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今之计,除非有人能出来顶罪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正在大家交头接耳之际,文贵妃身旁的萧玉臣突然道出了一句。而这句话,成功的吸引住了全部人的注意力,包括文贵妃文蕙。
文贵妃扭头看着萧玉臣,他却赶紧将头垂了下去,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但同时底下也有人开始愤愤道:
“是啊,眼下的罪名已经是板上钉钉,这是怎么消也消不掉的了,所以只能找一个人出来顶罪,可是,谁又愿意去赴死呢?”他们虽然是文相的党羽,可也不至于要为了他大义到不顾性命的地步。这本身就是个悖论,所以这个萧玉臣也真是口无遮拦,出的什么馊主意啊?!
“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你们一个个都成了缩头乌龟了?想当初父亲施惠之时,怎么没见你们其中有人落下啊?!哼!真是一群可恶的宵小之徒!”文贵妃拿手指一个个圈点着他们,面容上咬牙切齿,愤憎至极。
而那些人听到她这么说,心中隐隐的都有了些不平了,心道你这是在逼着我们去死啊!普天之下又哪里有你这样的人?恐怕要真有人甘愿赴死才是可笑呢吧!所以因着这些心思,便有人忍不住出声反驳道:
“娘娘,非是我等不愿,而是,此事实在不可行啊!毕竟那靖熙王所持佐证,几乎全部都是右相大人和尚书大人授柄,所以若是其他人等贸然前去顶罪,又哪里能够服众呢?且不说陛下,恐怕就连寻常的百姓们也是不会相信的了!”他说这话的潜层意思就是:我们只是一些小喽啰,又哪里干过那么多的坏事呢?更何况,靖熙王所提供的那些罪证里面明明都是你父亲和你弟弟的私印以及徽章什么的,我们这些人又哪里轻易能动用得了?这在理性上也说不过去啊!所以就算真的让我们去顶罪,又哪里会有人肯相信呢?因此这根本就不可行,到时候恐怕白白牺牲了我们,也是救不回来你那父亲和弟弟的!
“哼!既然如此,那还要你们何用?!啊?滚!都给我滚!你们统统都滚!”
文贵妃听了这些话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她抓起手边的茶盏就朝着那人扔了过去,砸的那人顿时头破血流的,却也丝毫不敢声张,只得紧捂住自己的伤口一边止血一边龇牙咧嘴的忍痛。而听了她的训斥,众人心知此地不宜久留,便纷纷告抬手罪着退下了。而文贵妃也自知再留着他们也是没有用处,便也呼喝着赶他们出去了。
良久之后,这大殿内便只余下了萧玉臣和文蕙两个人。文蕙颓然的坐在榻上,以手扶额,容色煞白,紧闭的睫毛微微震颤,呼吸急促,浑身亦在忍不住的颤抖,显然是怒极攻心外加惶恐至极。
“娘娘,请娘娘息怒,还是保重自己的身子要紧啊!”萧玉臣心疼的走上前去对她劝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