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等回去了,你让我做侧君吧”某只有得寸进尺的嫌疑。【】 眼帘轻阖的眼珠子转了转,墨惜颜想着她曾经答应过陌如星让他继续做驸马,而她不会做一个背信弃义的人,驸马的头衔,就留给陌如星了。 而按照礼制,她可以有两个侧君,让秋海棠做她唯一的侧君,这完全无碍,于是,她点头答道:“嗯。” “公主,等回去了,你把我的家人救出来吧”某只的声音忽然低了一些,有些小心翼翼。 墨惜颜愣了愣,但随即笑了,笑得更柔和。“嗯。” 原来,某人绕了那么大的弯子,是想说这事儿。 某只不淡定了,惊讶道:“公主,你都知道” “嗯,我都知道。”因为知道,所以一开始才会吓他。 “那那你不生我的气” “我生什么气我还得感谢我七姐呢,你说是不” 某只的凤眸滴溜溜地转着,回想着自己自从进入九公主府后受到的各种待遇,想着曾经的某些事,盯着那张祥和静谧,像镀了一层阳光的脸,试探地问:“公主,那,那你之前那个滴蜡烛蜡烛滴我” 某人嘴角的弧度加深,有些事,也是时候摊开来说了。“那是我吓你的。” 吓自己某只有些不高兴,但想着从今往后他无需再承受那种痛苦和折磨,他的公主不是个不正常的人,他又有些暗自庆幸,喜不自胜。 因为,他原本就已经打定了主意,墨惜颜若真有那种兴致,今后,只要她想,他还是不会拒绝的,只是会求她下手轻点儿而已。 见某只半晌没有动静,墨惜颜忍不住偷偷将眼帘掀开了一条缝,偷看某只在做什么,见某只似是在想什么想得出神,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腰。 “在想什么呢” “啊”某只回神,如实地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墨惜颜听完,哭笑不得之余,用手指戳了戳某只的脑袋。 “真傻,往后,不许再这么傻了。” 目光移向被子盖住的箭伤的位置,她眸色微沉。 “以后,不许再冲到我前面替我挡各种明枪暗箭,敢不听话,有你受的。” “呵呵我知道了。”某人嘴上应着,心里却在想别的这一挡,我心甘情愿,再有危险,我还是会挡在前面。 车外,阳光明媚风光美好,车内,墨惜颜轻拍着秋海棠哄他睡,让他好好休息养伤,氛围温馨甜蜜。 五日后,昭阳四百五十二年五月四日,昭阳帝都天竺城内某条幽静小巷的一座宅子里,气压低沉。 “嘭”忽然一声巨响,某间屋子里,一坐在阴影里的人拍案而起。 “你说什么刺杀失败” 屋子的中央,一人跪地垂首,沉声道:“属下办事不力,请主子责罚。” 站在暗影里的女子半晌没有说话,屋里光线黯淡,看不清她脸上是什么神情,但从她身上源源不断渗出来的冷气压来判断,她此刻,是十分不悦的。 过了一会儿,她启唇,从那两片一翕一阖的红唇间露出两排整齐雪白的贝齿来。“派出去的人呢” 那人回道:“回主子的话,这次派出去的人一个都没能活着回来。” 女子凝眉,不自觉握紧了双手,骨骼“咯咯”作响,那声音在幽暗沉寂的屋子里盘旋,听起来有些惊心。 一个都没这怎么可能她派出去的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老九身边,难不成还有什么高人在保护她 女子冷冽的眼神扫向跪在地上那人,冷声问:“没留下什么把柄吧” “这”地上那人有些迟疑,“属下不是很确定。” 不确定 好一个不确定 “主子,是否还要再派人去一趟” 女子的眸色比刚才更冷了,再派人去派去送死 她冷冷一哼。“你觉得本宫有那个闲工夫耗吗传令下去,让萧将军悄悄带兵返回天竺,等时机一到,包围皇城,逼陛下退位” “是” “还有,派人严密监视老三老五老七的府邸,一有动向,立刻向本宫禀报,本宫要收网捕鱼” “是”地上那人起身后立即转身离去,立在暗影里的人,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母皇,你明明是自己病倒了,却声称是祥贵君病了,还想召老九从江都赶回来,你心里,是想让老九或者老三继位吗 哼原来,你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你压根就没想过要将皇位传给我,既然你无情,就休怪我无意了这昭阳的江山,我是要定了只有我,才配坐上那把龙椅 次日午后,未央宫里收到了墨惜颜派人急送回来的“告假”信,信上说她在途中遇到了埋伏,她的秋侍君为了救她而身受重伤,会延误回京的时日,让女帝不要降罪于她,也让她的父君祥贵君好好养伤,她会尽快赶回来的。 墨芊月看完信,只觉胸腔内气血翻涌,一口腥甜霎时涌上她的喉头,她面色一变,双唇紧阖,抬起右手挥了挥。 明白她的意思的陌轻尘立时让殿中的人和送信的人都退了出去,待宫里再无一个闲杂人士,她拿起桌上的丝绢捂住嘴,“噗”的一声便吐了一口血。 擦干净唇边沾染的红色,她看都没看一眼,起身将丝绢扔到燃着的香炉里便化为了灰烬。 待她回到座椅上坐下,陌轻尘凝眉道:“陛下,信上说什么你可要保重龙体,切不可随意动怒。” 平复了一下心里的翻涌,墨芊月道:“陌爱卿,你说孤怎能不气老二那个混账东西,已经在对老九动手了。” 陌轻尘心里一惊,面上却是竭力维持镇定,不敢表现得太过惊讶。“陛下,出了什么事” “这是信,你自己看吧。”墨芊月将案桌上的信往前推了推,待陌轻尘上前接过,她慨然道:“孤一直以为,老二虽然心狠手辣,但还不至于到达丧尽天良的地步,不会对她的亲姐妹下毒手,但如今看来,孤是错了,错得彻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