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这二人给朕带下去,暂且收押。至于贵妃文氏,将她押往落寂殿,没有朕的许可,任何人都不得探视!”说罢,他便甩袖走了,再也不看任何人一眼,那身影甚至显得很是寂寥。除了感觉到心累之外,这也是他为顾全自己的脸面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毕竟,至少这丢人,也不至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去丢了。
众人纷纷伏地叩首应是,心道落寂殿可是众所周知的冷宫了,看来陛下算是暂时做了个严惩的样子了,这意思也就是说要择日私下里再行调查审问了。对此大家也很是理解,这毕竟是会令皇帝丢脸的事,而陛下此举,也已经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了,所以任谁也不敢再揪着不放的不给皇帝面子,更何况今日天色也晚了,于是便纷纷叩首拜退了。不过有些人的心里还是跟明镜儿似得,心道这事情肯定还不算完呢,事态究竟如何发展,还有待后续观察。毕竟文氏势大,早前也曾有过类似情况出现,陛下先是恼怒的将文贵妃降了位分,但过不了几天就又给放回来了。可是这回也到底是有些不同的,除了出了这般大逆不道之事之外,外部的因素也值得推敲。文功已经不在相位;文雍也早已身死;文勉的军权虽然未动,但眼下远在北地,更何况这次他的女儿文黎也已经失了清白名誉尽毁;再加上周颐王西林铭栎目前在朝堂之上被靖熙王西林铭綦给打压的也是频频失利——文氏一族到如今也显得有些凋零了,恐怕早已不复往昔,那么在这种情况之下,陛下可还能够网开一面吗?但若是一力严惩,那这秽乱宫闱、与人私通的罪名,可算十恶不赦的重罪了,甚至殃及全族都是有可能的。更何况还是在众目睽睽的年宴之上事发,这悠悠之口也难以堵住啊!这样想来,今日之事,就肯定不会像表面上那般简单的了,或许还会跟朝堂内斗有关呢!众人都暗暗揣度着,各自都有各自不同的心思。
“陛下,陛下!我是冤枉的,陛下!你们谁敢动我?!我乃堂堂贵妃!滚开!”这时候已经有侍卫上前押人了,文贵妃何曾受过这种待遇?便不管不顾的哭叫了起来。虽然她心内也知道事态发展到了现在这是不可避免的,但那落寂殿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冷宫!倘若到了那里,还能讨得什么好处?!况且今日到了这个地步,她若再弄不清楚状况,那她就不是文蕙了!今日分明就是个局,是那靖熙王西林铭綦设的局!真是好啊!竟然一箭双雕?!不止害了黎儿,害的她目的落空,甚至连自身都搭了进去,满盘皆输!西林铭綦这厮好狠的心,好狠的计谋啊!想到此,她咬牙切齿的朝一旁的靖熙王扫视过去,却只收到西林铭綦轻蔑的凉凉嘲笑。可是无奈,她再怎么嚣张势大,也大不过表面上的皇权,到底还是被侍卫们给押了下去。
“不要啊!陛下!救命啊!王爷救救我,我是冤枉的,呜呜呜,我是冤枉的啊!母亲,救我,救我呀!”文黎也是自然对着众人哭喊声声嚎称冤枉,文黎的母亲许氏看到女儿被带走,更是双眼一黑昏死了过去。唯有萧玉臣,反而双目无焦的乖乖被人带了下去。
而周颐王西林铭栎,看着这种情况也是不知所措,毕竟出了这种事情,他作为男人也是面上无光,也自然不敢随意帮腔。毕竟自己的王位可是父皇封的,母后再重要也大不过父皇,所以他只是喊了两声父皇,便也伏地叩首没了下文。
而西林铭綦注视着自己父皇远去的背影,虽然很是心疼,却也在隐隐的期盼着,想要知道他父皇究竟会作何抉择。
今夜的宴会到此为止,也算是作罢了,虽然这个年没有过好,但日子总归还要继续的,众人也就纷纷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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