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冬摆摆手,“谢谢,但没必要,我自已叫车就行。” “今天不比往常,这个时间点怕是很难叫到车——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出租车司机都参加了白天的示威游行,好多人现在还在局子里蹲着呢。”弗兰克招手叫了两名巡警过来,“再说今天的治安也是个大问题,我知道你有足够的能力自保,但我不想看到你再惹上什么麻烦了。” 简单考虑过之后,韩冬接受了弗兰克的好意。 和24小时待命的巡警相比,便衣警探的工作时间要自由得多,非紧急情况下,上司也不会随便安排他们加班,能在不到20分钟的时间内带着大队人马赶来救场,唯一可能的原因就是他们都还处于当班状态,这说明当前的事态并没有像纽约警局所声明的那样“得到了妥善、彻底的控制”。 作为世界之都的经济、政治核心,曼哈顿区的日常治安状况还是相当不错的,黑人游行示威以及随后引发的sao乱也仅限于少数区域,从中午一直闹到午夜,主动挑事、袭警的帮派份子基本上都已经被控制了起来,因而韩冬倒不怎么担心会被人趁火打劫,即便倒霉遇上了,以他的身手和经验也足以自保。 真正令他忌惮的,还是那些力大无比、行动如风的僵尸,虽然最早变异的艾普尔-斯蒂芬妮、克雷格-约翰逊以及瑞克特、戴维斯博士等均已先后丧生在他手中,被其咬伤、杀死的感染者和尸体也都得到了严密控制,但正如克瑞丝蒂娜和康明斯博士所担心的那样,受到感染甚至已经发生变异的病患很可能比他了解的以及遭遇到的要多得多。擺渡壹下:嘿||言||格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以他现在的徒手战斗力,遇上三、五只艾普尔-斯蒂芬妮那种级别的怪物还能勉强应付,数量再多的话就有些吃力了,没有阳光的威慑,黑夜就变成了它们的主场,而从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到他准备要去的唐人街差不多要穿过大半个曼哈顿岛,他可不敢保证那些怪物会不会突然从某个阴井盖里爬出来,有警车护送的话,半路遭受袭击的可能性无疑将会大大降低——那些怪物跑得再快,还能快过四个轮子? 当然,这么做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被某些黑人帮派份子错当成袭击目标,真要那样的话,他也只有自认倒霉的份了。 和弗兰克握手道别后,韩冬钻进警车的后座,沿着远比平日里凄凉、萧条的百老汇大道一路向东疾驰,20分钟之后,唐人街上特有的那些英文/中文繁体双语霓虹灯招牌映入了他的眼帘。 和下城医院附近以及那些动乱不堪的黑人街区相比,这个东海岸最大的华人社区要安稳、详和得多,时近凌晨2点,依然灯火通明,行人如织,竟似完全没有受到外界的sao乱和病毒肆虐的影响。 在格兰街路口下了车,向两名巡警道过谢,韩冬就近找了家粤式酒楼,找了个靠墙面窗的位置坐下,点了几道不太油腻的菜,用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填饱肚子并确认无人尾随之后,才慢条斯理地走出酒楼,在鳞次节比的店铺和小巷间弯弯绕绕地兜了几圈,最后在一家已经打烊的服装店前停下脚步,左右看了一眼,他没有叫门,而是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半分钟之后,钢制卷帘门“哗啦”一声升了起来,帮他开门的是位头发花白、肩背略显佝偻的华人老者,看到韩冬时,老人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冬仔,怎么这么晚来了?” 韩冬微微欠了下身子,用普通话打招呼道:“二叔,又来麻烦你了。” 面前这位姚姓老者是在纽约出生的第三代华裔,和他并无血缘关系,之所以称对方为“二叔”,除了表示对长者的尊敬之外,主要还是因为韩冬初到美国时曾在这里居住过半年,并且是通过对方的关系获得的居留权,姚叔的儿子在唐人街的一家华人律师事务所工作,主要业务就是通过各种渠道——主要是避难申请——来帮他这样的非法偷渡者获得绿卡。 由于父母罹难的缘故,刚到美国的韩冬的性格格外孤僻、内向,姚叔则是中年丧妻,儿子、女儿又要忙于生计,就不免在无心中冷落了老人,于是同住一个屋檐下且同病相怜的一老一少很快就结成了忘年交,不过在拿到绿卡并加入海豹之后,常年在境外执行任务的韩冬就很少有机会回来看望这位拿他当亲子侄对待的长辈,而当他被踢出海豹并选择地下拳赛作为谋生手段时,每天不是训练就是比赛,要么就是躺在病床上疗伤,更是没什么机会过来拜访,只能偶尔通过电话或视频聊天来表达一下问候。 姚叔祖籍在广东中山,除了英语以外只会讲广东话,平时连普通话中文节目都看不懂,韩冬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北方人,听不太懂更不会讲广东话,所以除了刚见面时打招呼之外,两个人还是更习惯用英语交流,上了年纪的人精力不比从前,再说几天之前才见过一面,因而聊了没几分钟,两个便各自回房休息。 姚叔住的这栋4层公寓楼是祖辈传下来的私产,和唐人街的大部分建筑相似,包括临街店面在内的底下三层对外租赁,顶楼自住,韩冬的房间位于三楼,正是他刚到美国时住过的房间,上次在JFK机场发现被人跟踪时,他就步行来到这里,甩脱跟踪者的同时也顺便看望一下老人,发现这个房间空着,就顺手花钱租了下来。 关上房门,撩起窗帘朝楼下的街道瞅了几眼,确定没有什么可疑情况之后,韩冬从排风管道里取出上次藏在里面的背包,上次任务所得的佣金以及战利品都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