的嘱托,刘浩然也不敢在李元景面前太拿大,忙是又笑道: “元景兄,听闻元景兄在作诗写字之道上,都颇有造诣,不知,可否为小弟写一幅字?” “若是有诗作,那就更好了。” “小弟愿出……愿出白银五十两,只求元景兄一副真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