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了足够的线索之后,弗兰克和搭档特雷弗满意地离开了“混乱”俱乐部,并在返回警局的路上给被拽来加班的同事买了些夜宵,刚一进门,同组的内勤史蒂夫就迎了上来,“给你,弗兰克,你要的记录,顺便说一句,领带很漂亮。” “谢谢,特意为了今晚的约会买的,可惜全被这起案子给毁了。”弗兰克将食品袋放在桌上,接过对方手中的档案夹,“那小子有前科?” 史蒂夫翻翻袋子,给自己挑了一块百吉饼,“不,不是咱们常用的那个系统,而是退役军人信息库——他曾经是一名海豹。” “特种部队?”弗兰克翻开档案夹扫了一眼,“没有犯罪纪录,持械、斗殴、盗刷信用卡、管制药物……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张超速罚单都没收到过,难以置信,这小子的纪录比我的钱包还要干净!” “这会在法官和陪审团面前给他加上不少分。”特雷弗吹了个口哨,“倒真是个难缠的家伙。” 弗兰克摇摇头,“无济于事,就像你说的那样,有动机、有能力、物证俱全,又是现场抓捕,上帝也救不了他。” 史蒂夫灌了一大口咖啡,把嘴里的面包圈冲进肚子里,然后抄起电话,“我马上找治安法官补签逮捕令。” 合上档案夹,弗兰克朝审讯室摆摆头,“走吧,去会会那小子。” 特雷弗问他:“不等鉴证人员了?” “指望那帮一听到加班就像被人****了一样的家伙?”弗兰克敲敲腕表,“别忘了现在可是晚上10点,我宁可先到咱们的嫌犯面前碰碰运气,说不定他会帮咱们省点力气呢?” 听到开门声,双手被铐在桌上的韩冬抬起头,向两位警探看了一眼,从被关进警车到现在已经超过了3个小时,期间没有人和他说过一句话,也没有人给他拿过一口水或食物,不过他并没有急于澄清自己的意思,因为他知道当时的场景是多么地具有迷惑性,所以他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等着对方先行开口询问。 和搭档对视了一眼,弗兰克拉开椅子,在桌子对面坐了下来,“温特……韩,是这么发音吗?很好,我是韦伯斯特警探,34分局凶杀组,这位罗宾警探是我的搭档,如果对于彼此的身份没有任何疑问的话,我们是否可以正式开始了?” “等下。”韩冬看看门口,“我们不需要等律师过来吗?” “那是你的权利,不过在我看来,不管有没有律师在场,结果都是一样的。”弗兰克翻开资料夹,将几张照片一一摆在韩冬面前,那是从不同角度拍摄的“琳达”——艾普尔-斯蒂凡妮的尸体,“瞧,这姑娘死了,而你的身上、手上沾满了她的血,而当巡警缉捕你的时候,凶器就在你的脚下,证据是如此确凿,所以为什么不替我们也替你自己省点力气呢,坦白自己的罪行,也许我们还可以替你向检察官求求情?” 韩冬向前倾了倾身子,仔细地看着并排摆在面前的几张照片,试图从中找出一些不同寻常的迹象来,老实说,他完全不相信自己随手一摔就能把一个力气和速度远胜常人的感染者置于死地——参照自身的经历,他觉得也许用“变异者”来形容会更加贴切一些——然而令他失望的是,无论是全身还是脸部特写,从女孩那空洞、毫无生气的眼瞳中,他完全看不到她……准确地说是“它”和普通的尸体有什么区别。 虽然破案心切,但弗兰克并没有催促他,直到韩冬看完那些照片,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思考的时候,他才伸出右手,轻轻敲了敲桌面,“现在,准备好说点什么了吗?” 说什么,说这姑娘在中了2枪之后还能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他发起攻击?韩冬苦笑了一声,睁开眼睛,分别看了看两位警探,斟酌着语言缓缓说道:“听着,我知道当时的情况看起来是什么样的,但事实恰恰相反,我没有伤害那姑娘,只是恰好路过而已,向她开枪的另有其人,一个黑人青年,我可以向你们描述他的长相,当然你们也可以去察看附近的监控……” “是啊,僻静的小巷,持枪的黑人青年,惨遭杀害的妙龄少女……这里是纽约,不是吗?”弗兰克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并突然提高了嗓门:“知道你的话听起来像什么吗?为了给自己开罪的鬼扯!” 韩冬摇摇头,“我说的是事实。” “事实上,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表明你有杀害她的动机!”弗兰克霍地站起身来,双手扶着桌面,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韩冬,“知道吗,我们刚刚去过你此前供职的俱乐部,在那里至少有一打人可以证明,就在前几天晚上,你和她,这个真名叫做艾普尔-斯蒂凡妮的姑娘,你们在吧台喝过酒并一起回到了你的公寓,而当你病情发作的时候,她不但没有替你报警,还偷走了你钱包里的所有现金——让我猜一下,大概850刀,和我们从她的钱包里找到的数目差不多?” “而就在几天之后,也就是今天晚上,这个姑娘死在了一条阴暗、偏僻得连安全监控都没有的小巷里,而她的债主也就是你就站在她的尸体旁边,手上沾满了她的鲜血,而你却告诉我自己只是‘恰好’路过?”弗兰克用充满怜悯和鄙夷的目光看着面前的嫌犯,“下面让我来告诉你,在法官和陪审团成员的眼中,事实会是什么样子:自从她顺走你的钱之后,你一直在暗中寻找并且成功地找到了她,你尾随她或者胁迫她走进那条小巷,想要从她那里拿回你的钱甚至再讨回点利息,而她执意不肯就范,恼羞成怒之下,你掏出手枪并向她扣动了扳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典型的犯罪升级,由愤怒到仇恨再到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