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后通过两道关卡,一行12名佣兵来到了之前看到过的那座建筑门前。 在第一段视频中,由于拍摄角度的原因,除了给人占地极广的感觉外,根本看不到该建筑的全貌,而这一次佣兵们是正面面对,由远及近的画面就把整座建筑的轮廓完全拍摄了下来。 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该建筑面积虽大,整体高度却非常有限,大概只有一层楼那么高,明显是用混凝土浇铸而成的外墙涂成了沙漠色,远远地看上去就像和周围的砂石地面融为了一体。 对此,艾玛从旁解释道:“由于安保需要,该实验室的核心设施都建在地下,地表以上的部分只用来提供食宿、健身、娱乐等后勤服务,偶而也用来接待访客。” 佣兵们在门前停留了几分钟,统一戴上防毒面罩,包括手指在内的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也全部用手套或其它防具遮盖了起来,指挥官掏出一张密钥卡在扫描仪上划了一下,一名佣兵伸手拉开大门,另外两名佣兵举起武器,猫腰掩了进去。 鱼贯进入走廊之后,指挥官命令B小队的6名成员分散搜索走廊两侧的警卫室和消毒室,自己带领A小队成员直奔前方的接待大厅,分散搜索了一番之后,各小队成员分别回报,毫无发现。 和负责率领B队的副指挥官商量了一下,指挥官命令两队分头行动,A队沿大厅左翼,B队沿右翼向前搜索。нéíуапGě.сОМ 推开通向左翼的防弹玻璃门,入眼是一个极为广阔的空间,里面摆着各种各样的健身器材,各种奇花异草点缀其间,中间还有一座环形游泳池,湛蓝色的水面上倒映着耀眼的阳光,原来整个屋顶都是由透明玻璃窗建成的。 对于韩冬这样的行家来说,这队佣兵采用的CQB战术和站位只能算是中规中矩,没有什么出彩之处,因而他将主要精力放在了观察、了解该建筑的整体布局方面,并不断地在脑中模拟出可能的交战场景:假如在这个位置与敌接触,我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战术,哪个角落适合隐蔽,哪件陈设能挡住小口径步枪弹的直射,万一武器卡壳或子弹打光,现场又有哪些东西可以临时用作武器等等。 保持着和B小队之间的联络,指挥官率领几名手下从那些琳琅满目的健身器材之间穿过,沿着泳池的边缘慢慢搜索前进,一直走到尽头那扇标记着“安检区”的门前,别说什么异常情况了,就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看到这里,韩冬想到一个问题:“这个实验室里一共有多少工作人员?” 艾玛告诉他:“3名正副主管,24名医学专家,三班共48名警卫,连厨师、清洁工等勤务人员在内共计98人,旁边的配变电站还有另外12名值班技术人员。” 韩冬微微皱了下眉头,照这么说,实验室的人员应该是按照三班轮倒的标准来配置的,这就意识着除了轮值人员外,至少应该有一部分人在休息或娱乐才对,可现在人都到哪去了? 这时,耳机里传来的呼叫声打断了他的思考:“B01呼叫,我们在餐厅遇到点状况。” B01是B队指挥官的代号,A队指挥官就是A01,其他队员的代号依次类推。 “A01收到,什么状况?” “暂时还不能确定,看起来像是餐厅里的工作人员,不过……嘿,你,双手抱着,慢慢站起来!”后半句显然是对那位餐厅工作人员说的。 与此同时,画面突然一变,由宽敞明亮的健身房切换到了某个同样宽敞但光线很暗的房间内,韩冬猜测这应该是B队指挥官的胸戴摄像头拍摄下来的场景,由后台技术人员在卫星同步传输的画面之间进行切换,以方便艾玛这样的高层指挥人员或雇主了解实时情况。 当画面稳定下来时,他看到几名佣兵分散站在几张桌子前,平举着武器,枪灯的光柱打在另一张桌子上,一个身穿黑色上衣、白色长裤的男人正背对着镜头,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连叫几声得不到回应,B队指挥官就朝一名手下打了个手势,对方点点头,小心谨慎地走上前去,用枪管戳了戳那个人的肩头,“嘿,站起来!” 戳了一下,那人还是没反应,那名佣兵朝镜头的方向看了一眼,又使劲戳了目标一下,“说你呢,双手抱在头上,慢慢转过……” 没等他话音落地,穿黑上衣的男人突然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咧嘴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同时伸长了双臂向那名佣兵的脖子抓去。 “见鬼!”仿佛大白天撞见了鬼一般,那名佣兵歇斯底里地尖叫了一声,踉跄着向后退出好几步,手中的短管突击步枪也喷出一道长长的火舌,一连串炽热的子弹打在黑衣男子身上,爆出一团团rou眼可辨的血雾,和着碎裂的衣物纤维四下飚飞,随着连续射击时的枪口上扬,最后几发子弹揭开了那人的头盖骨,捎带着也将那具连中多枪之后依然竖立不倒的身体掀翻在地,将面前的桌椅压得东倒西歪。 “见鬼的托马斯,你在做什么?”随着一声怒吼,B队指挥官愤怒地冲上去,一把握住尚未站稳的佣兵手中的步枪,将枪口举到了头顶,“你这混蛋,谁他妈命令你开枪的!我们的任务是查明真相,不是随便杀人!” “他不是人!”那个名叫托马斯的佣兵显然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松开握在前托握把上的左手,指着地上的尸体大声叫道:“他不是人,我敢发誓,那绝对不是个活人,因为他的眼睛在发光,蓝色的光,和新闻上看到的那些变异体一模一样!还有他的脸,不相信的话,你尽管自己去看!” “什么?”B队指挥官显然不太相信他的话,他夺下托马斯手中的步枪,甩手扔给另一名手下,然后走到趴伏在倒塌的桌椅上的尸体面前,用脚尖将它挑得翻了个身,俯身将镜头对准了那张被掀飞了一半的面孔,看到深深凹陷下去的两腮和腐烂的嘴唇间露出来的黑褐色的牙床时,他也被吓了一跳,“见鬼,这是什么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