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很贱,不停地犯错误,不停地道谦,自责,内疚,就像一个毒瘤不停地拆磨着你。”
车内气氛紧张,放久,安静得令人发怵的车内,终于,哇地一声,茶画画放声哭了起来。
冯之平就像没有听到,有点撕心裂肺的声音。
许久,茶画画哽咽的说,“我确实很贱!”
“你知道是什么让我这样贱?”茶画画问前座的冯之平。
冯之平回顾了一下,满脸泪痕的茶画画,像是受尽天下委屈似的,不停的抽畜着。
一时,冯之平又有点怜悯她了。
他不停的回望着哭着一塌糊涂的茶画画,双眼自然收起刚刚狂怒的神色,而化为平静的光泽。
“因为爱。”茶画画哽咽着。
冯之平想说,他爱你吗?他根本就把你当玩偶,还爱什么爱?冯之平回望的眼神露出些许的鄙视。
“冯总,今天之所以告诉顾总,当时真的怕百总答应与你恋爱,那么顾总不是失恋了吗?我怕看到他的痛苦,所以就通风报信,只是想给他一次机会。”茶画画叨唠着。
冯之平猛然从驾驶室回过头,回望着坐在后排的茶画画,只是一眼,就将自己的想问的话题,全盘托了出来。
茶画画当然从那眼神就猜出他想说的。
“我当然也怕你失恋,你如我哥一般,替我付婚纱的定金,把我从血泊中送出医院,又送到你家精心调养,而且你一走进我们公司,看你那眼神,就知道我们彼此有着亲情一般的亲切,是的,我贱,是我毁了我们之间的美好。”
“我是真的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你,爱让我总是做鬼使神差的事,爱让我的脑子完全不清楚了。”
茶画画一只手伸向驾驶室,握住冯之平的手,轻轻地啜泣着,几度哽咽着,“哥,你能原凉我吗?”
冯之平没有立刻抽回自己的手,而是回望了一下,噜了噜嘴,做了搞怪的样子。
对他而言,这样的表情算是原凉了。
“好吧,我们回去都要好好的上班,我还要看我自己做一个助理,是否能超越你呢?相信吧,我的能力。”冯之平莞尔一笑。
茶画画点了点头,就知道冯之平已原凉了她,冯总就是这样,时不时,对一些人,对一些事,总是深藏不露。
“我要告诉你一个真相,你也许不相信,但确实是真相。”
茶画画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一脸认真的说着。
“我再相信你一次。”
冯之平稳妥妥的一句话,令茶画画眼角的眼泪默默地流了下来。
“我根本没有同顾冰之的恋情,一切都是我的想像。那次唯一的拥抱,是我一生唯一的祈求,顾冰之因为同情我,答应了,可是却让百总误会,我无法解释。”
“唯有我知道,我只是经历了一次想像的恋爱,虽然想像的恋爱,却也美好过,却也撕心裂肺的痛过。”茶画画继续说着。
“你没有同顾冰之恋爱过?”
“嗯。”茶画画坚定的点了点头。
冯之平这才见识到世上最傻的女人,因爱而犯傻。
他回过头,拍了拍茶画画的手,重新系好安全带后,一脚加重了油门,将车飞快朝公司驰去。
一边快速的开着车,一边打开微信朋友圈,果然看到,百宁宁发了几张照片。
张张都是拿着小面人,有的笑得很灿烂,有的则像在沉思。
虽然第四张拿着小面人,但总有一份伤感。
“爸爸,妈妈,我仿佛又回到小时候,你们带我到盲爷爷家,捏小面人的场景。回忆是伤感而又幸福的。”
一时语塞,还是顾冰之比他更懂得百宁宁,难怪百宁宁总是与顾冰之重逢和解。
这就能理解,百宁宁为什么一直任由顾冰之将车开得七捌八转的,更能理解,百宁宁为什么喜极而泣,扑在他的肩头,失声的痛哭。
更能理解,顾冰之一下之就抓住了百宁宁的心,他比自己更用心!
“你为什么告诉我?”冯之平有点忧闷的问着茶画画。
“当然,带心爱的人重新找回那段记忆,确实能捕获女人的心,如果拿捏得不好,刚会永远失去她。”茶画画认真的语调,依然是温柔的声线。
“看来是要把握这个度的。”冯之平正想,自己是还口也帮她寻找过去的影子,经茶画画一提醒,他到觉得没有必要,刻意去做了。
“生活永远是向前,如果让她总是触景生情,对她其实不是爱,而是一种伤害。顾总的方式,起码我觉得欠妥。”茶画画说着,令冯之平频频回望,那眼神带着一丝笑意,似乎在说,你糊涂的时候比猪还不如,你哲理起来,胜似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