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候最先反应过来的却是司徒咏灵。只见她径直俯身下去,便将文黎身上腰封下的束带给扯了出来。这束带上,可是绣着许多的珍珠。只见咏灵从一根束带的最底下略微抠出一颗来,而后又拿出自己随身佩戴的短刀,用力的将另外一条束带上还缝在她身上的其中一颗珍珠削下一个锋利的断面来,并且拿那断面轻轻碰触了下她受伤的血迹,这珍珠四周就算是沾上了血了。而被她拿在手中的另外一颗卸下的珍珠,她却扬手一扔就扔上了丘顶。这一系列动作下来,竟看得西林铭綦同宇文华威两人一愣一愣的的。不过这还不算完,稍瞬便又看到她将那被她拆解下一颗珍珠的束带拿在手中,轻轻的拉扯到文黎的脚底下狠狠的摩搓一番,这束带之上便也沾上了文黎的脚印了。
看到这里,西林铭綦和宇文华威已经彻底的明白过来她想要做什么了。宇文华威双眼瞪得老大,最后也只得暗暗的朝她伸出了两个大拇指,脸上却是抿着嘴一副彻底被击败的无语表情,似乎在说:高,实在是高。然而西林铭綦却看着她呵呵笑出了声,眼睛里洋溢着温暖骄傲的情意,却也忍不住抽出手来在她脑袋上轻点一下。然而咏灵却躲过了,同时一手伸向他怀中文黎的人中穴,狠狠的掐了上去,一边对他道:
“现在,你可以将她抱到那边去了。”
而随着咏灵收回手来,文黎的睫毛也略微颤动了下,似乎是要醒过来了。西林铭綦隐隐有些失落,便也只得抱着她往官员们中间去了,同时也疾声喊道:
“文小姐受伤了,我们同行中人可有医官?”
这边厢众官员们因着靖熙王突然抱着文黎跑过来,早已经混乱了起来,倒是纷纷担忧的七嘴八舌道:
“文小姐这是怎么了?”
“我们眼下可没有医官啊?这荒芜之地,什么也没有啊?”
“这可怎么办啊?!文小姐身子娇贵,若是出了差错我们可担当不起啊?”
“文小姐可有无大碍?究竟是怎么受伤了呢?”
“我们是否需要赶紧赶回去啊?可是再回到停船处,怎么着也得个把个时辰呢!这里连台软轿都没有,文小姐可能支撑的住?”
“这伤势如何?有没有性命之忧?可否忍得一时?”
……
其实在众多的纷乱嘈杂声中,文黎早已经醒过来了,可是她醒来唯一欣慰的便是自己还躺在西林铭綦的怀中,于是便哭哭啼啼的恳求他道:
“呜呜,王爷,救我,救我!求王爷——”她已经想起来自己的脸似乎受伤了,一想到有可能会毁容,便越发哭的稀里哗啦的道:
“快去找医官,快去呀!我的脸,我的脸流血了!我的脸不能受伤,不能受伤啊!王爷,呜呜,救救我……”
“文小姐莫急,本王这就命人送你回去。”这时候西林铭綦也是被她吵的烦不胜烦,然而这岛上连个能坐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能有人愿意接过她来好缓解自己手上的辛苦了。毕竟,文黎这个大麻烦,谁敢轻易接手啊!所以他寻思着,大约也只能命自己的几个手下先送她回去了。
可是文黎听罢又大闹了起来:
“王爷不要啊!若是要回去恐怕还需耽搁好几个时辰,可是我的脸,不能耽搁呀!呜呜呜——”方才那些人的议论她自然听到了,所以也明白当下的状况。队伍里并不曾带有医官来,而且之前一路行来自己也知道周遭的环境了。且不论送她回去的那些人会不会小心谨慎,但眼下这里连顶轿子都没有,就算是被那些卑贱的护卫们抱回去她也是万分不愿意的,哪里能比得上被靖熙王抱在怀中的安心呢?更何况,即便现在赶回去,再加上行船,怎么着也要两三个时辰最少了,可是她的这张脸,是不是有可能就毁了?不要啊,呜呜呜——
“那你说怎么办?!”西林铭綦也怒了,真想将她一把扔在地上一了百了,心道这是你偏要跟来的,结果出了事情你能怨谁?居然还诸多不满,真是讨厌至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