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九公主青桐心里惊了一下。【】“她不是说她姓莫吗还说她直到今日都不曾见过九公主。” 苏颜歌淡淡地笑了笑。“她那么一说你便信了倘若她不是九公主本人,那我说九公主是个不务正业的人时,她何须为九公主说话 更何况,既然她至今为止都没有见过九公主,又怎能说传言与事实不符她只需要说她不是很了解便是,就像她方才一直说她对酒不是很了解那般坦白直言。正因为她想隐瞒,所以才会破绽百出。 还有,你可有听见她和她那个护卫进店之前,那个护卫差点脱口而出的公主二字那个护卫还算警惕,最后及时改成了主子。” 青桐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实是那么回事,便道:“主子这么一说,奴侍倒是想起来了,确实是这样。只是,既然她是公主,又为何要刻意隐瞒直说她是九公主不就好了” 明眸中染上一抹柔色,苏颜歌道:“也许,她不想让街上那些来来往往的人都知道她是公主” 青桐理解地点点头,想到苏颜歌这么多年来一直在等着那个与他心意相通的人,再一想到墨惜颜的身份,心瞬时紧了紧。“主子,既然知道了她是九公主,那你打算怎么做” 九公主可是已经有了驸马的人,主子身份金贵,不可能嫁过去做侧君吧 就算主子愿意委身下嫁,那大主子,又如何能同意主子做小以大主子对主子的宠爱程度,怕是会逼迫那个九公主将原来的驸马给休了吧 “怎么做”苏颜歌目光黯然,喃喃地念着,心里思绪百转千回。 好不容易等到自己等了许久的人,他不可能如此轻易便错过,错过了,他此生只怕再也遇不上第二个人。 更何况他的心,早在听她说出“迷雾”的名字时,便已经无意识地替他做了决定认定了她。 因为认定,所以没有任何犹豫、甚至不曾仔细思考便决定了揽下买酒的事,只是为了今后她能经常到他这里来,他能够再见到她。 只是,她是九公主,她已经有了驸马,他若跟着她,岂非要做小别说他不想,他的母亲又如何能容许他做小 他不介意嫁个平凡的人,也不介意对方家境贫寒,只求夫妻二人能同心同德,心里只有彼此,她若有了驸马,她心中又如何能只有他一人 若她被他所迷,最后对原来的驸马弃之不顾,又如何是一个能托付终身的人 见苏颜歌久久不语,青桐试探地唤道:“主子” 苏颜歌目光一闪,轻应道:“嗯” “主子,如果不知道该怎么做就暂时先别想了,倘若莫小姐真是九公主,眼下江都瘟疫肆虐,她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离开,你可以慢慢想,等想出了结果再决定该怎么做。 如果主子喜欢她,可以找大主子出面,大主子断不会让你受到半分委屈的。” 苏颜歌嘴角扯了扯,一抹笑还未绽开便已散去,“青桐,你觉得九公主是个薄情的人吗” 青桐愣了愣,想了想回道:“奴侍看不准,但应该不是。” “确实,她不是个薄情的人。”苏颜歌侃侃说道,目光沉静悠远,虽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街道,却又似在看着更远的地方。 “她若薄情,就不会为了江都百姓亲自买酒,她既不薄情,你觉得,用外权干预能让她放下她的驸马吗” “这”青桐被难住了,不是因为苏颜歌问的问题难,而是被苏颜歌所说的实情难住了。 外权无法干预,那他的主子,就只剩下放弃这条路可走了,毕竟,像他的主子这般骄傲尊贵的人,不说大主子绝不允许他放低身份去做侧室,即便是一国公主的侧君,就是他自己,怕也过不了那道坎吧,毕竟他心目中期许的爱情,是两人相濡以沫相伴一生,没有第三者插足。 “外间传言她胸无点墨,无能无为,可实际上,今日见到,她本人与传言相差了不止是一点点。青桐你说,若我向她说明一切,她会怎么待我是拿出真心对我诚心以待,还是对我不屑一顾” “这个”青桐有些迟疑,“奴侍不知” “呵呵”苏颜歌淡淡一笑,注视着外面的视线突然收了回来,“青桐,叫人去安排一下吧,先将襄阳城所有酒坊的状元春都买回来,然后再派人到邻近州将各州的状元春都收回来。 至于骄阳,我等下会书信一封,你让人快马加鞭日夜兼程送回西夏,让他们尽快将酒送到襄阳来,不得有半点的耽搁。” 青桐微怔,然后立即回神躬身领命:“是,奴侍这就去安排。”在转身的那一刻,青桐皱了皱眉。 嘴上说着不知道该怎么做,但看主子所做的一切,他心里怕是早就已经决定了怎么做吧为了一直等待的人而放弃自己心中原来的坚持,主子他唉即使主子愿意,这大主子,怕是也不会准许吧。 听着青桐走进后屋的脚步声,苏颜歌的目光再次落到了酒瓶上,眸里幽光明灭变幻,似夜空中一闪一闪的星宿。 刺史府后院的园子里,温轻言为秋海棠例行地检查了一番身体状况,待他收回搭在秋海棠手腕上的手,他道:“秋侍君,你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再过两三天大概就能完全恢复了。” “还要两三天”秋海棠抬起手腕放到唇边吹了吹,似上面沾染了灰层一般,蹙着眉道:“这么久” 将秋海棠的动作看在眼里,温轻言站起身退离了石桌一些,离秋海棠也远了许多。“因为一直用着上好的药材,秋侍君的身体较之江都的百姓已经恢复得很快了。” 眸光冷淡地瞥了退远的温轻言一眼,秋海棠扬了扬眉,冷声道:“我要的是恢复得更快,你可知因为染上了瘟疫,耽误了多少我与公主亲近的时间” 温轻言眼帘微垂,注视着她脚下的地面回道:“所谓欲速则不达,治病这事急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