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唐庄注定不平静。【】 唐锦民这个时候也醒了,按照他的计划,全庄年青人都必须参战。所以,他召集他的儿子唐圆通、管家唐尚民、唐府卫队队长唐小民到他的书房开会,密议提前叫醒年青人,准备好武器、检查好武器及设伏的地方。 刚说几句话,梅瑞瑛就发现了内堂书房有灯光,便敲门而入,道明来意。唐锦民闻讯大喜,急让唐府亲人和亲信随梅瑞瑛行动。 其实,傅里真和善养寺子、陆长寿也不平静,陆水城更加不平静。同样的时间,双目熬得很红的傅里真、善养寺子、大岛智子也刚刚研究好具体的作战方案,并率部出城:伪军一个营、鬼子一个炮兵中队、一个机枪中队、一个步兵中队、一个医疗中队。 黑山镇伪军营地里,陆长寿、赖土坤、吴良则是迎来一个不眠之夜。他们刚刚研究了各种可能会遇到的情况和应急方案。离天亮只有几个小时了,陆长寿提议不睡了。 吴良闻言,暗暗问候陆长寿的老娘。 不睡了,还有几个小时,坐等天亮?不是!陆长寿提议喝酒。这喝酒和熬夜,都不是吴良的特长,弄得吴良甚是无趣,暗暗骂陆长寿:早知如此,老子还为你姓陆的设什么计?直接让新四军把你弄死算了。他娘的! 天亮分时,陆长寿就迫不及待地披上大红袍,骑着高头大马,率部到唐庄来迎亲。一路上,伪军们吹吹打打,锣鼓喧天。 日出东方,朝霞红彤彤的。 露珠在阳光下晶莹生辉,晨风摇拽着树林。 陆长寿在赖土坤率部荷枪实弹的护送下,来到了唐庄。 唐庄大门外,前来相迎的唐尚民,看到陆长寿来了,便佯装高兴的样子,远远挥手,笑容满脸。陆长寿策马来到大门前,赶紧落马,笑问:“老管家,唐姑娘情绪如何?” 唐尚民答道:“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唐庄是传统的山庄,唐姑娘未经世面,只能听唐老庄主的。陆大队长,里面请。” 陆长寿闻言,心里颇为镇定了些。他将战马交给一名亲信警卫,便和唐尚民并肩踏入唐庄的大门。门前,许多小孩在围观,在看热闹,表面上没有什么异象。 赖土坤领着五十名伪军士兵随同进入唐庄大门。 吴良领着五十名伪军则留在庄外接应。 唐庄内,每街每巷,都打扫得很干净,家家户户都贴上了喜字,很多村民都站在廊道两侧看热闹。虽然如此,赖土坤在陪同陆长寿走向唐府的过程中,仍留下了二十名士兵,沿着通往唐府的廊道两侧警戒,还架了两挺机枪。 在他们踏入唐庄中央的唐府大门时,唐庄大门外的小孩在一名年青人喝斥下,退入了唐庄,但是,大门没有关闭。唐庄内,那些原本围观的村民们也悄然离开廊道,各回各家,开始关门闭户了。 此时,山本井一、武田智健、傅里真、善养寺子、大岛智子、犬养熊率领一个大队的鬼子、一个营的伪军包围了唐庄,并在唐庄之外的几个主要路段附近树林里设伏。由于唐庄的地势是中间高、四周低,所以,山本井一将炮兵中队设在唐庄北面的小坡地上。 按照傅里真和善养寺子议定并提交的作战方案,一旦发现唐庄情况不妙,鬼子就会炮轰唐庄,毁庄灭人,彻底屠村。 随后,傅里真在黄诚方的陪同下,率领一个警卫排,善养寺子在犬养熊的陪下,率领一个鬼子小队的兵力,抬着大礼,前往唐庄贺喜。唐庄大门外的吴良,看到主子来了,便吩咐一名中队长把好庄外关,做好接应准备,便陪同善养寺子、傅里真一起踏入唐庄,走向唐府。 他们进来的时候,与陆长寿是一前一后,所以,此时村民和看热闹的小孩尚在。不过,善养寺子和傅里真都不是一般的小人,他们虽然看到唐庄热闹,好似真的迎亲一般,但是,善养寺子与傅里真相视一眼,两个狗贼心意相通,仍然吩咐黄诚方、犬养熊分派些士兵,顺着进入唐府的廊道两侧,挨家挨户去检查情况,如没发现异样,检查情况的伪军士兵和鬼子就地留下,准备接应。 鬼子和伪军是做足了手脚和准备的。 唐府里,唐圆通亲自欢迎陆长寿进入唐府大门。 陆长寿给唐圆通鞠了一躬,然后命亲信奉上三根金条给唐圆通。唐圆通内心一阵冷笑,但是,他是一个看起来书生气很浓的小伙子,佯装高兴地亲手接过那用小盒子装的三根金条,道谢一声,便说了一句:“妹夫稍等,我去书房告诉我爹一声。