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蓝筱看着对方疑惑的目光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这件事就算告诉卫桀远他大概是听不明白的,毕竟她要说水流连续方程是Q=BHV、水流动量方程是V=1/nH2/3J1/2,卫桀远一定会以为她脑子烧坏掉,开始胡言乱语了。
“反正我有办法精准的计算出来,”宁蓝筱无比自信的看着卫桀远,“现在的我们只要尽快赶到黄河口,把这方法告诉他们就行。”
这句话落下,原本无比兴奋的胡屠瞬间蔫吧了下来:“可、可是……是我们……进……进……进不去……黄……黄河口。”
的确,因为皇上御驾亲临,黄河口的管制定要比之前严上许多,虽然灾民可以随时离开灾区,可要是想回去,却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有那么多流离失所的难民在灾区附近徘徊。
“胡县令,你还是参加珙县县令的诞辰宴吧,”众人沉默了许久,卫桀远缓缓出声,“虽然珙县不在水患范围内,可那里算是我们能去到最靠近水患的地方了,而且你说了,会有许多其他的县令官去,要是一起想办法,说不定可以让这个办法传到皇上的耳内。”
若是只单纯的为珙县县令过生辰,胡屠是不会跑去的,可是若是带着这样强烈的目的前去,就算是一些冥顽不灵的同僚,胡屠也是愿意去好好劝说一番,似乎这是什么降临在身上、只有他才能完成的光荣使命一般。
要是能救下受害的万千灾民,他胡屠被笑话两句有能怎样呢?
因此,在流水煮面后的第三天,胡屠带着宁蓝筱和卫桀远,带着满满报复和壮志雄心上路了。
宁蓝筱并未指望能在胡屠的同僚之中得到多少帮助,只是觉得既然自己想到治水的办法了,就得早些回去。等到珙县,若是依旧找不到方法恢复她和卫桀远的身份,也只能在胡屠同僚寿宴席结束后和胡屠拜别。
却不知道她不过刚刚跟着胡屠踏进酒宴,便听见了其他人戏虐调侃胡屠的声音。
“呦!这不是糊涂县令么?今天倒是来的挺早呢!”这场生辰宴的主人珙县的县令在看见胡屠之后,立马叫喊了起来,虽像是在招呼着胡屠,却根本没有从位置上站起来,一句话之后,又扭头和邻座的人说了起来,“看来今天这个车夫是认路的。”
“这车夫不认路,胡县令珙县也没少来,自己还不认得么?”像是了为了说给还在大门口的胡屠听一班,就连就县令邻座的先生说话也异常的大声。
“诶你不知道,糊涂县令说话不利索,他有次来我珙县,车夫走错了,他就急,他一急话就说不利索啊,然后一直让车夫‘快快快快快……’,车夫一听以为糊涂县令嫌弃他跑的慢呢!立马快马加鞭的溜起来,结果呀,这都要去到陇县了,他才憋出一句‘快快……快回头呀,走错了!’害得我等了好久,第二天早上才看到这位好友呢!”
珙县的县令孙磊站了起来,极其大声的把这故事分享给在座的所有宾客,因为他故意夸张的语气和搞怪的动作惹得在场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就连躲在角落的孩童也指着胡屠的鼻子说他是“糊涂县令”。
而站在胡屠身边宁蓝筱则是一肚子气,虽然她事先已经知道这珙县的县令会拿胡屠结巴的事情来开玩笑,可没说是这么不顾及他颜面、还是当着众人的面开玩笑的!
这一点尊严都不给!妄为父母官啊!
宁蓝筱迈出一步,刚想给胡屠出头,胡屠却一把拉住她手腕,一脸焦急地摇了摇自己的头,“算算算算……算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