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锋回到万隆复兴大饭店,万有力和唐小宝两人红着眼睛,还在等他,闻到萧锋浑身酒气,万有力急道:“大哥,怎么啦?你从没醉过的?今晚……是不是心情欠佳?” 萧锋将礼帽取下,甩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唐小宝赶紧上前去点燃。 萧锋吐了口烟圈,说道:“二位兄弟,我能会心情不好?哈哈哈……我每天都是好心情!今天,我完成了两件大事,这两件大事,都对我们特攻队非常的有利。哦,对了,你们明天就得出手,打李立意一顿,抛下我教给你们的那句话,让他和傅里真闹矛盾。另外,我给伪军和游龙帮也制造了矛盾。以后,游龙帮山穷水尽的时候,就会来投奔我。咱们小小的战狼特攻队,以后会扩大成一个团,甚至一个旅、一个师、一个军……” 他对万有力和唐小宝隐瞒了无法加入吕复生**旅的情况,怕影响士气。 “哈哈哈哈……” “太好了,以后,说不定,我也能当个连长。” 万有力和唐小宝两人闻言,均是精神大振,一个大笑起来,手舞足蹈,另一个瞬间就有了梦想。 “所以,我们不参加吕复生将军的部队了。我不想受人节制,在他人的管辖下,我无法发挥我的军事才华,也无法发挥你们的聪明才智。好了,睡觉吧,明天不用给我准备早餐。你们吃饱喝足,就去找李立意,想法打他一顿。”萧锋把自己被挡在吕复生部队外的事情说成是自己不想参加,怕影响特攻队成员聪明才智的发挥,同样振奋了万有力和唐小宝的精神,然后布置任务,便起身走向卧室。 “是!保证完成任务!”万有力和唐小宝两人在亢奋中,应令而去。 翌日一早,万有力和唐小宝就出去侦察李立意的行踪,寻找下手的机会。直到傍晚时分,忙活了一天的李立意从伪警局里走出来,上了他的轿车,直奔大戏楼吃饭。这个时间段,大街上的行人相当稀少,进饭店的进饭店了,回家的回家了,收摊的收摊了。所以,万有力和唐小宝把握时机,两人拉着黄包车,沿着小巷跑,以便拦截李立意的轿车。 在一个十字路口,唐小宝拉着黄包车纵跃而来,蓦然甩手,将黄包车扔在马路中间。李立意的司机紧急刹车,司机的额头撞到方向盘上,前排副驾驶室的副官额头撞到平台上,后排座的李立意和贴身警卫撞到前排座上。 万有力和唐小宝两人随即蒙脸,冲上去,各从一边拉开车门,对着刚爬起身来的李立意及其贴身警卫,挥拳就是一通狠揍。 “咣咣咣咣……”李立意和贴身警卫各自的额头和侧腮各中了一拳,登时眼花缭乱,晕头转向,鼻血和牙血都直流。但是,他们本能地掏枪。 万有力和唐小宝都哑着声音骂道:“李立意,你这个王八蛋,竟敢和俺们傅司令作对?呸,你也配?”各骂一句,便抢了他们的驳壳枪,又各自退后一步,踢上车门。 恰巧,前排座的司机和副官正推门下车,要保护李立意,万有力和唐小宝两人各抬一脚,将车门踢了回去,司机和副官都被各自的车门撞了回去,各自的额头又多了一个包。 万有力和唐小宝趁机转身就跑,各闪身跑入小巷,边跑边取下蒙面巾,然后便穿越大街,又绕回小巷,专拣小路走,顺利地回到了万隆复兴大饭店,并向萧锋报告了情况。 “哈哈哈哈……”萧锋睡了一天,刚刚起身,闻言是一阵大笑,笑声甚是爽朗。笑毕,他说道:“二位兄弟,咱们就在饭店里吃饭吧,吃最高档的。呆会,伪警局肯定会派出大量的警察查案,咱们啊,就在二楼的雅间里边吃边看戏。深夜十二点,咱们潜进傅里真的住宅里,用李立意及其警卫的枪,宰掉傅里真。如此嫁祸,令鬼子头疼一阵子。咱们就回到山里去,好好训练唐老爷子的新兵。等鬼子摸清楚咋回事了,咱们又到回城里来,再掏乱!” “哈哈哈哈……” 萧锋这套看似无厘头的方案,逗得万有力和唐小宝都前附后仰、捧腹大笑的。 三人快快乐乐地下楼去吃晚饭,选了靠窗口的一个雅间,边吃边聊,边看往窗口外,但见伪警大批大批的走上街头,盘查行人,设路障、设关卡,抓走了不少的黄包车夫。 看来,李立意发疯了。 李立意不仅发疯地满大街的抓人,还在医院包扎好伤口之后,空腹跑到宪兵队去找善养寺子。尽管善养寺子下班去吃晚饭了,但是,李立意就坐在他的办公室里等候善养寺子,鬼子宪兵内勤见状,只好去大戏楼向善养寺子报告情况。 