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曜不屑道:“堂堂大燕皇上的营帐你们都保卫不好,这么多人守卫,居然能放进一个刺客进去,要你们有何用?捉拿个刺客居然还跑到这里来,说什么奉旨,这种丢人的事情还好意思这么大声说?行个方便?怎么觉得那个刺客走的太方便,你们跑来让本王给你们方便?你还真当本王的营帐是方便的处所啊?”
那领头的将士听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琨王说的没错,景帝的营帐不仅是皇帝的住所,更是一个国家权威的象征。刺杀皇上不仅是刺杀这个人,还是对一个国家主权的挑衅。所以说任何一个皇上周围的卫队保卫的不仅是一个人的安全,更是整个国家的象征。
那些侍卫也都是燕国精挑的,也不知道那个刺客是怎么弄的,居然能跑到皇上的营帐边,要不是皇上的随身侍卫发现,还真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景帝对此龙颜大怒,命他们必须在两个时辰内将刺客抓捕归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之前在其他王公皇子那里查了一溜十三招,什么也没查到,最后查到这个最不想打交道的琨王这里了。
果不其然,刚刚一说话,就把他这些皇上的亲卫说了个大红脸。但是刺客还是要查,只好硬着头皮道:“琨王殿下,事关重大,还请琨王殿下不要难为下官。”
拓跋曜脸色骤然变冷,道:“为难?是本王为难你,还是你在为难本王啊?本王是代表齐国皇室来燕国谈联姻一事,所在之处即代表齐国皇室,你们燕国皇帝的地方不容人侵犯,难道我们齐国皇室就容得别人侵犯吗?再说,燕国皇上下的圣旨你们燕国人是一定要服从的,但是却管不到我齐国大臣身上。在说,本王这里根本没见过什么刺客。”
燕国的侍卫将领头上已经有无数黑线了。这个琨王真的是不好惹啊,若说本国的王亲贵族,就算再不好惹,也不敢惹了皇上的圣旨去。但是这个琨王不一样,琨王不是燕国人,是齐国人,也就是说燕国皇上下的圣旨无法制约齐国的人。这真是不好办啊,琨王说的话他们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不遵循景帝的圣旨。景帝圣旨上说要测查所有帐篷,那么琨王这处如果未查到,那么就是他们的失职,也是要掉脑袋的。如果刺客真的就在这边,那么他无论如何也是无法交差的。
说话间,周围已经聚过来好多人,都是来看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过来的人大多都是被查过营帐的人。说实话,他们也不愿意自己的营帐被查,就算没翻到什么,也会觉得受了耻辱一般,但是那些负责彻查的侍卫都是拿着景帝的圣旨,就算他们不愿意,也不能不配合,谁都不想因为抗旨被杀头。如今见到这些侍卫在琨王这里吃瘪,嘴上虽然不说,但是心里还是向着琨王的,只是那讪讪的表情让侍卫将领心里很是不爽。
那领头侍卫见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如果就此走人,丢的可不是他一个人的面子,不由心一横,道:“琨王殿下,您若是不肯配合,休怪属下无理了。”
拓跋曜冷笑一声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话未说完,琨王的帐篷外十几个侍卫刀剑出鞘,做好了迎敌的准备。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听闻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一个十六人抬的豪华步辇向这边驶来。周围的人立刻都跪了下去,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有拓跋曜和他的侍卫没有跪下,只是抱拳行礼。这是外交礼节,各国只拜各国的皇上,对于他国的皇帝,是不会行跪拜礼的。尤其是皇室中人,如果跪拜了,就说明一个皇室向另一个皇室的屈服,那会是很羞耻的事情,所以就算拓跋曜不跪,也是有说得出的理由的。
景帝的身后跟着三皇子慕容丹麒,旁边好像是光华郡主,还有温国公孙献在孙献的背后有个模糊的身影,好像是公孙央。这公孙央好像已经换了身行头,不过怎么看起来有些奇怪?
景帝抬手示意了一下,旁边的李公公喊:“停轿……落轿……”那抬步辇的十六个人一齐停步,慢慢落轿。
景帝穿着金丝盘锦的常服,披着白色狐狸皮披风,带着白色貂绒的帽子下了轿辇。虽然面色平和,却显示出不容侵犯的威严。
景帝问:“这里怎么回事?”
那个侍卫将领单膝跪地,道:“回禀皇上,卑职等人正在搜查刺客,其他营帐都已经查完,没有刺客,现在只剩下琨王的这个帐子没查了。”
景帝看看琨王,知道这琨王在齐国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除了战功赫赫,其政治手腕也是非同一般,绝对称得上是出将入相。即便是齐国的武皇帝也要礼让这琨王三分。可是如今这事情僵持到这里,如果今天单单琨王的帐子不用查,那就是在这群臣子面前承认自己这个燕国的皇上不敢惹齐国的王室,以后他这个君王的龙威何在?
其实不仅是景帝,身边的三皇子慕容丹麒也想到了这一层。他见景帝为难,便上前,一脸阳光的笑脸,安抚道:“刚才确实有个刺客要行刺,我们正着人查找呢,这些侍卫刚才态度不好,却也是奉命行事。如若冲撞了琨王,本王在这里带他们向您赔个不是了。”说罢双手抱拳,算是赔了礼。
拓跋曜明白,这不过是燕国老三用的缓兵之计。他是王爷,燕国老三也是王爷,一个王爷给另一个王爷赔礼道歉,不管怎么说也是给足了他面子的。如果他再追责下去,就是他这个齐国琨王太过无理取闹了。便道:“既然三皇子这么说,本王就就接受这道歉了。”
景帝向三皇子透出了赞许的目光,这小子确实可以为自己分忧了。
这时罗溪忽然走了出来,对着拓跋曜又一笑,道:“琨王殿下好久不见啊。”