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大夫,我爹伤势如何”凌南天抓住一名老郎中,颤声急问。 这位贺大夫是凌府的“御用”大夫。 他不是古城人,是随凌雄迁居而来。 以前,无论凌雄征战何方,贺大夫都必然随军行动。 以往,无论凌府中人出现何种病情,贺大夫必来凌府诊治。凌南天从小就认识他。 “唉,进去看看吧,节哀顺变”贺大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语气很沉重,老泪浊流。 他轻轻地推开了凌南天的手。 “什么爹爹”凌南天闻言,登时脑轰耳鸣,稍愣一下,便疾冲进凌雄卧室。 因为贺大夫此言,语气很重,意味着凌雄即将归天。 “贺大夫,先给冯老哥、云儿姑娘包扎一下伤口。他们失血过多,再不包扎,恐有性命危险。”马彪紧紧跟着凌南天,对迎面而来的贺大夫道了一声,又指指自己身后的冯氏父女,抛下一句话,便尾随凌南天冲进凌雄的卧室。 “先包扎一下也好,呆会精神一点去见老爷。”冯毅本想先携爱女进去看望凌雄的,但马彪这么一说,又感觉有理。 他回头对冯云道了一声,发现冯云脸色很苍白,便领着贺大夫到侧厅里包扎伤口。 而且,他已有点头晕了,可能是失血过多,整件衣衫都血红了。 凌雄的卧室里古色古香,宽敞且富有书香气息,橱柜都摆满了古董,墙壁挂满了名家书画。 如果不是因为室内躺着一名重伤者,这应该不象卧室,倒象书房。 但是,此时此刻,室内却弥漫很浓的酒精味、药水味。 “呜老爷你要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让老身怎么活呀呜老爷,你要走了,贱妾怎么办呀谁来疼贱妾呀”凌雄卧榻前,元配夫人马茹、二姨太邹玉珍均伏于床沿痛哭,泪水涟涟。 她们泣声喃语,悲苦异常,似乎是凌府未日已经来到。 她们身后的两个丫环,一人拿着湿毛巾,一人端着一盆血水,似乎刚给凌雄抹洗过血水。 “爹爹呜爹扑通孩儿回来迟了,对不起啊爹呜孩儿不孝”凌南天哭着跑进室内,便跪于床榻前,自怜自艾,自责自骂。 他泪眼朦胧之中,但见卧榻上的凌雄,头缠白纱,两腮红肿得高高鼓起,嘴角有血渗出。 他的脸,很是苍白且有刀痕。 他光着膀子,光着大腿,平摊在床。 其胸脯、腹部、右大腿、右臂膊都包扎着白纱。 他的左大腿下面垫着一只大棉花枕头,膝盖处已敷上石膏,很明显的骨折。 白纱血红。 很明显,他的被包扎之处的伤口,仍在渗血。 他全身上下,全是伤痕,双目紧闭,奄奄一息。 此时的凌雄,生命之脆弱,令人惨不忍睹。 昔日的凌雄形象,高大威猛,雍容华贵,双目炯炯。 而今,他那种不怒自威的形象已尽毁,所剩的便是残躯一具,了无生气,徘徊于死亡边缘。 他的一条臂膊摊出床沿,手掌被马茹紧握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