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婢女,就差指名道姓的说出咏灵来了,这自然令西林铭綦大为光火,不免青筋暴跳地道:
“放肆!本王的婢女,竟然能被你们随意污蔑为乱党吗?!”这下他连一句皇兄都没耐性叫了,毕竟即便作为婢女也是他的人,而自己人这样被人说,他哪里脸上有光?更何况这人还是咏灵。
西林铭栎见他态度这般强硬,心道看来是不会乖乖交人了,于是便也挑明地道:
“四弟,当日抓来的那些归云门的乱党都已经招认了,你那婢女可是归云门的同谋,本王这里可是有他们的指认书的,难不成四弟竟想否认吗?”西林铭栎已经又从手下那里接过了一封文书,并且轻飘飘的展示在了西林铭綦的面前。
此时西林铭綦的面容已经冷厉万分,对他也恨得咬牙切齿,却怒极反笑地道:
“本王这里,从来没有什么归云门的同谋,也休得拿那些伪证来糊弄本王!二皇兄,你若是要对付本王,何不用些堂堂正正的招数?!难道就只会那些鸡鸣狗盗之流?!”说到最后,他已忍不住的讽刺他,意思就是他周颐王此刻根本不敢同他靖熙王堂堂正正的一较高下,而只会从那些歪门邪道入手了。
西林铭栎虽然不悦他的菲薄,但却不愿正面对战,而是接着假意劝慰道:
“四弟倘若不信这证据是真的,也不信那些乱党的口供,那么我们自可以请刑部介入,依律严查,相信假以时日,定能够调查清楚,还四弟一个公道的!但此刻,却还得先让为兄将那嫌犯带走。而唯有大家都解释清楚了,才能尽快的洗脱嫌疑啊!”显而易见,他今日的目的就是要将咏灵给带走。
“简直是信口开河,胡搅蛮缠,你是当我靖熙王府乃无人之地吗?!”西林铭綦怒喝道,几乎想要拔剑斩杀他了。
西林铭栎知他已经怒了,便更加肆无忌惮的窃笑道:
“如今都已经证据确凿,四弟却还执意推脱,你可是想承担这窝藏乱党之罪吗?!”西林铭栎的这句话,便是十足的威胁了。
归云门毕竟是一介商贾,甚至现在还有乱党之嫌,若是皇子明目张胆的同商贾乃至乱党扯在一起,显然有勾结为祸之嫌。虽然私下里大家都明白这也不算什么,但若是被拿到台面上来说,也当真是给人弹劾的借口了。所以西林铭綦的态度就显得十分重要了,也是西林铭栎逼迫他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不是乱党大家可以查,但若是此刻不让把人带走,那就是公然忤逆皇命藐视王法了。而他西林铭綦现在再怎么势大也只是一介皇子,胆敢这样罔顾法令的护短吗?
西林铭綦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如今也是咬牙切齿的怒视着他道:
“我看谁敢在我靖熙王府拿人?!”即便这样做会惹来非议,但他也决不能让咏灵被这样带走。
西林铭栎见他丝毫不受教,也是没有了耐性的上前一步朝他怒道:
“你想包庇此人?”
“此人,我护定了!”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人指的是谁,而西林铭綦亦靠近了他,双目灼灼,又笃定万分。
“你——”两人之间暗潮汹涌,西林铭栎气结,愤恼的同时又心道看来是不可能同他好好谈了,那就只能硬来了!正后退了两步想要抬手发令,却突然看到前方有个翩翩的身影走了过来,令他的视线立时愣住了。
“灵姑娘!”这时候一旁的宇文华威也忍不住的惊呼出声,众人受到提醒纷纷回头,见正是一个身着粉红衣裙的美貌少女翩然走了过来。
此女气度超然,姿容华贵,即便身上的衣衫并非至臻上品,但穿在她的身上却衬托出了十足的韵味,姣美异常。只见她姿势翩然的走上前来,面上容色不卑不亢,亦不喜不嗔,甚至无畏无惧,而是平静中还带有一丝的和悦,直直的走向人群。而人群也被她吸引,也都一时间似乎忘记了手上的动作和应有的神情。
“灵儿,你怎么来了?”看到他,西林铭綦立即甩开西林铭栎走了过来,眼神中有不解也有埋怨,暗道她不该出现在此,这里毕竟危险,他自然担心。
咏灵给了他一个眼神并加以微笑,示意他不必担心。西林铭綦虽然看出了她的笃定,但还是不免有些怀疑,心道这丫头这个时候出现,是想做什么呢?
然而西林铭栎看到咏灵后,眼中除了一丝惊诧外,脸上难得的甚至还出现了一丝喜意了。心道不想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虽然眼前的美人是他的敌人,而且还是自己当下要抓的确信无疑的敌人,但还是不妨碍他拥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去欣赏佳人啊!于是便也不自觉的走上前来,看向咏灵的眼神依旧充满了玩味。似乎在看的不是自己的敌人,而是自己的玩具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