善养寺子正在和龙正啸、龙镶玉兄妹一起吃晚饭啊,听得报告之后,便侧头问龙正啸:“龙桑,傅里真不是你令妹吗?怎么一下子和游龙帮就结仇了?现在,李立意为了帮助你们,遭到了皇协军蒙面人的报复。” 龙正啸甚是尴尬,但是,肯定不会说自己meimei冲撞了傅里真之事,又仗着和鬼子关系好,兼之昨夜三次求见傅里真都被拒绝,便对形势出现了误判,随口说道:“报告太君,傅里真此人脑子不正常啊,又贪财,小民属下产业不少,谁知道哪家公司等罪了傅里真?李局长昨晚确实是仗义相助了小民下属赌场。而且,小民至今不明白,傅里真为何昨晚忽然封锁小民属下的赌场,那赌场,小民还给了他股份,他每月从小民手中拿走的钱不少啊!” “嗯!龙桑,你提供了重要的线索。不过,此案,我看也没那么简单。就凭昨晚李立意封锁鳄鱼帮的赌场,傅里真就会对他下手?傅里真好歹也是一支部队的司令,会出如此下三滥之策?授人以柄?”善养寺子点了点头,但是,他精明过人,也是鬼子之中少有的军事奇才,并不偏听偏信,而是认真分析缘由,然后匆匆吃完饭,就赶回了宪兵队,接见李立意。 李立意额头撞了一个大包,侧腮挨了唐小宝两拳,右腮很肿啊!整张脸都上了药,且包着白纱布。看到善养寺子回来,赶紧躬身请安,并道明来意,请求善养寺子主持公道。 “李桑,你的情况,我听说了,不过,傅里真好歹也是一支部队的司令,会出如此下三滥之策?是不是另有人无耻之后又嫁祸于傅司令?”善养寺子还是在大戏楼里说的那番话,重新分析给李立意听。 “但凭太君作主!”李立意是警察局长,是有身份之人,在他的上级面前不好强辩,便含糊其辞,委宛要求善养寺子查办此事。 “李桑,你可是警察局长。这一般的案件,由警察局查办,不是挺好的吗?你们警察局可是有两百名警察啊,都吃干饭的?皇军白养了一帮饭桶啊?不过,你也别滥捕滥杀,弄得全城鸡飞狗跳。好了,你先回去,我肯定会替你作主,呆会,我就传傅里真到我办公室来。”善养寺子闻言,心头很不舒服,便训斥了李立意一番。 “嘿!”李立意寒心地躬身,转身而去。走出善养寺子的办公室,他真想大哭一场:自己一把年纪了,那么忠诚地为皇军效力,受到伤害,却要打牙齿往肚里吞,这辈子,老子活得没滋味啊! 善养寺子虽然训斥了李立意,但是,也马上打电话给傅府,让傅里真到他的办公室里来。傅里真来到他的办公室,听闻此事,也是一阵愕然,甚是惊讶,大喊冤枉。 “傅桑,我知道你肯定是背了黑锅。不过,此事已经发生,你还是要关问李立意,不能让他有什么想法。你和李局长,可是我的左臂右膀,不能有什么矛盾和冲突。此事,我一定会查清楚。好了,你现在去李立意,关心他一下。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高姿态地表表心意。有时候,人能放下架子,未必是一件坏事。”善养寺子好言安抚了傅里真,却也要求傅里真去探望李立意,不许皇协军和警察局闹矛盾。 傅里真唯唯诺诺地退下了。 不过,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毕竟,他是皇协军司令,在他眼中,伪警局不算什么。但是,现在善养寺子有令,他也必须服从。于是,他走出宪兵队,吩咐傅晓志买些水果来,驱车前往李府,探望李立意。 李立意见回到家里不久,正在吃饭,听得管家报讯,称傅里真来了,不由冷笑了一声:“猫哭老鼠假慈悲!管家,出去告诉傅里真,老子去医院了,还没回来。不过,你也别得罪这个小人,你要主动请他到厅堂喝茶。”说罢,放下碗筷,离开了餐桌,躲到书房里去了。 “不在?哈哈,那好,本司令就不进去喝茶了。劳烦老管家呆会转告李局长一声,就说傅某改天再来看望李局长。”傅里真听老管家传报称李立意不在家,便侧身瞄了一眼院子里的李立意的专用轿车,嘿嘿冷笑了一下,吩咐傅晓志留下水果,让老管家转告一声,便拂袖而去了。 出了院子,上了自己的轿车,傅里真破口大骂李立意的祖宗十八代,竟然摆架子不见自己。 他和李立意的积怨越来越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