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蕙摇摇头,依旧以手抚额地焦虑道:
“他此次既然敢行此举,必定是有备而来的,否则,又如何能够这般大费周章?我担心,他倒真的是从哪里获取了证据……”文蕙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毕竟,他们文氏一党同北月勾结已久,之前西林铭綦也有怀疑过,但却一直隐忍不发,那当然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他就算开口也形不成风浪。可此次居然大张旗鼓的提出,并且还命人大肆的渲染,所以这其中必有蹊跷。
萧玉臣正想再说些什么,却见殿外文贵妃的一名亲近女官忽然走进来禀报道:
“回禀娘娘,右相大人在外求见。”
“什么?父亲来了?”文贵妃微有些惊讶的抬眸,毕竟文功很少这样不提前命人通报一声就来见自己的,如此恐怕是有什么急事了。而看到那名女官的肯定,她思索了片刻便转眸对一旁的萧玉臣道:
“既然如此,你且先下去吧!”毕竟身份有别,所以但凡同文相议事,萧玉臣肯定是没有资格旁听的。
萧玉臣当然了解这一点,于是便施施然行礼退下了,而在他离去之时,正好同急匆匆走进大殿来的文功打了个照面,他便连忙退到一旁躬身行礼。文相看了他两眼,目中颇有些鄙夷,却也一甩袖子便走进了内殿。萧玉臣直到目送着他消失出了自己的视线,才敢抬起头来跟随着女官出去了。
“父亲,您怎么来了?”殿内的文贵妃赶紧迎了出来,伸手搀扶住自己的老父。
如今事态紧急,文功也就不再拘礼地向贵妃行礼了,而是张嘴就轻斥道:
“蕙儿,我早就说过,不要再留着那个萧玉臣,他将来总归是个祸患,你怎么总是不听呢?”眼下文功是草木皆兵,当然容不得半点的闪失,所以就逮住了错处又开始对文蕙老生常谈了。
“哎呀父亲,我心中自然是有分寸的,萧玉臣对本宫一向很是衷心,办事也很得力,如今我文氏正乃用人之际,又何必不分青红皂白地驱逐他呢?”文蕙知道文功对自己的有些做法看不惯,毕竟男女思维模式不同,她一向也不以为意。
文功听她仍旧不听劝导,只得无奈的摇头长叹了一声。不过他今日来此的目的不是这个,便也不再提了,而是抬眼示意文蕙挥退了左右,才坐了下来郑重地对她道:
“这几日想必朝堂之上的那件事,你也听说了,为父今日前来,便是要同你商议的。”
没想到他们暗杀那曹义未遂,竟然又被西林铭綦给救了,而且还好生保护了起来。这件事情一时激起千层浪,虽然眼下那曹义还没有明面上归顺西林铭綦,而西林铭綦也一副不着急让他慢慢考虑的样子,可是文功却完全坐不住了。他没想到那日曹义居然没死,而且还是西林铭綦救了他,这样一来,事情可就麻烦了。他没死,意味着自己杀他的事情他是心知肚明,这可想而知就算是后悔想抵赖也是不成了。那之后文功有想着对他进行再次暗杀,可是吃一堑长一智,如今的曹义又哪里能轻易上钩呢?更何况还有西林铭綦的人在暗中保护着,但是长此以往,他的心里也是愈发的没底啊!因此实在拿不定主意间,他就只得进宫来同文贵妃商量对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