你呆会进来拜我爹。”就飞快地转身跑入内堂书房里,将情况报告给唐锦民,并吩咐书房里的十名贴身护院,一定要拼死一击,保护好唐锦民。 陆长寿和赖土坤相视一笑,内心轻松了些许。陆长寿提出要见新娘子。唐尚民便吩咐唐圆镜一声。唐圆镜便跑入了内堂,去找梅瑞瑛。 不一会,唐圆通陪着唐锦民来到了外堂大厅,居中落坐。唐圆镜和伴娘打扮的梅瑞瑛,陪伴着披了红盖头的“新娘子”胡红雪由里往外来到了外堂大厅。 胡红雪身被大红袍,头披红盖头。萧锋和武仁添及两名庄丁抬着一顶轿子,也来到了外堂并走进大厅。陆长寿看不清新娘子到底是不是唐圆媛,便朝唐锦民躬躬身,抱拳拱手,说道:“小婿参见岳父大人。” 唐锦民嗯了一声。 陆长寿挥挥手,赖土坤亲自奉上有小盒子装的十根金条呈于唐锦民面前。唐圆通上前,代父接过。陆长寿抱拳拱手,说道:“岳父大人,小婿想看看新娘子?” 唐锦民含笑地点了点头。 陆长寿随即转身来到“新娘子”面前,伸手去掀“新娘子”的红盖头。梅瑞瑛倏然掏枪,一枪指在陆长寿的背心上,冷冷地说道:“陆长寿,你这个卖国求荣、投靠鬼子的汉jian,今天新四军要拿你是问。”陆长寿吓了一跳,侧身想转身,但是,梅瑞瑛动作很快,探手将陆长寿腰间的手枪拿下。 “嘿嘿,果然有武工队的人在此!弟兄们,子弹上膛!捉拿武工队。”赖土坤也早有准备,见状大喝一声,掏枪而出,指向梅瑞瑛。萧锋拔刀而出,跨步上前,握刀一劈。 “咔嚓……”赖土坤的右臂登时断为两截,一截连手枪一起掉在地上,咣当作响。 “哎呀……”赖土坤惨叫一声,左手本能地捂住了右断臂,蹲在了地上。趁此之时,武仁添从轿子后面取出歪把子机枪。几乎同时,陆长寿的贴身警卫员、进入外堂大厅的伪军,纷纷端枪,推弹上膛。萧锋一刀架在赖土坤的脖子上,喝道:“谁敢放肆?老子就砍下赖土坤的狗头!”他声如洪钟,大厅之人耳膜均是发疼。 但是,外堂天井外的伪军纷纷端枪冲向外堂大厅。 唐圆通和唐尚民、唐圆镜赶紧护着唐锦民起身,从侧门转入内堂,分别领着护院,去其他地方潜伏了。 新娘子胡红雪憋不住了,将红盖头一掀一甩,反手掏枪,手握银色勃朗宁手枪,一枪抵在陆长寿的胸口上,冷冷地说道:“陆长寿,你狗眼睁大些,看清本姑娘是谁?” 屋顶上的万有力看到伪军纷纷端枪扑向外堂大厅,便从屋顶上甩下两枚手雷。 “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刚奔至外堂大厅的七八名伪军被炸得血rou横飞,惨叫而亡。 外堂大厅前腾起一阵浓烟。 陆长寿回头一看,胡红雪趁机开枪。 “叭叭叭叭叭……” 胡红雪板机连扣,五颗子弹先后击进了陆长寿的胸、腹。 “啊啊……”陆长寿两声长嘶,身子萎倒在地上。 萧锋见状,顾不上其他了,握刀一甩,又反手掏枪。 那把粗重的杀猪刀脱手而飞,横扫而过。 “啊啊啊啊啊……”陆长寿几名端枪握枪的警卫员胸腹被杀猪刀一划而过,均被划了一条又深又长的横亘血糟,六名警卫员和伪军亲信各自低头一看,便萎身而倒。倒地之后,他们才发出沉闷的惨叫声,然后各自浑身抽搐,各自双手捂胸、双腿乱蹬,便横尸于大厅里。 躲在巨柱后的唐圆媛,看到萧锋出手了,便开枪射击。 她双手各执一把左轮手枪,枪法虽然不是很准,但是,近距离射击,仍然有四名伪军倒在她的枪口下。 武仁添也端着机枪,旋身环扫。 仅仅一分钟之间,陆长寿及其所率的亲信伪军、警卫员十三人全部在大厅里丧生。赖土坤吓得浑身发抖,直尿裤子,躺在地上,卷曲着身子。唐圆媛杀了四名伪军,便闪身而出,一脚踏在赖土坤的胸口上,握枪下指,怒道:“姓赖的狗贼,你欺人太甚,竟然为狗作伥,今天,本姑娘就判你的死期。”说罢,板机一扣,双枪两颗子弹下击。 赖土坤脖子和左眼珠各中一枪,登时很难看地死去。 外堂大厅前也在万有力手雷的威力下,丧生了八名伪军。所剩九名伪军吓怕了,赶紧抱枪就跑,边跑边嚷:“不好了,陆大队长被打死了,武工队……武工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