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这丫头……好了好了,先吃药吧啊,葡萄放在一边。”
看着诗雅像小孩子一样对着葡萄依依不舍的样子,郑如兰觉得自己这辈子真是幸福,虽然被裴心悠那贱人给气得要死,但又有可以发泄的地方,女儿又这么乖,像洋娃娃一样,她都只能小心翼翼地捧着她长大。
“好。”
郑诗雅乖乖的,抓起一个U型头枕放在脖子后边,随后舒服得微眯了眯眸子,她正想睁开嘴喝中药,就见母亲又把勺子伸了回去,她有些不满了。
郑如兰冷不防就瞥到门口的杜泽铭,他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西装,但神情有些紧张,剑眉甚至都皱成一团了。
她还以为杜泽铭就是在担心自己的女儿,眸底一抹得瑟一闪而过,她轻声说道,“泽铭,你来了,是不是想亲自喂诗雅啊?”
她说的这句话,令杜泽铭没有反驳的机会,他点了点头,随后接过母亲手中的碗。
反倒是一股中药味令他蹙了蹙眉头。
“诗雅要好好吃药,妈就先跟陈姨说会话。”郑如兰自然是不想打扰夫妻小两口,她微微一笑,便推门离去了。
“老公,你今天不忙么?”
“嗯。”
“你要是忙的话,不用来医院找我也可以的,打电话也可以的……”
“嗯。”
杜泽铭仍是淡然地回应着郑诗雅的话,随后将最后一口汤药送进郑诗雅的嘴里,不忘纸巾帮她擦了擦嘴角。
“谢谢你,老公,我今天很开心呢。”郑诗雅忍不住想要搂住杜泽铭的手臂,却被他不留痕迹地避开了。
郑诗雅脸色僵硬,一股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说起来也是,杜泽铭为何会无缘无故地来到医院,看来就是因为有些事情要亲自来过问她了……
她突然有些害怕,但想了想,她也没做什么亏心事。
“诗雅,你之前跟我保证过,你会好好的做一个小妻子,哪怕是多么困难,哪怕是现在还不大适应,但你会尽可能地做到,是么。”
“嗯……”
杜泽铭坐在床边,将她的手放进了被窝里,“裴心悠之前来过医院了?”
“来过。”郑诗雅如实回答,因为她还不确定杜泽铭是否知道这件事,万一他已经了解过,只不过是想试探她的反应的话。
还是说实话比较保守,更何况她不是不知道杜泽铭的脾气。
“她不是来找你的。”
杜泽铭淡然地说着,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郑诗雅,见她欲言又止,微微一笑,“怎么了。”
“不是,我……她确实不是来找我的,我也知道,只是我跟母亲在走廊上散步,无意看到了她,难道我不应该去跟她找招呼吗?”
郑诗雅说得委屈,心中却已经将裴心悠骂得没有一句好话的。
难道说裴心悠是去杜泽铭告状了?
不可能!她才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她恐怕连裴氏集团的大门都不敢走进去吧。
都被赶出家门了还敢这么嚣张,她还是有些低估了裴心悠了。
杜泽铭盯着郑诗雅,“没有错。”
“然后我就和母亲去跟她打招呼,没想到她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而不理我们。”
“男人?”杜泽铭知道郑诗雅说的“男人”正是沈云笙的朋友。
郑诗雅眸底一抹得瑟一闪而过,她也是没想到杜泽铭对她说的话还这么“上心”,看来她是得好好地跟他说说了。
哼,有本事找到泽铭的话,看她有没有本事猜出自己说的是什么话,万一猜错了,随随便便解释错了,应该会引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的吧?
“泽铭,我是看心悠她身边怎么天天换男人,一时看不过去才跟她说了那么多的话的,但我说的可都是实话,我是不会害她的,只是没想到,她会以为我的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杜泽铭是觉得她说的话越来越奇怪了,虽然他是不会相信郑诗雅的每一句话,但他来医院的目的也是为了能让她懂事点。
“正是!”
“你可知道她为何会这么想?”
“嗯……这个暂时还不清楚,但我知道她就是心虚了。”
郑诗雅的言外之意便是裴心悠无以为她是在存心找事做,但后来又意识到是误会她了,只好不停地找借口,包括她跟杜泽铭说的话也好。
当郑诗雅看到杜泽铭的表情时,她便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