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墨芊月急切地召自己和墨燃玉回来的原因,墨惜颜不禁很想知道,墨芊月召她们回来,真的只是为了防止某个人篡权夺位 如若是防这个,那墨芊月防的人到底是谁墨芊月又做了什么样的安排和打算防止篡权这样的大事,应该有所行动才是,为什么她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恭迎陛下,陛下万岁。【】”参拜声突起,墨惜颜双膝一曲便跟着众人匍匐在地,神色端谨。 “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站直身形,墨惜颜忍不住抬眸偷偷打量坐在龙椅上的那人。 说话中气十足,墨芊月病得那么厉害,还吐血,她都是怎么撑到现在,还让人觉察不出任何破绽的 墨惜颜凝眉想了想,脑海中一道灵光飞过,她双眸一瞠,旋即立即按捺下心里的震惊,乖乖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众爱卿,有事便启奏吧。” “陛下,臣有本奏。” “庄爱卿请说。” “” 墨惜颜没有留神去听那些个大臣在启奏什么,她只是一门心思地想,她若猜得没错,女帝是在服用皇家秘药,但“珍香”的数量本来就少,不知道女帝现在服用了几颗,还剩下几颗,能撑到什么时候。 上奏的人一个说完马上便有另外的人接上,像商量好了似的,要让龙椅上的人劳累,在不知道是第几个上奏的大臣禀报完一堆啰里啰嗦的杂务后,上奏的人终于停了下来,墨惜颜的耳朵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龙椅上的墨芊月掠视了下面的人一圈,道:“都启奏完了那好,孤接下来要说一件事。 就在昨日,三公主和九公主已经平安归来,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她们奔波劳苦,解决了江都的赈灾一事,解决了孤的一块心头痛。 宫里已经很久没有办过喜事了,祥贵君最近也缠绵病榻,孤想办个晚宴,邀请群臣出席,一同热闹热闹,好冲散笼罩在宫里的乌烟瘴气,添添喜气,众爱卿意下如何” “这倒是好事,该办。” “嗯,是该办。” 台下的人窃窃私语,墨惜颜静静地听着,不置可否,心中却是明白得很。 这晚宴,怕是宴无好宴,会出大乱子吧女帝,是打算在晚宴上动手 墨惜颜正想着,忽听高台上那人笑道:“看来,众爱卿是不反对孤的这个提议了,既如此,晚宴就定在明晚,众爱卿记得到时准时到场,好好地乐呵乐呵。” “母皇”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连墨惜颜都被那道声音吸引了注意力,不自觉看向与她隔了一排,站在她前面的墨静初。 “儿臣有件喜事想要向你禀奏。” “哦”墨芊月笑意盈盈地看向站在队伍最前的墨静初,笑着问:“二公主有喜事说来给孤听听。” 墨静初站出队列,撩起衣摆跪了下去,神色激昂。“母皇,儿臣想求你赐一门婚事。” 一语出而满堂愕然,包括墨惜颜在内。 “赐婚”墨芊月扬了扬眉,脸上的笑容还在。“赐什么婚孤的皇孙,好像还没到婚配的年纪。” “母皇。”墨静初目光灼灼,“儿臣是在为自己请旨。” “温太医家中有一子,年方十八,虚岁十九,正是花样年纪,儿臣曾有缘与其相遇,自见过一面之后便情根深种,自难相忘,想娶其为侧君。”墨静初语声恳切,神色诚挚。 “儿臣知道,他算不得出身名门,但也是家世清白,而且他本人知书达理,端庄贤淑,儿臣家中正好缺一个他这样的贤内助。母皇,儿臣很喜欢他,希望母皇能成全儿臣的一片痴心。” 墨静初一席话说完,最为惊讶的,莫过于墨惜颜。 温太医有儿子温轻言有兄弟她怎么不知道为什么她都没听温轻言提起过 殿里很安静,似乎所有的人都在屏住呼吸等待墨芊月的回答。 墨芊月轻抿着唇,神色沉静,半晌,朱唇轻启,道:“温太医家的公子你有问过温太医的意思吗” 墨芊月的反应,算是在墨静初的预料之内。“回母皇的话,儿臣暂时还未向温太医说过求娶的事,儿臣想先征得母皇的同意,待母皇同意后再亲自登门提亲,以昭显儿臣的诚意。” “婚姻大事不能当做儿戏,不只是你,还有你的众位皇妹皇弟,孤都希望你们能得到幸福。”墨芊月凝视着墨静初,一本正经地回道。 “感情一事,讲的不是门当户对,而是心心相惜、情投意合,你虽然喜欢温家公子,孤却不知他是不是也同样地喜欢你,所以,这件事孤暂且不能答应。得等孤亲自问过温太医,还有温家公子后才能给你答复。 温家公子若是对你痴心相付,温太医也愿意把她的掌上明珠嫁给你,孤便同意这门亲事,给你赐婚。若不然,孤便只能否决你的请旨。” “儿臣仅凭母皇做主。”墨静初掷地有声地说,无人看见,她伏地叩首的那一会儿,她眸中一闪而逝的幽沉,还有某种下定决心的决绝 墨静初归队后便散了朝,墨惜颜看了看步伐极快,很快便消失在退朝大军里的墨静初,不自觉凝了凝眉。 等回去后,她可得好好问问温轻言,问她是不是有兄弟,她的兄弟,又是什么时候与墨静初认识的,墨静初这个时候请旨赐婚,只怕没那么简单 或许是因为上朝时墨静初在金銮殿上丢了颗手榴弹出来,惊到了众人,回京后的第一次上朝结束,并没有如墨惜颜预料中的那般,有人热心肠地跑来找她聊天侃地。 她笑笑,悠哉游哉地出宫上车,打道回府。 回府后,她干的第一件事便是询问温轻言在哪里,孰料府里的下人告诉她,温轻言大清早便出府回家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她撇撇嘴,转身走向畅园,在走到畅园的大门时,想起因病卧床的景墨,她突然觉得双脚很沉,怎么都迈不出最重要的第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