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尽管聪明如他也早已捋清了这其中一切的因缘纠葛,可是这个时候的西林铭綦却固执的不愿意相信,并且一直在瞪大眼睛惶惶的道:
“不,不!你们在胡说什么?!简直荒唐!怎么可能?实在是大胆至极!灵儿,你莫要被他们蛊惑了!”
“是谁给你们的胆子?胡编乱造、信口雌黄!来人,全都给我拖下去!”他浑身颤抖,可却仍旧怒瞪着双眼狠声发令。
而咏灵这下却也没有心思阻止他了,一时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难以自拔。直至四周的侍卫们冲了上来,将文蕙和白亦璇两人给控制住了,正欲拖走之时,文蕙却又发话了:
“你,你这是欲盖弥彰!今日你就算杀了我,难道就能抹杀得了你兄妹****的事实?!哈哈!大家看啊!眼前红绸幔帐,帝后大婚,可我们九五至尊的陛下,却要迎娶自己一母同胞的亲生妹妹,何其可笑,何其污秽?!简直有违天道,人神共愤啊!”
“此等国君,唯有无耻小人才会拥护,这殿上的众人,你们都看到了吗?我西花当今的天子,居然做下如此有悖人伦之事,实乃天地不容!天诛地灭啊!”
文蕙一边叫骂一边挣扎,她本就是想要煽动百官来质疑和反对西林铭綦的,反正今日也活不成了,所以如今乃是正当时。
“你这个贱人,朕要杀了你!看你还敢胡言乱语!”此刻西林铭綦已经气的双目血红,他三两步跑下台阶,一把抽出旁边侍卫的长剑,便朝着文蕙刺了过去——
“啊呀呀——”
一旁的众人均响起了抽气惊呼声。可这时候咏灵却连忙拦住了他并从背后紧紧抱住他道:
“陛下,陛下!你冷静些,切莫如此!”眼下毕竟百官在场,要杀文蕙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毕竟即便要除掉她,也需要一个正当的名目。可如今乃是在金殿之上,众目睽睽人多口杂,文蕙方才又不一定说的是假话,最多也只是僭越之罪罢了,罪不至死。更何况,她区区一命也不值得让国君亲自动手,这只会留下西林铭綦暴躁易怒的话柄。如今他毕竟刚刚登基,更需顾及声誉防备人言。尤其如今文蕙的身份乃为太妃,若手刃了她便是有违孝道,更加说不过去。
“灵儿,你放开!她这般贱妇,一味胡说,颠倒黑白,朕今日一定要手刃了她!”可是西林铭綦却已经无法容忍她还活着。况且他此刻十分的后悔,觉得自己当初就不应该一时松懈把这个女人留下。如今才知她乃是步步为营,所以今日的大婚就成了这般景况。这就是他没有及时杀了她的代价,他真是大错特错啊!想到此他便继续挥剑朝她斩去,那剑气甚至割破了文蕙的肩臂,顿时有血色冒了出来。
“大喜之日,怎能见血?”咏灵轻声在他耳边提醒道。
这句话果然让西林铭綦稍稍恢复了理智,他明白毕竟事已至此,就算此刻杀了她又能挽救危局吗?顿了片刻后,他便略微收住了身形冷声道:
“此等恶妇胡言乱语,混淆视听!离间我君臣关系,挑拨我夫妻情分,实乃十恶不赦!倘若今日要朕不杀你,你便自证清白,重新在我君臣面前将你的罪行说个清楚吧!”
西林铭綦是想反其道而行,想要逼迫文蕙认罪,好抹煞了方才所说的一切,让他和咏灵得以继续举行婚礼。尽管他内心深处十分清楚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还是固执的想要试一试。
而文蕙自然知道他的意图,却强忍着肩膀上的痛楚,无限鄙夷的冷斥道:
“呸!如此国君,如此国君啊!哈哈!掩耳盗铃,自欺欺人!我西花由你统治,国将不国!分崩离析,指日可待啊!”
“垂涎亲妹美色,竟能做到这般地步!如此无耻,闻所未闻!我西花皇族乱轮悖德的丑事,将成为旷世奇谈!你这昏君!整个西林皇族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整个西花国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这样的国君你们还要拥戴吗?啊?!如此卑劣之人,怎配为君?!”她一边说一边瞧着四周众臣,却见众位臣工们似乎也都是心神俱愤,好似也对西林铭綦颇不认同。于是文蕙就更加得意了。
“你——”西林铭綦气极,双目圆睁青筋暴跳,这下简直怒不可遏,便抬起脚来猛地朝她胸口踹了过去,一下子将她踹飞了出去,连带着两旁押解着她的侍卫们,也都不能幸免的被甩开了好远。
文蕙被这一脚几乎踹飞了半条命,堪堪滚出一丈远来,并且良久都没有爬起来。而大殿内也瞬时安静了,然大家却都悄悄抹起了冷汗,并且在心里唏嘘不已。
但这个时候文蕙终于又有了动静,开始咳嗽了起来,却咳出了血。然而她毫不在意,并且面目狰狞的抬头朝西林铭綦笑道:
“我即便只有一口气在,也还是要说!你欲娶亲妹,乱轮通女干,天地不容!你——呜呜,呜额……”
殊不知她正说着,却被西林铭綦几步跳了过去,并且一脚踩拧在了她的脸上,将她的整个口鼻给挤压的畸形无比,让她再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