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分明是一起上的朝,一起下的朝,若真有事下朝的时候同他说一声,和他一起回府不行么?
还要这样偷偷摸摸的来,甚至跨马加鞭比他快的跑来。他不过是区区九卿的中的太傅,让位列三公的丞相和太傅候着,传出去像话么?
“下官不知丞相来此,有失远迎,害得丞相迷路,在此浪费了时辰,还请丞相降罪。”花太傅跑到宁蓝筱的更前,连忙跪拜了下来。
“不妨事,不妨事。”宁蓝筱笑呵呵地摆了摆手,目光却狠狠瞪着的墨飞羽,口中话语多少显得有些阴阳怪气,“本丞相是第一次来,自然不同于经常来此的墨太尉,识路的本事自然要差一点。”
宁蓝筱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若是墨飞羽看她一点,她又怎么会在此迷路呢?
宁蓝筱不过想要埋怨墨飞羽,可是墨飞羽本人像故意装作没有听明白一样,只耸了耸肩,倒是花太傅听到这一句,误会宁蓝筱以为和他墨太尉官官勾结,经常在此商议一些事情,连紧张的跪拜在地,头都不敢抬了。
“丞相大人哪里话啊,最多今年开春的时候,下官请了朝中几个爱好风雅的大人来到臣的府里赏春,下官也就那时候请墨太尉来了一次。”虽然自己口中说的都是实话,花太傅的声音却还是止不住的发抖,像是深怕宁蓝筱不相信一样,还侧头问了问的墨飞羽,“你说是不是啊,墨太尉?”
“确实如此,”被忽然点名的墨飞羽笑着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去顾虑的话花太傅说这些话的原因,还笑着补充了一句,“不过花太傅不请我的时候,我都是偷偷自己来的,所以算起来也来过十几趟了,这路自然不会走错了。”
面对这种不配合的队友,花太傅的的额角滑落了一滴汗,急忙讪笑补充:“这……这……我这院子呢,并未全部封闭起来,所以之前和各位大人说了,若是喜欢,随时可有来观赏,可之后来的也就只有墨太尉一人,每次出现时间都不一样,下官也不一定在府中,基本全是花园之中的花匠瞧见的,等下官赶来的时候,太尉已经离开了……”
虽然花太傅的院子没有上锁,可是守卫是不少的,而且说“随时可以来”不过是场面上的客气话,他哪里料到这个性情古怪的太尉墨飞羽居然当真了,隔三差五把他这当做自己后花园来赏赏花,不仅不和他只会一声,还不要下人服侍。
而且墨飞羽每次来都自带酒水小菜,吃光喝完就走,弄的花太傅说他也不是,不说他也不是,处境非常的尴尬。
“行了,花太傅也不过太过紧张,你这么大年纪若是真有些歪脑筋,也不会去年才当上太傅啊,”墨飞羽似是玩够了,终于笑着和宁蓝筱解释了起来,“那场赏花会呢不过是庆祝花太傅升官,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丞相都是知道的。”
宁蓝筱满脸的黑线。
这件事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在意啊,而且这花太傅长得就很老实,不像是有什么花花肠子的人。这怎么墨飞羽随便和说几句,让她变成了小鸡肚肠、疑心病很重的丞相呢?
她这丞相虽然没有大度到肚子里能撑船,也可不会闲着没事跑到别人家来把柄吧?
“话太傅你先起来吧,这天不比炎夏,膝盖不要冻着了。”宁蓝筱没有再去看墨飞羽一眼,而是搭了把手把跪在地上的好花太傅拉了起来。
“谢……谢过丞相。”花太傅似是依旧心有余悸,起来之后连忙和宁蓝筱拉开距离,说话的时候却依旧是低着脑袋不敢同她对视,“还不知道丞相来下官陋舍之中所谓何事?”
花太傅问道这句时候,宁蓝筱才缓过了神,她回头看看突然冲她微微笑的花想容,脑子突的一空。
其实花想容就虽然端站着,却不是一直在笑的,她瞧着自己的老父亲跪地心里也不是滋味,可在这样的场合之中,她的身份过于卑微,无法插嘴最自己的父亲辩驳。所以在看见宁蓝筱拉起自己的父亲之后,回馈了一抹感激的笑容。
却不了,这样的笑容对于宁蓝筱来说太过耀眼,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我……我是……”
“说起来你已经见到花姑娘了啊?”墨飞羽勾起唇角,笑容显得狂娟,“怎样,花姑娘是你要找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