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狂暴,寒冰沉寂。相生相克,各走极端。白驹过隙眨眼间,两股截然相反,但又同样霸道强猛的力量正面悍然对撼!震耳欲聋的激烈巨爆狠狠炸裂,两道身影各自分开,显然这狂野一战,分出胜负了!
锏剑合击,纵使高热旋风被寒流抵消,但余劲仍旧十分强悍。受其冲击之下,陈胜不由得连退三步,这才强行拿桩站定。他胸口气血翻涌,刹那间喉头发甜,就有缕缕殷红血丝从嘴角处渗出。
那边厢,跋锋寒却根本连站也站不稳,俨然如断线风筝一样飞速倒退。他越空掠过十七、八丈之远,“嘭~”撞进了草地边缘的小树林。一棵足有三、四层楼房般高,成年人双手合围才抱得过来的松树,当场被他撞得从中端着,“哗啦~”倾塌倒下。大半截树干激起飞沙走石,势道猛恶绝伦。
跋锋寒背靠断树坐在地下,张嘴“哇~”地喷出大口鲜血,血液中赫然更混杂有无数细碎冰渣。双臂发软,再也拿不稳自己一双兵器。只听得“叮当~”声响,锏剑同时脱手落地。此战究竟谁胜谁败,已经再清楚分明不过了。
其实“苍茫冷”这式霸拳,陈胜练得还不算十分到家。相比“怒海啸”和“千嶽崩”,威力显然要逊了一筹。然而经过和氏璧异能改造之后,陈胜体内每个窍穴都似无底深潭,能容纳无量真气;每道经脉都像长江大河,能允许波涛激涌,以正常情况下更快上好几倍的速度更换交替。
故此,陈胜回气之快以及劲力之雄,都远远超越寻常武林高手。“苍茫冷”虽然只挥出一拳,实质内里却蕴藏有多股内劲,足以比拟普通高手接连打出三、四拳的威力。跋锋寒的“热
沙砾金”勉强抵消了第一第二重拳劲,却终于抵挡不住第三第四重。等于在全不设防的情况下,硬吃了两拳。要不是他及时把侵体拳劲转嫁到大树之上,定然要胸骨尽碎,五内俱裂而死。
徐徐吐出一口灼热浊气,神足经运转三大周天,把侵体炎劲彻底驱除。陈胜睁开眼眸,赞叹道:“好一个破天锏,好一个斩玄剑,好一个跋锋寒!”随手把虎啸宝刀收起背负身后,大踏步走过去。只见跋锋寒正盘膝坐在地上全力运功,企图把五脏六腑之内缠绵不去的冰寒冷气驱除。但他功力本来就比陈胜弱了一筹,再加上受伤的缘故,此刻要驱除寒气,显然事倍功半。
陈胜更不犹豫,举步走到跋锋寒身后坐下,出手按在其背心“至阳穴”之上,徐徐输入真气。神足经本来就最擅长化解外来魔头。加上那股肆虐的寒劲本来就属于陈胜自己所有,消除起来自然也容易得很。片刻之间,跋锋寒又是一口鲜血呕出,血中却已经没有了冰渣。他面上恢复了几分血色,睁开双眼,由衷赞叹道:“好厉害的一拳。南陈太子,名不虚传。”
陈胜停止输送真气,收手站起,道:“论兵器招式,我却被你比下去了。破天、斩玄?这是代表着想要击破天刀宋缺,斩杀武尊毕玄吧?好志气。身为武道中人,就应该有这种目标,才能在武道之路上走得更远,攀得更高。”
跋锋寒将自己两件武器捡起来收好,同样笑道:“武动风云,笑赴征途,乾坤争胜。太子这两句说话,已经道尽心中志向。可见和跋某也是同道中人。不过你们汉人总说什么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武道巅峰位置,看来只能容纳一个人站立。太子假如今日不杀我,那么将来你我之间,定须再有一场生死之战。”
陈胜哈哈一笑,道:“一人独自摸索,进度永远比不上两个人相互激励的。比方说跋兄刚才施展的绝招,我看过之后就觉得大有启发。今后若能够在这方面有所进步,便是拜跋兄所赐。至于将来嘛……哈哈,假如你我将来真有这么一日,那么能够拼尽全力和跋兄这样的高手打上一仗,即使死,又有何憾?”
跋锋寒放声哈哈大笑,道:“这正是跋锋寒心中所想。想不到却被太子抢先说出口了。我纵横草原那么多年,却从来未遇上过任何人,可以像太子一样说话说到跋某心里去的。你们汉人常说什么人生得一知己,夫复何求。真是再对没有了。唉~可惜这里没有马奶酒。否则的话,我真想立刻干它个三大皮袋。”
陈胜忽然间也有很想喝酒的冲动。他挺身舒展了几下筋骨,笑道:“这里荒郊野外,能喝的就只有溪水而已。不过前面襄阳城里,想必是有不少好酒的。跋兄,不如咱们就一起入城,喝它个天翻地覆,如何?”
跋锋寒大喜道:“正合我意。走走走,咱们立刻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