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此举可实在不妥,你明明知道那文氏是我北月的附庸,却为何要帮着西林铭綦去对付文氏呢?”虽说他此行的目的并非是要来同咏灵商谈政事的,可身为北月男儿,又做为朝廷将官,听见有人做出有损国家利益的事,他当然要出口训斥。更何况这人还是司徒咏灵,她的身份无论是怎么说也不能够针对北月的吧!而她做的事情还影响甚大,他就更加看不下去了。
咏灵对此当然无力反驳,其实她做这些事情的初始便想过这一切。关于如今四国的现状,她虽然也多少明白天下大势乃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以及北辰昊昍的称霸之心,但作为小老百姓,她只是觉得维持现状的和平也未尝不可。毕竟北月势大,即便北辰昊昍在西花有所折损,也伤及不了根本。可是西花国乃至西林铭綦就不一样了,倘若未来上位的统治者真的是文氏一族,那么也就是说西花国就当真要成为北月的附庸了,这不仅不利于西花的根本,也直接改变了四国的局势,必将更快的打破当下和平的局面。而且此举对西花国的民众也非常的不妥,毕竟西林铭栎比之西林铭綦来说德行有差,绝不是明君。所以她做这些事情就完全没有顾虑了。尤其是眼下,自己的这处别院十分的隐蔽,而这西花国内知晓她真正身份和所在的人几乎没有,但肖瑞却能这么快的找来,足可见北月在西花的势力渗透远超想象,这也就更加坚定了咏灵帮助西林铭綦的心思。在强大北月的面前,西林铭綦显然是个弱者,而帮助弱者当然是她身为女子的天性。况且最重要的是,自己当时一腔愤懑的报仇之心压倒了一切,便也顾不得想那么多了。所以眼下,她也只得模棱两可的对肖瑞道:
“我也并非是有意参与政事,可是我的师尊对我有恩,我为他报仇也是责无旁贷。”
“可是你总不能——”肖瑞依旧是满心愤慨,但咏灵却也不耐的打断他道:
“好了好了,我们才初见面,你便要与我争论这些吗?你长途跋涉定然辛苦,还是先去歇息片刻吧!有什么事情我们以后再说!”说罢,咏灵便不管不顾的自行走了。
肖瑞即便是再怎么不满,可毕竟把咏灵当主子,更何况她既然这么说,就是暂时没有赶走自己的意思,这已经是很不错的局面了。而至于要将她带回北月,就算打点行装也需要些时日的,他也得想办法好好规劝才是。所以眼下最重要的,是护好她的安全,尽快的传递消息给陛下,再想办法将咏灵给带回去。
咏灵知道肖瑞既然来了就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所以也没有多说,就让司徒风为他们准备房间了。司徒风也最终得知肖瑞他们是北月的人,他对咏灵不满却又不敢不听从的同时,心下更是十分的震惊,觉得事情又棘手了一些,便赶紧将这个消息又快马传书给了司徒昭远。
夜间咏灵冷静下来,便开始思索起这些事情来。司徒风来后,肖瑞也后脚到了。没想到还真被她给料对了,这无疑是说,大师姐之前是将自己的消息传递给了两个人的,司徒昭远和北辰昊昍都收到了,大师姐这是要做什么?她一向最是谨慎的,根本不愿意自己暴露于人前,可却突然间挥下这么大的手笔,这是为了什么?也许她当时是对自己的状况早有觉悟了,意识到危险了,所以才会做了万全的准备后才消失无影,或者可以说是被抓。但这就更加说明了她要把自己同西林铭綦两人分开的决心——究竟是什么样的理由,迫使她必须做这样的抉择?难道仅仅是因为西林铭綦的身份,以及将来自己可能面对的后宫纷争吗?不对吧,她总觉得大师姐这番作为的背后,隐藏着一个不得已的理由,甚至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但究竟是什么呢?可是她现在连人都找不到,又何谈获知真相?想到这里也真是怨怪那个西林铭栎,更是恨憎文蕙,他们如今也在给她打马虎眼,真是岂有此理!该怎样打破这种局面呢?
不过,肖瑞的到来,却让她突然陡增一个想法——针对西林铭栎,恐怕有了突破口了!
想到此,她连忙命人唤来了司徒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