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怎样呢?不过是想要看看皇兄所谓的道歉是真的还是假的了。”一面说,一面从蒲团上已经站起身来,在春寒料峭中,这么跪着,已经一早上,连一个姿态都没变,她此刻突兀的站起身来,于是一个僵冷,几乎已经跌倒在地上。
不过还是站直了身体。
头脑有晕眩感,一个丫头看到公主站起身来,立即上前一步,手忙脚乱的搀扶住了,“您还好吗?”
“甚好。”说完,又道:“给我准备一盆水。”这丫头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迟疑的瞪圆了眼睛,看着雅萱公主,雅萱公主重复了每一个字,“给我,准备,一盆水。”刻意强调了一下。
“冷的。”这么一来,丫头忙不迭的已经去了,不多久,已经将一个铜盆拿过来,盆子里面的水果真是冷的,丫头大惑不解,“您要是洗手,还是用热水,奴婢再去换过就是,女孩子家家的。”
“几曾说过本公主要洗手,你去开门,水放在这里。”雅萱公主说,这丫头咬住了菱唇,只能硬着头皮去开门了,门口,宁蓝筱没有走,顾西玦也是没有走,两个人的眼睛都瞪圆了,看着门扉。
门扉在初春的严寒中,就那样打开,吱呀的一声,两边清脆的杨柳已经映入眼帘,宁蓝筱一笑,毕竟此事还是过去了,难道就真的这样雷声大雨点小,不过也好过去了,总比揪住不放好很多。
“抱歉,公主,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我要是知道你……”宁蓝筱抢先一步已经朝着门口去了,庭院中,一束明亮辉煌的日光落在了公主那绯红的衣服上,好像熊熊烈焰在燃烧起来。
而那双眼睛,因为在看到宁蓝筱的刹那,也是真正燃烧起来怒焰,愤怒的火焰好像星星之火,一点一点的燃烧起来。
“道歉来的?”她问一句,看着宁蓝筱,忽略掉了旁边的顾西玦。
顾西玦上前一步——“你如何这般目中无人,见到君王,不行礼看到丞相也是不理会吗?”
“并非不理不睬,此事,您有错,您既然是准备负荆请罪过来的,为何今日这样子呢?”她说,眼睛中有淡淡的水雾,这样一来,那种楚楚可怜的样子就更加是毕肖了。
“抱歉。”顾西玦虽然不是女权主义者,不过毕竟还是比较可怜自己这个从小就孤苦伶仃的妹妹。
“暂时没皇兄的事情,您要走要留悉听尊便。”雅萱公主这样说,其实也是已经下了逐客令,他呢,朝着门廊前面的位置去了,春色满乾坤,他想要去看看,刚刚举步,这边雅萱公主已经用力的皱眉。
一点一点的移动那冰冷的眼珠,以前,在宁蓝筱的印象中,在宁蓝筱的记忆里面,雅萱公主并没有这样子冷漠无情,尤其是那双冰冷的凤眸,充满了一种生杀予夺。
为何一夕之间,她变了,纵然是自己,也不能在这样快的时间里面改变一个人啊,还是,她对爱情已经覆盖失望透顶,心灰意冷以后……于是……不,不,她简直已经不能胡思乱想了,眼睛与雅萱公主对视。
“你是来道歉的?”
雅萱公主说,目无神色,好似一个木偶一样,但是冷冰冰的,在宁蓝筱想要伸手摸一摸那双手的刹那,她已经闪避,并且回过神,曲裾宽大的白色裙幅落在了地面上,一层一层的落花已经给慵懒的盖住了。
“既然是过来道歉的,你为何不下跪!?”这真正是宁蓝筱想不到的,她要求自己下跪,下跪啊!宁蓝筱没有移动,而是看着她的背影,雅萱公主在等,从声音可以判断出来,她并没有下跪。
而此刻,雅萱公主好像很“宽宏大量”一样,继续给了他一个机会,这机会,他没有伸手握住,而是攥住了拳头,一口气恨不能将自己与皇上的爱情给说出来。
“我与皇上毕竟还是有感情的,我无形中伤害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