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西林铭綦再次停顿了下来,并且又扯住已然昏死过去的文蕙,揪住她的头发狠心的将她摇醒,并再次在她耳边残忍地道:
“后悔了吗?要知道他原本还可以留个全尸的活到老呢!可如今,瞧这情形,他恐怕要先你而去了吧!啧啧啧,我这可怜的兄长啊,到头来福还没享,却要为你这个恶毒的母亲还债,这一生何其可悲啊!你说,昔日你在计划这一切的时候,可有想到今日?啊?!你不让朕好过,朕也会加倍奉还!”
说罢,他又是一刀,活生生的刺在了如今已躺倒在地不断抽搐、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的西林铭栎的右腿之上。当剑拔出之时,西林铭栎已经彻底痛晕了过去。
文蕙这时候已经目呲俱裂,状似癫狂,如同厉鬼一般的哀嚎着: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你这个禽兽,你这个恶魔!我要杀了你——”
可是西林铭綦却闻所未闻,反而突然高声道:
“朕杀的,乃是谋逆的佞臣,早已不是什么周颐王了。而此等贼寇,死有余辜,人人得而诛之!所以今日朕手刃与他,乃是他的荣幸了!”
说罢,他回头又朝着文蕙阴测测的一笑。还来不及等众人回神,他便又手起刀落,给西林铭栎的脖子上横来一剑——瞬间血喷四射,西林铭栎便彻底一命呜呼了。而到死,他的眸珠都是大睁着的,眼球上布满血丝,整个五官更是因痛楚而扭曲着,又失去了双臂并一条腿,状似一个被遗弃的破败布偶,简直可怖至极
“呀啊啊啊啊——”这时候文蕙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已经从侍卫的手里挣扎了开来,并且朝着西林铭栎冲了过去,扑在那具残缺的肢体上哭号了起来。那声音简直惨绝人寰,直把昏死过去的李太后又惊醒了过来,可是看到那血淋淋的场景之后,她又自昏死了过去。
这时候一旁的臣工们也都纷纷哆嗦战栗着,再也没人敢多言了。因为西林铭綦此刻的样子,显然是已经疯了,所以谁还敢撞在这枪口上?更何况,杀都杀了,什么也改变不了了。甚至有几个老臣看到这血腥的一幕都出现了不适感,纷纷捂着口鼻干呕着。
可是除了咏灵之外,一旁的白亦璇也已经看得瞠目结舌,并且沉痛不已。她心道铭綦这是疯了吗?他怎能如此明显的自欺欺人?并且如此可怕残忍,甚至不顾声名,只为了泄愤就敢当场将自己的兄长肢解而死——他,怎会变成这样?!他竟是这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吗?一个人要到了必须自欺欺人甚至发疯的地步,那一定是因为很痛苦,因为倘若不欺骗自己,他便承受不住。而这再一次的提醒了她的罪过——是啊,都是她造成了如今的局面,倘若早些告诉他们,恐怕也不会到了如今的地步!任谁在婚礼上听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爱人永远也不能嫁给他了,原本唾手可得的幸福竟生生被摧毁,也会愤然失志的吧!也难怪他会这般愤懑,而作为罪魁祸首的自己,此时又怎可能求得他的原谅?
眼看着这时候西林铭綦又走向了文蕙,并且又抬起了长剑,白亦璇再不迟疑的急忙冲了过去,整个人一下子挡在了文蕙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